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的小道上,一前一后行走着两抹身影。
前面的女子摸约二八年华。一袭白色罗裙,袖口处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腰间系着一条湖绿色腰带。
一头如海藻般的头发用丝带琯出一个略有些繁复的发式。弯弯的柳叶眉,睫毛长而纤细。如蒲扇一般在脸上投出剪影。
琥珀色的眸子在眼波流转间光华尽显。桃红色唇瓣不染而赤。不施粉黛却胜过任何的修饰。
她一蹦一跳的前行着。素手时不时摘下路边不知名的小花,编成一个漂亮的花环戴在头上。时不时追逐翩翩飞舞的蝴蝶。不难看出她的心情非常的好。
白衣女子名唤苏紫昕,是苍南城苏诚唯一的女儿。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叫白凡。是北苍国医术第一的神医。也是苏紫昕的师父。
白凡身着一件月牙白长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贵又不失体面的仙鹤图案。偏瘦的身材,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入目。虽已过而立之年依旧俊朗非凡。
那一袭翩翩白衣更是衬的他宛如遗留凡间的谪仙,偏偏又没有仙人那般的淡漠疏离。嘴角始终挂着清浅的笑。
白凡看着自家徒弟从心底蔓延开来的愉悦,忍不住想要调侃她几句。
这八年来,苏紫昕一直被病痛折磨着。如今在他的精心医治下,终于有了好转。他相信只要不受什么大的刺激,是不会有问题的。
“昕儿,这次回家开心吗?我可是记得八年前你跟我走的时候,有个傻小子说等你回家要你嫁给他呢?”
白凡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虽然当时他没在场,以他的功力那么近的距离还是听了个遍。
白凡口中的傻小子名叫宸逸。
苏紫昕两岁的时候,宸逸和他的娘亲倒在了苏府大门口。她的爹爹苏诚将他们救了回来。后来宸逸他们便留在了苏家。
至此他们两个便形影不离,当然除了睡觉、上茅房。
宸逸是个胆小,内向的人。不爱说话,除了苏府的人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所以她是他唯一的朋友。
后来有一次宸逸被人欺负,她和他们争执了起来。扭打的过程中不小心被石头砸中了,脑中淤血,一直头疼。爹爹把十里八乡能请的大夫都请过了,谁也没办法医治。
爹爹想起北苍国医术第一的神医白凡。当年她的娘亲柳氏难产也多亏了有白凡出手相助,她才能平安落地。爹爹派来人多方打听,两年后终于寻到了白凡,并带到了苏府。
再后来她便跟着师父一边治病、一边四处游山玩水,不过后来多增加了两项,那就是练功和学习医术。
听着白凡充满调侃的声音,苏紫昕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但只是瞬间便恢复了过来。
她可是从二十一穿越时空而来的穿越客。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在二十一世纪连小孩子都不会脸红的事感到害羞。
苏紫昕佯装出生气的样子,鼓着腮帮看着白凡。
白凡却好似没有看到苏紫昕的这个动作一般,轻叹了一口气。
“要是这里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飞机,昕儿恐怖早就恨不得飞到那小子身边了。”
这几年来自家徒弟对楚宸逸的思念。他都看在眼里。
苏紫昕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本来她打算雇一辆马车回家。可是师父说什么人老了。腿脚也不太灵活,再不锻炼锻炼这腿怕是要废了。
她知道师父这是舍不得她。这么多年的相处。在这异世除了爹娘和楚宸逸,师父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也不揭穿,像这种毫无说服力的理由,也只有自家师父说的出口。
“师父,你要是不挖苦徒弟我。是不是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是怎么办?我晚上可是不想做饭呢?”
苏紫昕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支着下巴。完全一副等着看白凡好戏的模样。
白凡听完,俊颜瞬间垮了下来。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辛辛苦苦把毕生的武功绝学和医术交给徒弟。到头来徒弟连饭都不给我吃。我这一生太失败了。”
说着作势就要哭。
……乌鸦飞过……
似一点没察觉苏紫昕满头的黑线,白凡像倒豆子一般。说的天昏地暗。
苏紫昕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心中不断腹诽,“师父,您老人家的节操呢?是离家出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