丰多年差点气炸了肺。可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明白明白。城南最好的火锅店,我去安排,我这就去安排。”
方子奇看着他向老师喊了报告之后,匆忙离去,微微地笑了。
收服了这个小子,也算是在执法机关多了一条路。像丰多年这样的纨绔子弟,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小小的恐惧,都会让他胆寒。
所以,方子奇是吃定了他。
方子奇并没有去上第四节课,又一次去了图书馆。
诸葛红见到他进来,嫣然一笑,“子奇,你来了?”
“当然,说话算数。我中午请你吃火锅。”
诸葛红认真地端详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年青人虽然长相普通,可总有一种难言的气质。这种气质,昨晚她就发现了。现在方子奇的这种气质更是明显。
“再多请一个人吧?”诸葛红眼波流转,转眼间已想到自己和方子奇单独出去,肯定会传到邝玉玲的耳朵里去。
“行。邝老师那边,还是请诸葛老师打电话邀请,”图书馆里此刻多了其他的工作人员,方子奇说得很客气。
诸葛红惊诧地看了一眼方子奇,只觉得对方简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邝玉玲听说方子奇请客,先是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出来了。
两个美女老师和方子奇一道,走出学校大门,又一次引起了校园里的男性惊叹。
邝玉玲给人冷艳之觉,而诸葛红则是热辣美女。这两个陪伴和方子奇走在一起,哪怕方子奇再不起眼,也惹得众人对他刮目。
丰多年做的不仅仅是订餐买单之类的事儿,还将他的那辆迈腾开到了校门口,专门等着方子奇出来。
见到方子奇,哪怕丰多年此时心情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他还是强作笑颜,向方子奇作了个请的手势。
方子奇很绅士地请着邝玉玲和诸葛红上了车,自己这才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方哥,一切都安排好了,”丰多年赔着笑脸道。
“是吗?这样最好。我还以为你乘机会回家,抱着你妈的腿哭呢,”方子奇嗤之以鼻。
一辆迈腾虽然不算什么,也要20多万。加上这小子腕上的那块江凡诗顿,方子奇就不信这小子的爸爸会是个好官。
对待恶人,从来就不要心软。这既是方子奇的师父教诲过的,也是方子奇在实践中得出的经验。他曾经放过了一个拿自己父亲医药费去赌博的中年人,结果那人是小偷,临走前,把方子奇口袋里的三千块钱摸了个精光。
丰多年也是大学生,如何听不懂方子奇这样揶揄呢。他心里格登一声,嘴里连声说道:“方哥,你真会开玩笑。我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方哥耍花样。”
“这样最好,送到了,你就可以走了,”方子奇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是,是,”丰多年那句粗口含在嘴里很久了,却始终出不来。
他心有不甘,只盼着今天送过这个瘟神,赶紧回家想办法。他不信这个方子奇的手法就是全国独一份,既然方子奇能制得了他,自然也有人能救得了他。
邝玉玲虽然冷艳,可她还是很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方子奇用什么降服了这个官二代。她对丰多年的了解,不仅仅限于他是官二代的身份,这小子混的程度,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像。
就连她自己,丰多年都敢下手来泡。在庆丰市,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诸葛红自然也好奇,不过她没有出声。
等到了火锅城,邝玉玲悄悄地告诉她,说这个丰多年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和庆丰市里的黑帮都有往来时,诸葛红还是猛吃了一惊。
她吃惊之余,也暗暗庆幸自己向方子奇倾斜是对的。
深度社会调查事务所虽然牛气,庆丰市却一直没有入深度的法眼。庆丰市虽然是沿江城市,富人却不是很多。张琴的父亲张百年作为庆丰的首富,资产也不过区区数亿。
邝玉玲在这里负责一方,自身却不会武功,由诸葛红来保护她。由此可见深度社会调查事务所对这里的重视程度。派来调查张琴失踪案的,更是刚刚入职不久的方子奇。
丰多年出手也算大方,还订了一个包间。
两位美女老师自然矜持,方子奇却毫不在意,什么菜都点,甚至还叫了一打价格不菲的进口啤酒。
“两位美女,有人买单,尽管放心地吃吧,放心地喝吧,”方子奇眉开眼笑地说道。
邝玉玲抿嘴一笑,诸葛红浅笑着,指着方子奇,“方子奇,你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不,我是人,不是物,”方子奇认真地纠正道。
“你真搞笑。我还以为和你在一起,会很闷呢,”诸葛红毕竟是诸葛红,像邝玉玲那样正襟危坐,不是她的强项。她才斯文了一会儿,又放开了。
“如果红姐姐再深入了解一下,得到的结论肯定更不一样,”方子奇把话题引向深入。
邝玉玲的脸一红,狠狠地瞪了方子奇一眼。
倒是诸葛红毫不在意,放下筷子,手托在腮上问道:“方弟弟,你这是逗姐姐我吗?”
“不敢不敢。从昨晚开始,只有红姐姐逗我,我哪敢逗姐姐呢?”方子奇连连摆手。
“方子奇,你还是一个学生呢,”邝玉玲实在看不下去了。
方子奇吐了吐舌头,向对面的两位美女扮了个鬼脸。
“我晕了,这你也会?”诸葛红再次故技重演。她睁着左眼,右眼向方子奇眨了一眨。
“哇,我被电着了,”方子奇故意夸张地叫道。
这回连邝玉玲也实在憋不住了,扑哧一声乐了。
“这就对了,出来吃顿饭,可千万别绷着脸,让人感觉好像在上课,”方子奇见缝插针。
“好了,你们两个别贫了。方子奇,你今天有收获吗?”邝玉玲问道。
“没有,”方子奇无奈地耸了耸肩,“慢慢来呗。”
邝玉玲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哼,”她没再说下去。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完成不了任务又怎么样?不就是解除合同关系罢了,”方子奇终于得到他最想听到的那句话。他知道,邝玉玲这句话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