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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深意 反常

随着唐明军的强势上位,整个大营虽然还是有些紧张的气氛,可经过了准确而快速的杀戮之后,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也很快消失,尤其是在他的几条军令,快速得到执行,而相关的补给,也随即到达之后,整个大营也重新恢复到了平静。

只是这个时候,段轩却忙碌了起来,虽然下达命令相当快,可到了这个时候的他,才明白独领一支的真正含义,北方大营之中的龙骧骑,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调动分毫,按照那位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的吴大人的说法,那些隶属于大营的龙骧骑,还有大用,根本不可能分给他。

至于相应的其他要求,却是可以尽力的满足,可听明白的段轩总算是知道了,自己这个独立司马,手下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虽然按照司马的标准,可以招募一千人的队伍,可没有战马,没有士兵的情况下,他又能怎么组建起一支骑兵队伍来那?

这样需要和上层进行扯皮的事情,实在不是段轩熟悉的领域,虽然他之前曾经参与过这样的事情,可做些杂活,于现在这般,直接与上级进行交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还是争取来了一些资源,可段轩觉得,这些更像是,那些不负责任的上层,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偿,而并不是自己争取来的。

好在钱财方面,大营并没有刻意克扣,可想要如此大规模的进行马匹的买卖,势必会引起北方蛮族的注意,如果开始严格管治,恐怕一年时间,都很难购买到最够的马匹,更不要说,想要培养出一个善于马战的骑兵,要远远比培养一个会使用刀盾长矛的战士,困难许多,这也是帝国少有的比蛮族弱的几个方面之一。

等到真正的队伍磨练出来,还需要经历几场大战,通过血与火的考验,将整个队伍打磨出来,在重新补充新鲜血液,成功的完成一支精锐队伍的建设,前前后后,至少需要三年时间,就算是用五年时间,也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水平了。

而这,也正是北方大营的目的,对于这样的一位出身军勋世家的弟子,而且因为立下的战功,而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由于那不好宣之于口,却众人皆知的原因,即便是想要向段氏示好,也不可能来讨好这样的一个尴尬的嫡子,那样的结果,并不需要太聪慧,便能够想到。

可身为军方高层,很多时候,需要面对的,便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战争,或者是那些穷凶极恶,只需要尽情斩杀便可以的异族蛮夷,方方面面都需要去考虑,所以,这位也绝对不能死在自己的防区之中,不然,总会有人要去背这口黑锅的,那可就不妙了。

至于立功,那还真就是免了,身为将军,这样的一点军功,已经完全不放在他们的眼中了,更何况,他的不断立功提升本身,也是有着相当的问题的,还不如干脆这样将其架空起来,不管对哪个方面来说,都有了一个交代,也不会让人挑出什么错误。

而且这样的过程,也堵死了其他兵将前来帮忙的可能,每一个兵营之中的军资,都是有着严格的要求的,如果是上峰下达命令,资助友军,自然便可以量力而行,可既然已经发下了资金,更是没有一丝让其他队伍帮助的口风,其他人也只能是在一旁看着了。

对于这些事情,不仅是段轩,就算是叶永新他们,也同样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根本就难以理解,那些深藏在简单的军令之中的复杂意义,也才会有这些时日,段轩等人的晕头转向,完全不得要领的情况出现。

可就在一天下午,段轩应唐明军的邀请,前去参加了一个宴席,就只有司马葛荣和都尉唐明军在场,几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瞬间点醒了段轩,让他明白了怎么回事,回来之后,他便宁静了下来,只是让已经提升为校尉的叶永新,继续和上峰交涉着,争取更多的军资,而他自己,反而是自顾自的去忙了起来。

好在整个队伍现阶段的训练,还是没有丝毫的耽误,之前从草原归来的时候,作为坐骑的战马,还是足够的,现在刚好可以先把现在的训练搞上来,毕竟,整个营地之中,众人的骑术都是一般,更不要说马上的战斗能力了。

而身处金川堡,为了对付蛮族,骑兵自然是少不了的,找了十几个教官,已经对整个的队伍,开始了全面的训练,整个过程也并不着急,从最开始的基础,慢慢的到战斗的技巧,完整的进行训练学习,在这其中,三名队长,和地位在他们之上,只是没有下达校尉的提升命令的叶永新,都是在当亲卫的时候,接触过这些,刚好适合这个工作。

而段轩并没有去管这些,而是自顾自的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可接下来的动作,也让很多人看不明白,随着整整十几头驽马,浩浩荡荡的赶进武都卫,不对,现在应该是龙骧骑独立营的营地,整个大营都开始好奇起来,这些已经年龄偏大,或者曾经受过伤的驽马,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激烈的战斗,无法作为战马使用。

而作为一个足额千人的队伍来说,这样的数量,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任何的训练要求,甚至连一个基本的骑兵小组都没有办法组成,当然,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听到的人,也不过就是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就是了。

对于段轩,这样异军突起的强悍存在,尤其是那两场几乎是完全没有成功机会的大胜,已经在军营之中,引起了许多的反响,最开始当然是震惊和不信,可之后,更多的人,却表现出了一种隐隐的不满和梳理。

军营之中,其实是最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除非是有极大的功劳,不然的话,就只能是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向着上面熬,而对于段轩这般快速提拔,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那般提升,而只能是作为特例,而对于这样让人羡慕的提升速度,自然会引起很多人内心的不满。

所以,对于刚刚提升为骑兵司马,而且还是龙骧骑这样名义上,属于内卫序列,算是圣上的直属亲兵的段轩,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对待的,听到这人并不去招募新兵,更没有任何手段,去筹措军马,就这么搞这些事情,当天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自嘲笑着这个不懂规矩的新人。

而第二天下午,又有十几头驽马,被赶进了营地,这样的行动,却让人捉摸不透,由于之前段轩的战绩实在是太过惊人,很多人都有些不敢再次随意猜测,默默地看着这样的变化,可过了几天之后,这样的谨慎,瞬间变成了自嘲。

几天之后,竟然再次出现了一批牲畜被赶进了营地,只是和之前不同,其中并不全是驽马,甚至还能够看到耕牛,甚至还有一头驴,而且在营帐门口的时候,那头驴还尥蹶子闹腾了一番,吸引了很多人来看热闹。

这样的情况,也很正常,作为最为北方的一个军镇,这里的平民数量本就不多,更不要说能够拿出来贩卖的驽马了,连续的两次购买,恐怕已经将整个金川堡中,富裕的马匹全都买了过来,到了现在,就已经只能使用耕牛来代替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很多人都是议论纷纷,如果是驽马的话,还可以理解,毕竟可以做一些日常的训练,可现在竟然连耕牛都买回来了,难道在战场上,还要骑牛战斗不成?对于段轩的评价,不外乎就是侥幸胜了两场的小家伙,彻底没有了后招,开始胡闹了,而现在,独立营也有了一个全新的外号:叫驴营,每每说起这个名称,很多人都会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而通过这样的举动,也让他们感觉到了相当的兴奋,毕竟,他们可以如此嘲笑一支曾经取得过辉煌战绩的队伍,这样的行为,也让他们感觉到,要比对方还要高出一等一般的美妙感觉,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唯一可惜的就是,叫驴营的家伙真的变成了缩头乌龟,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营之人,让他们失去了更多的欢乐。

当然,还是有许多对这样的年轻俊杰有所期待的人,只是这样近乎玩闹的行为,却也让他们相当的失望,甚至就连葛荣,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沉默了半晌,到最后也没有发表任何的评价,只是有些落寞的身影,却也表明了一些态度。

只有身为主将的唐明军,在听到自己亲卫,玩笑一般的说着这种趣闻的时候,有了不同的反应,看着自己的这个同门部下,他并没有训斥什么,只是冷冷一笑,说了一句让众人错愕不已的话:“就凭你们,也能够知道对方的真正意图?就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

从那以后,唐明军在营地之中,明确的下达了命令,禁止这样污蔑友军,如有发现,严惩不贷。这样的一条军令下来,再没有人和之前那般随意谈论,虽然很多人都有些不满或疑惑,可这就是军营,不需要什么理由,可如果你违反了,自然会有严苛的军法处置。

只是这样的留言,却是没有办法通过发令来强制禁止的,只是没有之前的那般随意而已,而且处于恶毒的猜测,认为一定是段轩如此要求的结果,对于独立营的恶意揣测,更是越来越严重,只是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到了最后,甚至连牲畜都已经不再往里运了,这样一拳打在空处般的无力感觉,也让这样的流言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而此刻,在营地中的段轩,对于周围的变化,却是没有丝毫了解,这些时日,经过了之前的连凡战斗,即给了众人足够的信心,也让他们见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在分组讨论,总结彼此之间的力量使用的经验之后,所有人很自觉的开始了疯狂的训练。

而段轩也没有丝毫的限制,体内的阴煞金丹,还只有一个雏形,却已经可以发挥出极大地作用,对于体内的阴煞之气有了一个统筹的使用,在不需要段轩消耗太多的精力,再加上他现在,也正在全力的运转阴煞之气,又经过了之前的足够补充,足够保证修炼的持续。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修炼过程,让段轩手下的这些兵将的实力,开始快速的跃升,甚至已经能够在乌烈和叶永新等人的身上,感受到之前自己曾经凝聚而成的阴气漩涡,而拥有了这样的漩涡之后,他们提升的速度,也有了全面的变化。

之前的时候,他们的修炼,完全需要依靠段轩的提供,而现在,他们已经能够开始从周围的环境之中,进行提炼,虽然速度相对要慢一些,可在配合着段轩的供给之后,他们可以吸收的力量,也会不断地提升,直到出现那种反补段轩的情况出现。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段轩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这个方面,而是小心翼翼的操纵着一缕阴煞之气,在面前的一匹驽马的体内不断游走,同时感受着对方体内所发生的细微变化,而在他的身周,还能够看到,不远处,堆积着数十具残破的牲畜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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