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最后一抹屏障被撩开之时,她的理性忽然占据了上峰。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不可以就这样卖了自己,她不能轻易地放弃自己。
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可恶到极点的男人,她恶狠狠地甩下一句,“我不需要魏先生的帮助!”
紧紧咬住嘴唇,她慌忙整理好早已凌乱不堪的衣服,转身向门口走去。
“无所谓!我很理解你这种人,毕竟曾经是名媛,多少要些矜持……”一抹嗜血的寒光悄然从眼底掠过,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每一丝声线都透着他成熟男人的稳重。
“不过,我相信,林小姐会再来找我的。看在我和林小姐还算有缘的份上,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随时恭候您的光临!”
他的语气仍然是那样狂傲不羁,因为他断定,她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点毋庸置疑。
林晓欢不禁加快了脚步,她懒得理睬这个男人,用力摔上房门,突兀的声响,将她的不满彰显得淋漓尽致。
箭步奔出包厢,心宛若被瞬间掏空,飘摇没个支点。
其实,如果她再麻木一些,魏夜风不那么拽一些,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接受这场交易。可是骨子里那份与生俱来的傲气,却在心底里拼命地作祟,让她不得不选择放弃。
魏夜风望着她摔门而去的背影,脸上的冷笑骤然僵滞,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林晓欢,你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仲夏的夜,淡淡的清凉。回到公寓,已经是后半夜了。皎洁的月光如纱般,铺在客厅的地板上。
室友安安早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林晓欢悄悄放下包包,关了电视机,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
她缓缓脱下衣服,站在镜子前,木讷地看着自己。
脖子上几块粉红的印记,看起来触目惊心。仿佛一张张讽刺的笑脸,在嘲笑她的决定是有多么的肮脏。
轻轻覆在上面,然后狠狠地揉搓。泪水顿时模糊了视野。
二十一年了,她从未被任何一个男人碰过,就算是铁彦男,也只是和她牵个手而已,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行为。
那个叫做魏夜风的,他怎么可以。
紧紧地咬住嘴唇,她赶忙跑到花洒下,任不冷不热的水从头浇到底。
拿起浴巾,挤满了沐浴露,她拼命地清洗着魏夜风触碰过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发红发紫,也不肯罢手。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包间里的屈辱画面。
他雌性的嗓音,他粗鲁的动作,他炙热而深邃的眼神,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团团围住,几乎要让她窒息。
只差一点儿,她就失去了一个女孩儿最宝贵的东西。
为了钱,她貌似已经做了太多的傻事。
蹲下来,林晓欢无助地抱住自己光裸的臂膀。心不住地下沉,无数悲伤和惊恐的因子盘旋在周身。
如果妈妈知道,她为了钱差点做了别人的女人,一定会气得晕死过去吧。
妈妈这辈子最讨厌第*三*者,她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爸爸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她们也不会这样含恨而走,跻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妈妈也不会被气得心脏病发。而她,更不会碰上魏夜风这种人*渣。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这个无*耻的身份。
攥紧拳头,指甲险些深陷入皮肉之中也不曾发觉。
林晓欢在心里暗自起誓,她绝不会去做这种害人害己的勾当,哪怕生活再窘迫,她都会坚持过去。
然而,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天还未亮,林母的看护就打电话过来。拿过手机,林晓欢不由自主地神经紧绷。
“晓欢,快来医院,你妈快不行了!”
“……”
医院,抢救室外。
林晓欢坐在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眼睛死死盯着抢救室的,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
一秒,一秒。一分一分。
时间的沙,仿佛并不垂怜她的焦急,依旧那样缓慢地流淌着。
安安也焦急地坐在她的身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泪花。紧紧攥住林晓欢冰凉的手,她想要安慰几句,却找不出任何合适的字眼。只能将林晓欢揽在怀里,给予她片刻的温暖和宁静。
忽然,灯灭了,医生摇着头走了出来。
林晓欢赶忙迎了上去,泪眼朦胧地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她没事儿吧!”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没事,不代表将来没事。你妈妈的心脏太脆弱,需要马上做移植,否则,坚持不了半个月。”
医生的话宛若晴天霹雳,直霹在她的头颅。
“只有半个月,不是还有半年呢吗?”
“病人的体质本来就弱,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不易了。必须立刻做手术,否则,就算有了心脏,患者也未必可以承受得住。”
监护室里,看着妈妈躺在病*上困难地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要毙命而亡的样子,林晓欢只觉得心如刀割。
妈妈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被继母和父亲赶出家门后,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病情越来越严重。
林晓欢紧紧攥着妈妈的手,心中满是悔恨和内疚。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在乎她那么点儿尊严!早知道会如此,昨晚她就应该接受魏夜风的要求!
命运的作弄,让她不得不选择屈服。魏夜风这个男人,一直被一股神秘的光环笼罩着,阴冷的气势,总让她有些惧怕。她本不想招惹上这种人,但她又不得不照他说的话去做。毕竟目前,能帮她的,只有他……
她忽然想起魏夜风所说的话。
“林小姐会再来找我的,我随时恭候您的光临!”
哼哼,他恐怕早就算计好了吧。
真阴险。
M.S国际大厦。
“麻烦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找魏夜风有急事。”林晓欢一查到魏夜风白天会在公司,就匆匆赶来,没想到,才到楼下就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真的非常非常紧急!拜托了!”
“对不起林女士,您没有预约,是不可以会见魏总的。而且魏总现在在开会,没有时间见您,还请您谅解。”
前台礼貌地回答着。
对于这种找上门的女人,她自然见得多了。哪个都说自己有急事,哪个都哭哭啼啼。久而久之,连虚伪的应付,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林晓欢双手伏在大理石案桌上,再三乞求:“我真的有急事,你只需要打个电话,帮我通传一声,他一定会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