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戈号上的船员/RastoPahor
“我能打扰你一下吗?”
我并未打算给予她任何关注,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那种让我第一眼见到就会想要电话号码的类型。我在那段时间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都在卢布尔雅那的街上散步。我想远离别人的陪伴和那些惹人生厌的人愚蠢地打扰,他们总是希望从你的身上获得点什么。
“什么?”我把一侧的耳机从耳朵上摘下来,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挑战。”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好比一个吓坏了的小姑娘,等到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却又如此自信满满。换句话说:她倒是引发了我更多的兴趣,幸好我没一开始就把她打发走。
“什么?”我把另外的一个耳机也摘了下来,把音乐关上。
“我有点无聊,告诉我一个你自己的故事吧。我对真实的故事很感兴趣,但是我希望听到点新东西。每一次人们都讲着相同的废话,他们总想从我的身上得到点什么,你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我稍微想了一下,觉得她最后的那句话没说对,我或许和其他男人一样,也想得到她。她把眼镜抬了抬,突然看着我的双眼,竟是如此特别,我甚至突然怀疑自己为什么最开始会对她如此不在乎。
“对。”
我认识到,自己已经连续三次用我的漫不经心接受了她的搭讪。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那种会给她带来挑战的人,我尽最大的努力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我没有给她做自我介绍,也没有绕弯子,而是告诉了她那一时刻我能想到的最难以置信的故事。我曾经是亚戈号上的船员,沿着卢布尔雅尼察河一路向前,在这条河边第一次停靠了下来;我曾是齐尔托米尔,那个为自己的信仰而战斗的勇士;我曾是圣者尤里,用骑士长矛在龙桥下面和恶龙昼夜而战。
我和她说的其他内容更多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越来越想要得到她。当我说完一切的时候,重新看着她,但从她的表情中却读不出任何意思。
“那你有没有结束自己的旅程?那个故事有结局吗?”
我其实正期待着这个问题。我对着她开怀大笑,朝她挤了下眼睛。“现在我倒是想到了结局。我恰恰就是为了等到你,和你一起记录下这一切。”
她的脸瞬时僵化了,就好像还在等我再说点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都是这样结束?”她最后说道,颇为失望,感觉无聊。但是在我看来,她的美丽难以言表。“在这座城市里所有的男人都尝试着向我推销他们自己异想天开的,毫无可能的人生经历。说着那些他们在人生中的成就,然后故事最后总转到我的身上,事实上所有人只是通过朝着四周怒吼来排遣自己的无聊。”
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宣泄出了心中所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街上。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再想一个人呆下去。我走到最近的一个小酒馆,向离我最近的那位女士问道,我是否打扰到她。她虽然有点不情愿,倒也是允许了我的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