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拉西扯了一些玩笑话,饭饱汤酣、吃饱喝足了的各位享受了一会家庭之乐后,趁着微弱的月光,边乐边捧着饱饱的肚子,舒舒服服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屋。
伍玲玲长长舒了一口气,哎,羊瘪汤这么好吃的菜被公主这么一闹,都是吃得没有尽兴啊。
不过,也总算把公主这个“小麻烦”给解决了,因为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了也小。
如果没有好好处理这件事。从小了说,可能是她跟公主之间的玩笑开大了,与公主的朋友情谊有阴影;从大了说,可以说她是有意残害公主之心,国与城之间有可能就会有兵刃之灾。
现在,一切平静如初,搞定。
她揉了揉那有点圆溜溜的肚子,坐在chuang边,胀得厉害。坐着都有点难受,更别说是要上chuang入睡了。
走到桌边,老习惯地抽出放在书桌上的日记,翻开前几日所记下的所闻所见,所思所想,看着看着,她的脸上都会现出会心的笑。
看到高兴处,提起笔,下笔如神,挥浑洒洒一一将今天这件好玩的“羊瘪”事件如实记下。
写到柳无银那自信的眼神,就仿佛在纸上跃然而现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什么怨言,没有什么负担。当他大口吃下那“稀罕之物”时,她的心里暖暖的。
写到骨力裴罗王子那谪仙般的清新人物吃了以后,也只是皱了皱眉的情况时,伍玲玲觉得他是否太镇定了。他的心里应该也是对她怨念重重,只是奈着他的身份和风度在那,而无法迁怒于她吧。
她想着他心里可能会有的憋屈小人样,她就觉得可爱。
写到阿朵力公主吐得稀里哗啦,形象全无,又对她投来的阵阵怨念的眼神时,她一想起这个画面来,心里又是笑,又是有点后怕的。
一边写一边脸上有着五味杂陈的变化,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真是变来变去,就象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一般,变幻莫测。
“小六子,要是你真的能当面看到公主那狼狈样,我想你肯定也会象我一样,忍不住笑的,也可能会我更会使坏,逗她了。”
日记上,每次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写下猜想,要是小六将军在这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和他分享喜怒哀乐都已经成为她写日记的习惯了。
写到这,伍玲玲颓然放下手中的笔。
哎,怎么不自然地又想起他来。有大半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好吗?现在又变成何种样子?还是一如刚见面时那精瘦无力的娘炮样吗,还是现在变成黑黑的非洲人了呢?许久不见,还真的有些格外想念。
虽然现在她的爱情还是缠缠绕绕,说不清楚,但是想念朋友终是不错的吧。还是能想的吧?伍玲玲自己掩耳盗铃般地安慰自已。
心乱的她,再也没有办法呆在房里,推开门准备去外面吹吹凉风,清醒一下。
月光如华,薄雾如纱,夜空如盘,星星似棋,凉风习习,秋寒如水。冬天就要来啦!
一女子身着素色半袖儒裙,头发随意一卷,钗着一支一如既往都在用着的竹筷。坐在那庭中石凳上,低头沉思,而思绪则是无序地在外游荡。她正对着这吹得欢着的秋风,好好吹吹她的浆糊脑袋。
风是吹得爽,但是毕竟是深秋了,那更深露重,真是让人被风吹过后,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怎的,这么晚还没睡?”声音落下,身上也暖了,还是那天那件披风,上面带着他那熟悉的味道。
惊愕地起来转过身看着他,“你呢,怎么不跟骨力裴罗王子喝啦?”
“你啊,还说,你那汤好是好,如果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我想大家都能吃个津津有味,你一说,佳肴也变成个穿肠的毒药了。”他宠溺的语气,让伍玲玲都有点不自然了。
她嗔笑着,对着他的脸,就抱着他亲了一下。
“呵呵,还是你最好,不管怎么样,都把它给吃了,脸上都还没有怪怪的表情。”
“啊……”感觉到抱着的身体有点僵硬,她才注意她刚才是太高兴忘了。可能是今天写日记写得有点得意忘形了,还以为在前世呢。
于是,急忙松开搂着他的手,低头不语。
柳无银则已是愣在了当场,形如石化。
“呃……对不起,柳大哥,我……我们之间没什么,这只是外面的番邦的一种社交方式,你……别介意。”
伍玲玲急忙解释到,哎,古代是守礼之国,虽然唐朝民风开放,接受外来的新鲜事物也容易,但是她要想到,柳无银对她是有意思的,她这一抱,那误会也就大了。她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还是别太招惹他为好。
那尊石像除了脸仍然在红外,还是没有动静,仿佛他已入定一样。
“柳大哥……柳大哥……”
伍玲玲喊了几声,发现他的手是在动的,他的脸上红更深了。但是手慢慢变成了拳,狠狠地在攥着,不由得在抖动。
“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夜更深了,露太重,快回房休息去吧。”他仿佛在按捺着自己的情绪,急急对伍玲玲交待着。
“好。”伍玲玲疑惑着他的反应,又赶忙补了一句。“柳大哥,你也别记在心上,那只是外邦的仪式,就如握手一般的啊。”
“唔。”他头也不回,只是哼了一句,匆匆离去,就真的如他有急事一般的匆匆又匆匆。
只剩下那在原地傻笑着的伍玲玲,无奈地也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入房去了。
千不该惹,万不该惹,惹了一个实诚人。
她就不该这么不自禁地落下那个没有什么情愫的淡淡之吻,情这个字,很玄,很累人。但是有许多人都在求着,累而不疲,享受着那其中的苦、累、乐、哀、愁。
她也是凡人,也是逃不过这情这个字。虽然还没有能真正入情,但却也受情所伤了。她该如何处理这纠缠的乱麻了。该要有个决断了,人不能那么自私,不能让别人平白无故地在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