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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刘天先冲两人一抱拳道:“幸会了,能在这里同上两位湖主。”

无涯道:“陈大公子,听道你来到我这鄱阳湖,我怎敢不出门迎接,不如现在上我的船,到舍下一坐如何?”

霸天也道:“陈贤侄,我这船大,坐着稳,不如上我的船吧。”

无涯道:“可惜太湖太远了,想去你那儿作客,还是改天吧。”

霸天道:“天下水路是一家,我在这儿也算是半个主人了。”

刘天忙道:“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接我娘的,所以坐自己的船还是方便些,改日必定拜访。”

霸天问:“你家那个心肝宝贝找回来没有?”

刘天道:“没有,这孩子太可气了。”

霸天道:“我黄某在江湖上认识不少朋友,可能为你打听一下。”

刘天道:“能得湖主帮忙,我先在经表示感谢了。兄弟们,我们走吧。”

他一扬手,浩大的船队便从刘天他们船边经过。走时也不与无涯打一下招乎。无涯见了,道:“既然陈兄有事,我便不耽误了。他日有空一定来人处作客。”

刘天忙道:“一定一定。”

进了船舱,筱茜问:“上官玉是你弟弟?”

刘天点点头道:“其实我并不关心他,我只是担心我娘,她很爱这小家伙。”

筱茜没有回答。刘天回身,身后有琴,他随性弹了一曲,问:“怎么样?”

筱茜不答。刘天又问:“你恨我?”

筱茜摇摇头:“我谁也不恨,为什么要恨?琴本是高雅之物,可我从你的琴声中听不出来。”

刘天自嘲道:“高雅?我还有点不配。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懂得不少。”

船靠岸时,已有马车在岸边等着。上了车,穿过丛林小路,陈粗村便在跟前。当年的陈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但陈家的院子并不大,多年没人住,已经有些破旧了。马车直入院中,柳莺莺正在大厅门口,两个月的时间,她显得苍老很多。刘天刚下车,她便问:“找到没有?”

刘天道:“一个月前,他还好好的,只不过以后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他回头对筱茜道:“下来吧!”

筱茜下车。刘天便道:“她叫筱茜,她知道一些玉儿的事。”

柳莺莺沉默不语。刘天将母亲扶进屋去,道:“娘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象,他一个孩子,与别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别人不会为难他的。”

柳莺莺看着筱茜问:“孩子,你见过玉儿?你道道他的事。他过得还好吧?”

筱茜道:“他武功很好,人又机灵,只是不想回家,黄帮主去找他,他又跑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

柳莺莺道:“你们远道而来,一定是饿了,我去弄点饭菜。”

刘天问:“娘只一个人在这儿住?”

柳莺莺道:“一个人清静。”

刘天道:“娘还是回去吧!”

柳莺莺道:“我不会回去的,除非找到玉儿,这儿就是我的家,我住这儿很好。”

刘天道:“既是这样,筱茜这孩子,身世可怜,我让她来照顾娘,也好让她有一个安身之所。”

柳莺莺问:“筱茜,你愿意留下来吗?”

筱茜点点头。刘天在此住了一天,第二天便离开了,经过鄱阳湖,无涯又远远的迎了过来,刘天无法,只得去了,但嘴中不断的道:“何帮主太客气了。”

进入水寨,两人在客厅中坐下,便有人送上茶来。两人客气了两句,无涯话题一转,问:“陈大公子与霸天很熟吗?”

刘天道:“他只与家父有过几交往,至于交情,也算不上吧!”

无涯道:“这回霸天到我鄱阳湖来是谈两湖联盟的事,或者道合并之事……”

刘天忙打断他的话道:“何帮主,家父曾多次提醒我,不要参与江湖中事,而且我年小,见识又不多,对江湖中事了解并不多,而大家又都知道,我上官家是经商的,虽然当年家父欲在江湖上争一点名声,可到头来--结果你也知道,我不得不吸取一点教训,虽然我有心为何帮主分担一点什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涯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陈公子已经是身在江湖中了。”

刘天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何帮主的意思,我只是与江湖上一些帮派有生意上的交往,承蒙他们看得起,照顾一下生意而已,而江湖中拼的是实力,我一介文弱公子,江湖二字,还是不谈也摆。”

无涯见如经便不再道什么,吃过午饭,刘天便离开了鄱阳湖,顺江而下,回来家中。上官雨不在家,家中只有上官秀一个人,她没有人管,过得既自在又冷清。见刘天回来,便问:“你去看娘,为什么不带我去?”

刘天道:“我本是去接娘回家的,走得急,可娘不回来。以后你要去我再带你去,或者叫人送你去,行不行?”

上官秀道:“大哥,你道娘为弟弟一个人,不管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

刘天道:“小时候,她管我们,我们还不高兴,现在,我们长大了,她还管我们干什么,而弟弟才十二岁,正需要照顾的时候,自然照顾多一点,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爹呢?”

上官秀道:“黄叔叔来了,他去望江楼了。”

刘天问:“什么时去的?”

上官秀道:“昨天,你找他有事吗?”

刘天道:“没事,只是娘没接回来,我去告诉他一下。”

上官秀道:“他应该猜到了,何况叫个人去就行了--我道个故事给你听吧。”

刘天问:“什么故事?”

上官秀道:“昨天,黄叔叔带着他儿子来了,叫黄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人也傻呼呼的,他道他来培我玩,他很听话,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后,我用泥巴沫了他一脸,只留下两个鼻孔和两只眼睛。”

道着还做一个鬼样子,笑嘻嘻的望着刘天。那知刘天却一点也没笑。她们问:“不好笑吗?”

刘天道:“当然好笑,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还玩泥巴,这怎么不好笑?”

上官秀生气的道:“谁归定十五岁就不能玩泥了?”

刘天叹了口气道:“道你是富家姑娘,你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针绣刺雕也不学,道你是穷家孩子,你又会对仆人指挥东西,你好象没长老子。”

上官秀很不高兴的道:“大哥,你怎么象爹一样只会教训我啊。”

刘天道:“别人谁敢道你呢?你早就给别人一拳了。”

话音刚落,上官秀便一拳打过去,刘天伸手逮住她的拳头道:“你要不是我妹妹,我还懒得道你呢。”

上官秀收回拳头,道:“我也想做一个乖孩子的,可学这些东西我脑子笨,学不会。而且学得很难受,还不如坐牢呢,我也想干点什么事情,可就是什么也干不了,那你道我怎么办?”

刘天道:“我也没办法,可你可以对下人和气一点吧,你想要是爹对你道:你这个笨蛋,连这点事也干不好,给我滚或者自己打自己嘴巴两下,你怎么想?爹和娘从来对下人都和颜悦色的,只有你,让人怕,丫环换了一个又一个--”上官秀道:“好了,别道了,我知道,可我一发脾气就忍不住打骂她们,你没看到我好的时候,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给她们。”

刘天无可奈何的道:“好了,我们不争了,你要什么,如果找爹不方便就找我。我去看看爹他们。”

乘着马车赶往望江楼。果然找到上官雨和霸天,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约便是黄小虎了。两人正在饮酒,刘天招呼道:“黄帮主,爹,你们在这儿品酒呢。”

上官雨道:“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地方。你也坐下吧。”

霸天介绍道:“英儿,这是小儿小虎。”

黄小虎忙过来叫道:“是陈大哥啊,我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让我跟你好好学习一下。”

刘天道:“你爹才是一个大大的英雄呢,学你爹就行了,那儿用得着学我呢。”

接着转口问:“黄帮主,你可找听到什么我弟弟的下落没有?”

霸天道:“我离开失落园时,小宝已不见了,不知怎么跑那么快,后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还没找听到什么消息。”

上官雨道:“这么不听话的孩子,还不如当初不生下来,让人生气。”

霸天道:“上官兄此言差咦,我看小宝这孩子很聪明的,长得也可爱,小孩子,是淘气了点,但到外面磨练一下,会成大器的,那象我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能为****点心,帮我点忙。”

上官雨摇摇头道:“那孩子,我知道,成天只会玩,却又目空一切,谁也看不起,而且又会惹事生非,这回,他要是能平安的回来,那才怪呢。”

上官玉在地牢中待了十几天,幸亏有大宝和盼盼两位老人培他聊天论武,不然光那气味都够他受的。这天,他忽然被道人带出地牢。出门便看见杨柳手中握着剑站在一片空地上,看样子是等他。上官玉装作没看见她,使劲的搓着眼睛,问:“要放我走?”

杨柳走上前去,当胸便是一拳,上官玉飞快的用双手去扣这一拳,杨柳见了忙后退一步拨出剑来,道:“我刚学了几招剑法,正要向你挑战。”

上官玉道:“拿剑来。”

伸出手,道人递过一柄剑。上官玉拿出剑来,看了看,道:“这是什么剑,这么破。”

道着便要回鞘,但突然剑锋一转,直刺道人的小腹,又急又狠,十几天的怨气全在这一剑上。道人一下子给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两人的武功相差太远,道人伸手将剑逮住,一使劲,夺过来。“是假手。”

上官玉道。而道人用目光盯着他,让凶心中直发毛。道人道:“好招,好招。”

道完松开剑,退后几步。杨柳便一剑刺过来。上官玉退后几步,叫道:“住手。”

杨柳问:“有什么事?”

上官玉道:“我不想与你比武,输的你又如何?赢了又如何?天下比你我强的人多的是。”

道完退回小屋,进了地道,回到自己的铁笼中。杨柳问:“我们的一切计划都失败了?”

道人道:“不用急,给他换一个好点的地方,防着别让他跑了。你总有机会与他相斗的。”

杨柳道:“我不想与他斗了。”

道完转身离去。上官玉回到地道中,宝[宝便问:“他们叫你出去干什么?”

上官玉不答,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大宝又问:“你是不是让人给打败了?”

上官玉大叫道:“你不要道了。”

低下头,无声的哭泣着。过了好久,他才抬头,抹了一把眼泪。盼盼道:“小宝,你都十二岁了,怎么还哭啊。”

上官玉道:“我只是哭我的本事为什么这么差。”

盼盼道:“谁道你本事差了,和你一样大的人,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你。”

上官玉道:“那有什么用,我刚才一剑竟然没伤着那臭道人。”

盼盼道:“你才学了多久的武功,怎么能与他相比呢?”

大宝插嘴道:“你年纪小,功力浅,招式的威力发挥不出来,但功力这玩艺儿,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增长的,要下狠心苦练才行。而这地牢中,虽然气味差了点,但比较安静,是练功的好地方,致于内功心法,天下异同,有什么好方法,我也不知道。但你心浮气燥,这对练功很是不利。可惜,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晚了。”

正道着,有人进来,三人以为是送饭的,那知却是道人进来,道:“上官玉,我为你换一个好点的地方,但希望你老实一点,不要乱跑,不然再回到这个地方。”

上官玉问:“他们两个呢,不出去吗?”

大宝道:“这个地方我们已经习惯了,不用换了,你去吧,记住我们两个就行了。”

上官玉觉得就这样离开有些不够朋友,但又却实想离开这个鸟地方,便道:“我会记住两位的。”

出了铁笼,刚要出地洞,身后传来两声狂笑,道人猛的回头,一看,两人都在铁柱上撞死了。上官玉见了,一下子跪了下去,咬着牙,愤怒的看着道人。道人道:“你一定认为是我害死了他们。”

上官玉不语。道人道:“当年我从失落园将他们偷偷的带回来,含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虽然差了一点,可很安全,我如果想让他们死的话,跟本就不用等到今天。”

上官玉问:“为什么不找袁熙报仇?”

道人冷笑道:“你以为袁熙那么好对付?我杨柳山庄虽不怕他,可也不敢轻敌。如果让他发现他们两位在这里,我这杨柳山庄可就不得安宁了。走吧,我会叫人来好好安葬他们的。”

上官玉问:“那你又为什么要逮住我不放呢?”

道人道:“放你出去,我这儿就不得安宁了,你给我好好的待在这儿吧,如果你再想逃走,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上官玉重新换了一个住的地方,住有一间小屋子里,他不敢再到处乱跑,有时候杨柳过来找他比试一下,但他并未用全力,他发觉杨柳武功进步很快,所学又很杂,开始可以打成平手,到后来是输多赢少,最后变得一招也赢不了,杨柳便不再找他比武,但有时也来找他道两句。其余的日子他都独自一个人待着,他虽勤练内功,但不知有多大的长进,没有动力,练得也没劲。他想念娘,也知道娘一定在想念他,可他被困在这个地方,失去了没约束,没有法子。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杨柳找他的次数更少,而他好象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功力进步多少,只是没事的时候练练,打发一下时间,门是很少出的,庄内他转不清楚,也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一个夏日,上官玉在屋子里热得实在难受,便出门走到不远的一个树林是吹吹凉风,感觉好点了,但还是很无聊,捡起地上的石子抛着,忽觉打中了什么。抬头看,一个四五十岁的独臂汉子正怒视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粗一看,有些象筱茜,他知道那不是,于是便低下头,不理会那人。那汉子几步上前,一把提起他,道:“你就是上官玉?你第一次来时便抢我女儿的饭,如果不是三庄主劝我,我一下子把你捏死。这一回,你用石头打中我,还象没事一样,你以为你是谁?”

一旁的小姑娘道:“爹,算了吧,我们走,不要理会他。”

这汉子道:“晓晓,你不知道,这小子是我们的阶下囚,可你看他还如此的神气,都是那叔侄两坏了规柜。我不教训一下他,他还以为他是老大呢。”

那晓晓道:“爹,你与他计较有什么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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