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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会议前奏与个别琐事

金陵向东二十里有一条山脉,山脉不算陡峭不算险峻不算幽深,只是山脉继续向东蔓延上百里,甚是壮观。

传说很久之前,至于到底有多久——传说里没有记载,传说很久之前这条山脉没有名字,后来这条无名山脉的某座无名山里来了一个无名的苦行僧,无名苦行僧盖了一座无名的庙,然后帮着山脚下的人看病抓药、春种秋收,宛若菩萨转世,于是村里的人们开始信仰佛法然后装扮寺庙,寺庙渐渐有了丁点的规模。

再后来苦行僧圆寂了,人们在山里雕了一座佛像,把苦行僧刻成一座丰碑,那座佛像日夜受香火熏陶似乎有了一些灵气,这座寺庙便开始在山脉周遭有了名气。

几年后,有聪明的孩子看懂了苦行僧留下的佛法和经书,里面有好些佛门武艺,悟得之后倒是厉害的紧,于是寺庙开始收武僧,不过在这之前先要给寺庙起个名字。

有人看到那座饱受风霜的佛像面部早已经脱落,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于是提出不如就叫无相寺吧,而‘无相’又恰好和《无量义经》里的‘无量义者,从一法生。其一法者,即无相也’不谋而合,人生百相,合而无相,倒是有些许佛缘的味道,于是无相寺也就这么定了下来,无相山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之后的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里,由佛门演化而来的无相寺的名气渐渐的盖过了佛门本身,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后直到佛门最有名气的少林寺划入了无相寺之后无相寺便成了佛门的代表,无相山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佛门的根据地,这座山脉也就自然而然的在江湖上有了名气,毕竟佛门在江湖里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而今年的江湖会便是在无相山上的无相寺里举行!

天历六月初一,花若雪带着丐帮几个人乘马车出了金陵向着无相山脉的方向驶去,按照惯例,江湖会邀请的门派一般都要提前几天到,毕竟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要安排,至少先得熟悉熟悉地形吧,当然这是对新兴的帮派来说的,至于那些早就熟悉这里地形的老帮派来说提前赶到无非就是给一点时间好拉帮结派而已,毕竟今年这届是要选举武林盟主的,有些事情都心照不宣而已!

马车在顺着大路飞驰,最后在那座看不见尽头的山脚下停下来,一道丈宽的石阶从路边开始向着山上蜿蜒到遥远的宫殿深处,掩盖进了葱葱郁郁的绿荫里。佛门本来就讲究度化世人,而世人也有无数及其信佛者,所以石阶上上上下下的行人还是不少,山腰上袅袅香火弥漫着香火特有的味道,倒是有些佛门的气息!

无相山主峰前的石阶总共三千三百三十三阶,每个阶梯高仅仅一拃,宽却有一步,所以看起来这阶梯很缓,缓的有点过分,但却符合着无相山的山势,山脚极缓,山腰变陡,山顶隐在香火雾气里!不说这样高和长反差极大的台阶走着有多么不适应,就单单三千三百三十三阶阶梯要走上去也不算一件易事,尤其十之八九都是平民百姓!佛门一向讲求苦修,讲求因果与福缘,这三千三百三十三级台阶便是苦修的第一步,既然有求于佛祖,总得付出一些东西,香火也好,金银也罢,汗水却是第一样!

有信佛者从山脚第一个台阶开始,一级一跪拜,一阶一叩首,一步宽的台阶刚好够人跪趴在上面,一直到最后一级,进了佛寺,便有和尚搀扶而起,“我佛慈悲,施主当有大造化耳!”“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施主当有福缘!”云云,信佛者感激涕零,在大殿高三丈的金灿灿佛像前上香跪拜,向着慈悲的佛祖说出心愿,然后还不忘在功德箱里留几个沾满汗水的香火钱!不信佛者不会跪拜着上台阶,所以没有和尚给他们说“施主当有大造化,大机缘”云云,相反会说另一番话,“施主印堂发黑,兆血光之灾,我佛慈悲,佛门自当为施主排忧解难,保施主逢凶化吉!”所谓施主买了香火,捐了功德之后自然化吉了!

花若雪气喘吁吁的登上了石阶的最后一级,看着大殿前香炉里的那些香火,“佛门做的一手好生意啊!”

丐帮的人这几年都随着花若雪的性格感染不太信佛,所以老王看着这里各种角色的百姓说道,“普度世人的人却压榨着世人的血汗钱,真是荒唐啊!”

花若雪笑笑,“这世间的荒唐事本来就不少,也不差这一件,既然有人信,心里有依托,那还算好的,如果有一天这种依托倒塌了那该如何?”

众人听不懂她的话,感觉太有深意了!

花若雪超着大殿里看了一眼,香火深处有金灿灿的大佛,至于什么佛,大概除了观世音菩萨之外其他的佛都差不多样子。

众人绕过这座大殿和大殿后的几座小建筑继续向着山上攀登,山前的这些建筑都是给俗世的人看的,江湖客们聚集的地方都是后山,那里有一座无相佛,那里才是真正的无相寺,而此刻或许就是整个江湖吧!

山道开始有些崎岖难行,山道上的和尚也开始多了起来,路过几座茅草屋的小院前的时候一群人被几个和尚拦了下来。

“施主留步,后山奈高僧修行之地!”和尚合什道。

花若雪想了想道,“我有前世今生不知,问佛祖而不答,所以一直想叨扰所谓高僧,为我传道解惑,不知可否?!”

小和尚打量着花若雪,犹豫了一会,“施主,这——”

老王看不下去了,走出了说道:“我们是丐帮的人,应邀前来参加江湖会的!”

和尚才长吁了一口气,“施主跟我来!”领着众人向后山走去。

花若雪低声责备老王,“不说话能憋死啊!”

老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主子啊,既然是在和尚的地盘上能不能不逗这些和尚?!”

花若雪皱眉恶狠狠的说,“可是我就是有前世今生要问佛祖!”

老王只能闭嘴无话。

和尚带着一行人沿着山道绕过前面这座大山才看清后山的景色。

两座山之间有一大片凹出来的地势,葱葱郁郁的绿色里掩映着大殿和广场,真有几分世外的味道。山道像一条天梯一般通向了世外仙境,直到终于看得到聚集起来的一群群江湖客。

这里的绿色掩隐里坐落着大大小小的院子,院子里聚集着已经到来的各个帮派,有吆喝声翻越过围墙传了出来!院子门口的绿荫下也三五成堆的聚集着一些人,花若雪一行人路过的时候吸引了好些目光,毕竟他们都是新面孔,毕竟领头的是个小丫头!

“这些人很面生啊?!”一个蹲着都虎背熊腰的大汉说道,虽然装作很低声,但是那浑厚的男声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丐帮等人的耳朵里。

“看着模样应该是那个新崛起的帮派咯?”旁边的一个瘦子细声说道,“是叫丐帮来着吧?这名字真是……接地气!不过话说回来,那帮派可不是一般的大,社稷城、灵州、泉州等等大小城池可都是有分部的,听说人数过五万了!”说着竖起了五个手指!

“五万?!”周围几人一惊,咋把了一下嘴,“那不是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咱们帮派淹了?啧啧,五万?!”

“其实这还不是最厉害的。”瘦子故作高深的补充。

“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吗?”有人很有眼色的问。

“嗯哼!”瘦子说道“看那个小丫头。”他指着刚过去的一群人里的花若雪,“那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就是丐帮的头!”

“她?!”众人又是一阵眩晕,“我的天!”

瘦子不急不缓的继续说:“丐帮从成立到现在不过五年时间,人数暂且不说,单单是产业,听说那些乞丐现在和小商贩的收入差不多,你说那还叫乞丐吗?”瘦子有些羡慕嫉妒恨的道。

“怎么可能?那么多人,这得多少钱?”有个很会算账的家伙问!

“怎么不可能,你知道丐帮有多少产业吗?玫瑰知道吗?丐帮先发起的,你以为现在成亲必备玫瑰的传统哪来的?西服和衬衫知道吗?丐帮弄的!拖鞋知道吗?一品居知道吗?快递知道吗?这些都是丐帮的产业,还不算其他小的产业,钱这东西在我们看来是宝,在人家眼里就是数字而已!”瘦子说的义愤填膺。

花若雪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走过来,几个人面面相觑愣愣的看着花若雪。花若雪微微一笑,“大叔,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钱在哪里都是宝!”

瘦子有些愣,啊了一声,花若雪转身又走了,留下几个人继续面面相觑。

“比当年的云尧尧还厉害啊!”不知道谁感叹了一句,众人跟着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到云尧尧就见云尧尧带着云家寨几个人出来溜达,依旧是男子打扮,头发随便一扎,肩上扛着那把大刀!

云尧尧远远的对花若雪一招手,“花妹子!”周围的人冷汗!

花若雪对这个称谓一阵冷颤却也笑笑回应道:“尧姐!”这一声尧姐喊的那叫一个婉转,老王老刘等人都是一阵恶寒,甚至连很少有表情的一尘都撇撇嘴,周围坐着闲聊的人更不用说了!

云尧尧和花若雪互相点着手指头,然后哈哈大笑,笑声荡气回肠!远处的瘦子等人戚戚然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众人暗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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