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禄眼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淡淡地道:“看来本王说的话,在年大人你眼里也就是无足轻重的了?”
年羹尧骄横跋扈也罢了,但是弘时却是颇怕这个叔叔的,毕竟他如今极得父亲信任,忙陪笑道:“不过就是侄儿听到了一阵笑语之声,所以因为好奇拉着年大人才上来看看,偏瞧见了姑娘如花姿容,想来汉人家女子也是不得叫外人见到容姿的,所以这就回去打发人到姑娘家提亲。”
允禄听了心中薄怒,便道:“弘时你胡闹什么?林姑娘也是你能见的?你能想的?好端端的不在宫里读书学习,偏出来闹姑娘,若叫你皇阿玛知道了,必定不饶了你的,还不快回宫里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弘时还没有说话,年羹尧却是不服,道:“不过就是在宫外,又不是朝廷里,王爷却在这里使什么王爷威风?我年羹尧纵横沙场的时候,掌管兵力,可是没有任何人这么跟我说过话!就是皇上,也曾允许我御前就坐!”
允禄似笑非笑,淡淡地道:“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年大人好歹也是臣子呢?我皇家里的事情,一个叔叔管教着侄儿,什么时候也轮到年大人你来凑热闹了?还是年大人嫌得自己日子太平淡了一些,想找一些乐子?年大人可也记得自己的本分,不要逾距了叫人笑话!”
年羹尧面色一顿,有些儿恼羞成怒,正要发作,黛玉便怒目看了一眼弘时和年羹尧,淡淡地道:“这里是我女孩儿家的退居之所,不过就是亲人近友方能过来,外男一概免进,三阿哥和年大人请罢。”
说话之间又是咳嗽了三四次,弘时深深地看着黛玉,突然浑身一热,闻到一股异香之后更是情欲冲动,他怕出什么事故,忙拉着年羹尧下去了,却不妨在离开的时候,腰上薛蟠今日才送的香囊给栏杆刮落了下来。
黛玉这里却是恼怒,原本她一生病就容易脾气暴躁,礼数粗疏,总是无中生有地闹脾气,如今却叫素日名声极不雅的二人见到,自然是更为生气,伸手一推,桌子上的茶碗水壶茶盘等物都滑落地上,摔得粉碎。
允禄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对着雪雁紫鹃等人使了个眼色,各人会意,同掌柜的等人都退了下去。
允禄对着才上来的雍正摆摆手,然后做了一个好自为之的手势,慢条斯理地步下了楼梯。
雍正避过了地上的碎片,走到黛玉身边,双手环住了她的纤细柳腰,轻叹道:“对不起,黛儿,让你受委屈了!”
“我有什么委屈的?一个是你的儿子,一个是你的臣子,我不过就是寄人篱下的一个丫头罢了,想来是出身卑贱的,不过就是供他们取笑的罢了!”
黛玉还是气不过那弘时说的那些混帐话,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粉脸都红了。
雍正有些惊慌地忙拿下她面纱,抱着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轻拍她肩背,帮她顺气,道:“好了,你身子不好,别气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回头我定然好好惩罚了弘时的,必定给你出气!”
眼波微微闪着,如今的年羹尧,不过就是日落西山,凡是他的证据,亦已差不多都已到手,若要除去,已经是轻而易举。原本还想着多给他一些时候,偏他如今竟来惹了黛玉,他心中自然是杀气陡生。
弘时,是他的长子,可是,这么些年来,他太叫他失望了。
黛玉一口气咳嗽了出来,菱红小嘴微微嘟着,粉嫩而诱人,雍正心中一动,低头吻住了她娇弱的小嘴,像是占据着初春里最初盛开的一朵娇蕊的鸟,恣意吸吮着那如蜜的甜美,不知餍足……
黛玉未知人事,憋住了呼吸,努力吞着口水不叫他吸过去,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她的四哥,在吻她……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如此,即使是贾家的夫妻们也未曾如此,好羞人!
雍正只觉得浑身火热,黛玉亦是面红如霞,几可压倒桃花之色,仿佛可以沁出水来,娇艳无伦。
雍正恋恋不舍地离开黛玉娇弱甜美的唇,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欲望,不由得暗暗惊心!
他自认为自制力极强,几有和尚入定之能,却不料面对着娇美的黛玉,竟心猿意马,把持不住。
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不属于黛玉身上幽香的气息,心神不由得一敛,眼中精光四射,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欲望,立即吩咐人进来,黛玉只羞得埋在他怀里不敢见人。
雪雁和那掌柜的都进来了,问道:“爷儿有什么吩咐?”
雍正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冷冽一凝,道:“他们一行人来,遗留下了一些媚香,仔细察看到底落在何处,赶紧清理出去!”
两人大惊失色,立即屏住呼吸,掌柜的连忙察看,雪雁却飞快下了楼,端了一大盆清水过来。
若不男女合欢,媚香春药原本难以解除,但是终究不是什么毒药,所以服一些清泄之剂也可解除。
掌柜的找到了地上的香囊,只是闻了一闻便立即掩住了鼻子,随手浸入了一旁的水盆之中,端了出去。
那边雍正已经服用了一些清泄之剂,连带也灌了许多冰冷的水进肚子中,片刻不到便去出恭。
唯独黛玉只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粉脸依旧红得如朝霞一般。
雪雁也赶紧扶着黛玉出了这间屋子,到了另一间歇息,黛玉只是心中有些好奇,拉着雪雁问缘由。
雪雁顿时红了脸,想了好一会,才羞笑道:“姑娘回头还是问四爷罢!”心中却也不免奇怪黛玉怎么竟不受那媚香之用?
雍正解手回来,又到另一房间洗去了一身的气息,换了干净的衣裳,才到了黛玉所在的屋子,只见黛玉兀自沉思。
乍然见到雍正,想起他的狂烈热吻,黛玉自是还有一些羞怯的,红着脸不说话。
雍正满腔的情欲已经平复了好些,才坐到了黛玉身边,手指轻轻划过她娇美的面颊,良久并不言语。
黛玉好奇地看着雍正,然后认真想了想,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叫你喝了那么多水,我问雪雁她也不告诉我!”
听了这话,雍正有些苦笑,轻道:“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些脏东西,没的污了你的耳朵,还是不知道的好。”
抱着黛玉在怀里,雍正轻叹道:“他们竟也傻了,在你跟前,不用那些脏东西,也会叫我把持不住,偏他们竟用那样的东西来!只是不知道竟会是谁的,已经打发人去查探了,想来不久也就知道了!”
黛玉伸着手指头刮脸羞他,虽然雍正不说,可是心中可还是十分好奇,只是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雍正不说的,因此她也并没有多想,自然也不多问了。
雍正抓着黛玉的一缕秀发,笑道:“丫头不生气了?若是生气就拿着拳头来打四哥,养不教父之过,该当打四哥才是。”
黛玉红着脸道:“便是有气,也给你气得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劳什子气呢!我倒也是小性子,我可不是气你,只气他们好端端的怎么反硬闯了这女眷家人退居之地?我可不相信只是随意过来的。”
雍正是何等人物?手下的暗卫又是何等厉害?不消一个时辰工夫,就已经打探了个清清楚楚。
黛玉在雍正怀里听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有些恼怒地道:“我早已离了那里的,又没碍着他们的事情,何苦还来算计着我?我倒是竟成了由着他们算计的人了!”
雍正面布寒霜,一股帝王霸气溢满室中,不怒反笑。
“很好,很好,想来黛儿虽然离了那里,可那薛家可还是算计着黛儿呢,能知晓黛儿今日来这里玩耍,就必定早已布了不少的眼线在玉泪轩四周,原本也是天衣无缝的算计,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十六会来,更没有想道朕会来!”
佩戴着这样的媚香香囊,不消一会工夫弘时或是年羹尧必定会心猿意马,加上黛儿清泠如露,娇美如花,更会叫他们把持不住,一旦弘时或是年羹尧情欲激动,就必定会侵犯黛儿,到时候,无论是谁,也保不住黛儿的清白!
好一个薛家,好一个薛王氏,好一个薛蟠,看来越来越是算计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叫他们薛家消失罢,凡是算计黛儿的人,他决不饶恕任何一个,更何况是如今的算计!
幽深看不到底的眼睛,此时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眼神深处滋生的火焰更是足以焚毁整个薛家!
黛玉见他怒火中烧,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毕竟冰雪聪明,知道必定又是薛家算计自己,所以才有今日年羹尧和弘时到来的事情。伸手轻抚着雍正刚毅冷冽的面容,柔柔地道:“别气了,你可是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