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Suprise!!!”我们一起对老四说,同时逐一扎破了在本就不大的宿舍里硬是塞上了的99个气球,“老四,生--日--快--乐--!!!”一时间宿舍内如同在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入我们每个人的耳朵。
刚刚吃完午饭走进宿舍的老四一时迷茫,砰--砰--的气球爆裂的声音让她有些惊吓,没错,是惊吓,不信你试试,一进宿舍先被舍友对着一起大叫,再听到数十声的气球爆破声,估计整个宿舍楼都会被惊吓的。最后是听到揭晓谜底的“生日快乐”。她才明白过来,是这一群二逼舍友给自己开的小型生日Party。
“啊!谢谢,谢谢!好感动,”她由一副难以反应的表情变到非常激动,她欣喜地环顾四周,估计是算了算人数,“天啊,你们都在啊。”然后不经意低头,看到碎了一地的气球,惊讶地说:“还有气球啊,这得多少个?”
我上前一步欢快地对她说:“99个,祝我们长长久久!吉利吧。”然后手舞足蹈地带着文艺腔说:“缤啊,你看这碎了一地的,不是气球,是我爱你的心……”“stop”,老大左手横在空中右手在左手下与左手呈垂直状,打断我的“深情告白”,郁闷地瞥了我一眼说:“你够了。快快,过生日啦!!四,来来,吹蜡烛许愿了。上——蜡——烛——”后面这几句显然不是对我说的。
话音未落,只见老八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小盘(估计是往食堂顺的吧),上面点着17根蜡烛,她托着盘子,走进老四,鼻腔内的气息微微拂动着蜡烛的火光,哦不,是口腔,她说:“四儿啊,凑活着吹吧,姐妹们资金紧张,没钱凑个大蛋糕了,就当生日蜡烛吹吧。”也是,我们的钱也就够买个小蛋糕意思意思,可小蛋糕便宜但不够吃啊,咳咳,所以,就买了几根蜡意思意思好啦。
就这样我们遭了会,直到查宿的老师到来,我们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床上。哦,对了,那碎了一地的气球被我们及时隐藏,不然我们又成了反面教材了……
……
呵呵,我叫王筱恬,是一个县城的XX全寄宿制高中的高二学生。我们住在女生宿舍一号楼214宿舍二楼第十四号。我们排宿舍名号是用年龄排的,我是老六。老四叫常雪缤,这天是她的生日,我们串通好的给她个惊喜,是老九的主意。老九杨冬苒是她同桌,二人感情很好,长的有点像,刚分宿舍时我都没分清她俩,而且她俩生日是就差一天,也不算,老四是九六年10月24号,老九是97年10月25号,差着一年。
老大叫陈欣蒙,是最老但成绩最好的一个;老二刘蕊,家境最好;老三贾宁是我同桌,我俩臭味相投。她父母都是老师,知识背景最好了;老五李霁悦,学舞蹈的,身材高挑,长得挺好看,像个女明星,像谁就不说了,隐私哦。老七,赵颜颜,是跑宿生,身材比较宽阔。老八马梓茹,是老九发小,学音乐的,女高音。还有老十叫商月琦,是后来分到我们宿舍的,开始我们都挺别扭的,不过后来挺亲的了。这就是我们亲爱的一家“214”!
第二天是老九的生日,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个噩梦的开始。
吃完晚饭,我和老三悠闲的回到了教室。打了上课铃后,老师匆忙走进教室,我们也随之闭嘴翻书,准备上课。老师刚要转身从黑板上写字时,门外响起“报——告”告的声音非常小声,全班同学好似没有听见,继续看书,只有我,忙抬头想看看门外是谁。“进来”老师慈祥地说。虽然我们学校管得严,但老师脾气还是很好的。
听到指示,门猛的被推开,接着老九就恍恍惚惚的进来了,好像丢了魂一样,她走到讲台旁边,声音颤颤的,对老师嚷道:“老……师……您能不能叫下救护车,还有通知常雪缤的父母,常……雪……缤……她,她……”老九身子颤抖着甚至有些哆嗦,眼神没有焦点。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全班同学几乎是一起抬头,紧紧看着讲台上反生的事,疑惑着,到底怎么了?
老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赶忙走到老九面前,仍然保持着长者的镇静轻轻问:“怎么了,慢慢说。”
接下来老九的回答让我难以相信。
“老师,她……躺在地上……流了好多……好多……血……我怎么叫她,她都……不……醒……”老九无力颓废地说,一下子跪坐到地上抽泣这“怎么会……怎么……会……”
全班忽然躁动起来。
难道是老四她……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觉得事情很严重,不会是老九的玩笑,可我真的不相信,不顾这是上课时间,疾步冲到老九面前,蹲下,双手板着老九的手臂,和老九对视,定定的问她:“老九,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老九也不看我,仍然是目光涣散,犹如机械一般愣愣地答:“我也不知道,回到宿舍时,她就倒在那里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抓住重要信息“宿舍”,也不顾她在哭什么,直接松开她,蹭地站起来,顾不上猛然站起来的眩晕感,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宿舍。出教室时只听教室内好像是在吵着什么,我也管不得,使出浑身力量跑着。
宿舍门没锁,走廊里的灯亮着,可是宿舍里却没亮着,我微微有些害怕,不敢进去。我听到有人向我跑来,疑惑着回头一看,是老三。
老三见我看到她,笑了一下到我面前,微微有些喘对我说:“我一直叫你,可你就是没听到。”又看了看我窘迫的样子,嘲笑道:“呵,逞什么英雄,害怕了吧?我就知道。”说完,轻轻推门进去。我觉得我更囧了,什么也不想说,跟着她就进去了。
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我大概看清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多面容——没错,是老四,常雪缤。我和老三分别站在她两侧。
老三从床上摸出手电,打开后,整个宿舍亮如白昼。我们二人没有进行太多走动,尽量保持现场原貌,掏出手机,在各个角度为老四照了相,为了保险,把宿舍也仔细照了个遍。然后我们把照片相互发送到对方手机里,也是多个保障。
这时我才能真真正正仔细的观察:老四她平躺在地上,头部冲里,双脚外侧指向门口,与宿舍的两侧的墙大致平行。双目微闭,嘴唇抿着,面色还没有泛白,这样看去就好像她刚刚睡着了一样。她穿的是红黑格子(类似小沈阳说的苏格兰风格)的呢子面料的刚刚能遮住臀部的大衣。衣服一共有5个一元硬币大小的扣子,但现在,我凑近看,发现领口部位的扣子没了,好像是被扯掉了,显得有些凌乱。手臂分在身侧,手指微微曲着。双腿分开20度,两只脚分别向外侧。我走到她脚底位置,她穿的是,快要到膝盖的,黑色长靴,她的右脚鞋底有些黄色的纤维粘稠物,我正疑惑着,老三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对我说:“那是香蕉皮,你看”我抬头看她,她冲我努努嘴,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正开着的门后,有一块整个的香蕉皮,一半已经被踩烂了,我对比了下,与老四鞋底的不明物质好像是一样的。
不是吧,她是被香蕉皮擦倒的?!
老三自顾自说道:“血还没有干,应该没死多久。”我循着声音看去,老三正蹲在老四头部的位置。“你说什么?死……?”我不可置信地问。
“没错,刚刚进来时我已经检查过了,她没有脉搏和呼吸了。”
我颓废地站了起来,走到老三身边,蹲下,摸了摸老四的脖子,没有了动脉的跳动感,是的,她死了。
仔细的看地上她头部位置下果真有一滩血迹,没有干。这里被阴影挡住,不太显,刚刚是我疏忽了。
她长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但是很乱,要么是她刚刚疯跑来着然后随便一扎,要么就是不停的晃动脑袋来着,一想到这我觉得有些恐怖,要是她死之前晃动来着吧,那她为什么晃动呢?老九应该知道,可惜她不在,就算她在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吧。
再之后,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等着,直到警察到来。
宿舍的灯全都亮了,过了十分钟左右,警察就来了。而此时,我和老三,已经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这里警察的效率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