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伍玲玲就过着米虫式的日子。
冬天这一季,她可是在府里宅了一冬了。不是她不想出来,而是她自己觉得懒懒地,提不起什么精神。
而柳老大和老六呢,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没有主动来找她,她也是闲得无聊,就赖在暖被窝里,宅在院子里,哪都不想去。
平时呢,就是张姐姐跟着她来说会话,最大的程度呢,就是出点太阳的时间咧,在院中放点风,摘去点身上的倦气。
春节就要到了,她觉着吧,穿了是穿了,回是回不去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一次在这过春节,起码也要弄个热热闹闹的,吃个暖暖乎乎的,玩个开开心心的,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这么多个月来的辛苦,好好慰劳一下自己吧。
哎,其实说实在话,她真的没什么可累的,就是心累得慌。
但是心累却比身体上的累可难受多了。身子累了,倒头睡一会,起床了了就过去了;可是心呢,我要如何才能解开那么累的包袱。
呵,只是一会嘛,过会就会好的吧。
抖了抖精神,她把头一晃,把那些乱想的东西给弄飞了。
坐在桌边,她就设计着这过年需要用到的东西,还有就是如何把这弄得热闹起来。
在桌上写着画着,原本那对于她来说笨重的毛笔,已经被一支削得尖尖的鹅毛给代替了。
那毛笔平时练练还行,但是真正要跟得上她的思想的,还是得找一支顺手点的笔。
这不,这就是她在院里宅的这段时间里,闭门造车做出的一个小玩意。其他的东西,她也弄了不少。
哎,为了做她这个东西,在厨房里,张姐姐那段时间可是让大家连吃了好几天的鹅肉大席了,在远远的地就能听到那鹅飞狗叫的吵杂声,在空地上能就看到那空中絮絮飞着的绒毛和那一地的正在晒着的……鹅毛。
鹅肉嘛,肉质有点柴和老,只能是炖着吃或是酱着吃。
而伍玲玲连吃了两天后,实在是不愿意再吃这样的味了。她老人家好歹也是个吃货,食物不好入口,会让她一天都不开心的。
第三天决定,为了口腹之欲,舍了暖窝,亲自操刀要弄一个港式的烧鹅来解解馋。
鹅从****处从内脏拿出,洗净。
用姜末、蒜蓉、葱末、精盐、白糖、料酒、玫瑰露酒、五香粉加适量二汤调匀,制成味汁。
另将蜂蜜、白醋、枧水调匀,制成脆皮水。
将味汁灌入鹅的腹腔,再用针线将开口缝住,使味汁不致漏出。
将鹅头部向上,接着把手将颈部捏住,用嘴吹着。
将空气慢慢打入鹅体皮下脂肪与结缔组织之间,使之胀满。
哎,没办法,在这没有工具,能鼓多少就鼓多少吧。
伍玲玲鼓着腮帮,脸给憋个通红,但是在她不懈的努力后,看着那鹅的身体,好象是跟没吹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哎,白白被这鹅,给偷了初吻了。
算了算了,不理啦。
她一个人弄着,满头大汗,又是风吹,又是火烤的,忙乎了大半天。
晚上,拜托着张姐姐操起大砍刀,三下两下剁剁,一盘晶亮诱人的烧鹅隆重出笼了。
看着那鹅皮油亮亮,金灿灿的,差点让小六子的手都要一起吃下去了。
哎,本来这是伍玲玲和张姐姐的家庭宴的,但是却有人在饭之前前……的时候,来到了张姐姐家,跟着她那口子研究着某样东西。
本来在晚饭时,某人想要告辞离开的,当看到那让人垂涎欲滴的鹅肉,就再也移不开他的眼睛,挪动他的脚了。
也没有听主人同不同意,坐在桌边就是不走了。
哎,那个无赖样,还真是不配他。亏他还穿得这么风流倜傥的,真的跟形象不符啊。
好吧,添双筷,增个碗,坐下了,好好吃吧。
谁知道,小六的手都快被他自己给吃了,看着那可爱的样子,把伍玲玲一天的辛苦都给笑没了。
从那天之后,张姐姐宰鹅的积极性提高了,而某人到张姐姐蹭饭的机会也多了。而她呢,为了能好好地写字,也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奴役着做了几天的“烧鹅师傅”。
而后来的后来,伍玲玲已经看到鹅都想吐了。
好在呢,笔也在她的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好歹也做出了几支,那宰鹅、吃鹅的情况才结束。
呵,伍玲玲看着自己手中的笔,想着那个时候小六撮着自己手指头的样子,那灿烂的笑脸,她心里也亮了。
小六,小六,我是爱你的吗,不知道?但是一看到你的笑,我的心里也是充满了阳光的,我也不知道这是爱吗,还是什么?
慢慢来吧,反正姐我还年轻,有得时间来挥霍。
她嘲笑着自己的多想,蘸了一点墨汁,在纸中慢慢设计了起了过年的计划。
夜深了,她的房里还是亮得灯的。
窗外,那被月光拉长了的人影,斜斜地映在了地上。
那是两个。
“大哥,以前她每天都是这样的吗?”
稍年轻一点的白衣男子对着那着着玄色厚襦衫的男子,哑声说道,他已没有了平时的轻佻和玩事不恭。
“唔,每天都是这样。”
玄色男子看了一眼窗上的剪影,应了一句。
“怎么你这段时间里也没有追她?”
白衣男子也看了一眼窗上的影子,转过身来对着玄色男子,问着。
“我……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给她带来伤害?”
玄衣男子略有思虑地将心中的不安说了出来。
“呵,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只是让她自己去感受。不管她今后接受的是谁,我们都能接受的。不是吗?别逼她就行了。”
白衣男子故做轻松地说着,自己也有点不能让自己安心的话。
“好。”
年纪略长的玄衣男子只是低头应了一声,却没再言语。
“哥,怎么样,我们还是照旧。去我府上,干一杯,暖暖身子去。”
有酒相邀,知己相遇,何乐不为?
要是伍玲玲听到那两位闲得无事的人在冷冷寒风中的对话,看到这两位“黑白双煞”的话,肯定会知道那一位就是柳无银,另一位必是小六子了。
这两位呆在她门外已经成了习惯了,不来看一会,那脚就不舒服。
而伍玲玲自从上次窥到柳无银呆在门外看着她的事情后,就不再看外面了。不然两人相对无言,反而会让人不安。她也就做着埋头进沙子中的驼鸟,眼不见,心不烦了。
所以对于门外的两位,也当他们不存在一般,不再理会,不再心烦了。只当他们是一个在固定时段出来的固定桥段,习已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