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楚,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商湛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一把打横抱起她,不理会她的继续挑逗惹火,大步朝浴室里面走去,一扬手,“噗通”一声,绿衣少女被丢进了寒冷刺骨的雪水之中,溅起大大的水花!
岸上的男人气得几乎浑身打颤,粗重的呼吸有压抑欲望的痛楚,更多的是满心怒火无处发的愤懑:枉他如此动情——第一次如此动情,居然、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轻轻地、温柔地呼唤她——轻楚,第一次满身满心感到充实和满足,可是……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碗甜汤肯定有问题,她并不是关心他才给她煮甜汤,她只是想要逃走罢了!合欢散?她可真想得出来!
沐轻楚,你到底还要做多少惊世骇俗的事情?!居然知道那是合欢散,也敢一口气喝下,眉头都不皱!
越想越觉得生气,越觉得胸口发闷,她温柔地抱他,热情地吻他,原来、原来都是假的!
好你个沐轻楚!
商湛怒气冲天,粗重地喘息着,想要把罪魁祸首从水里揪出来,可是,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水面上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心里一慌,走上前去,池中雪水清澈,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女人沉在池底,水面浮出几个小小的气泡,越来越小……大骇,没有半点犹豫地踏下水池,刺骨的冰冷瞬间从脚到腿直至蔓延到全身……
眉头微蹙,一把捞起池底瘫软无力的少女,抱在了怀里,两人站在池中,水深至他的腿部,渐渐全身麻木起来。
“咳咳……”少女如同所有溺水之人得救一样,费力地咳着,呛出大量的水来,小脸苍白之中却还是透着不自然的红晕,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像是找到了栖息的港湾,又八爪鱼似的攀附了上来,似乎忘记了刚刚的教训,或者从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唔……”商湛因为寒冷而稍稍减轻了些注意力,冷不防又被她吻住了薄唇,她的热情丝毫不减,他有些湿的中衣已经完全袒露,樱唇从他的薄唇一直往下亲吻着,口中逸出动人的轻吟,低低弱弱地诉泣着。
软玉温香在怀,任是谁也难坐怀不乱,怀中女子眉间那朵六瓣雪花被雪水浸泡,竟然发出盈盈的光泽来,鲜红如血。
商湛看得晃了神,呼吸一滞,竟像是被蛊惑一般捧起少女的脸,轻轻吻上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在少女热情地回应下,渐渐迷失了自我。手掌一用力,将她的身体扯进怀里,更紧地贴在胸口,柔滑的舌尖转向了她的鼻子、额头、脸颊,同时另一只大手扯开了衣带,爬上她的肩头拉开了衣襟,抚上里面的锁骨,湿热的唇舌一路向下吻着,最终在颈侧辗转吸吮,滑腻的舌头在凝脂般的肌肤上不停打转磨舔。
少女的呼吸更加急促,不自觉地仰高了头,无助地攀紧他的肩头,低低呜咽着,似是快乐又似是承受不住这样刺激的欢愉,却让激情中的男子更加不可自拔地侵犯着。
情到浓处,再也顾不得多想,仅着中衣的男子抚摸锁骨的大掌也开始向下滑动,温热的掌心变得越来越滚烫,眼看就要覆上胸前那团柔软……
突然停住,手掌自她怀着摸出一样坚硬的东西来,方方正正,冰冰凉凉,是什么?
从她的脖颈间抬头,商湛的气息很紊乱,可是在看到手中的东西时,狂卷的怒气将所有的激情全部扫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金色的腰牌,四爪的飞龙。
上面有个刺眼的篆体,他平生最恨的字——“引”。
闭上眼睛,压抑着翻腾的情绪,抄抱起衣带半解、两颊绯红,犹自毫无知觉的少女,吐出一口气,猛地朝冰冷的池底扎了下去。
刺骨的寒冷雪水瞬间将全身紧紧包裹……
翌日清晨,初阳正好。
“阿嚏——”初雪阁里传来不断打喷嚏的声音。
绿衣少女推门出来,脑袋昏昏沉沉,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那时候给奸商擦背,给他拿衣服,然后……
她怎么了?
“阿嚏——”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好冷的感觉,就好像在冰水里泡了一晚上似的。
“雪姑娘,公子在餐厅等你。快点去吧。”夜弦声音清脆,很好脾气地说道,丝毫不见那日商船上的狠绝。
沐轻楚应道:“知道了。”看来商府的人都有腹黑的潜质啊,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要小心点才是。
初雪阁和商湛的暖阁隔得很近,只需要穿过一道长廊就到,沐轻楚脚步却是不敢太慢,昨天下药失败后,她还是得忍着他,千依百顺才行。
回家,遥遥无期。
黑衣劲装的少女腰间插着双刀,看向袅袅婷婷走远的绿衣女子,眉间微蹙,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昨夜——
夜弦拉着夜鸣出了暖阁,便守在那里直到三更时分,心里本在暗自猜测,是不是真的如哥哥所说,绿衣女子和公子之间早就已经……
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公子只着中衣,怀中抱着昏睡的绿衣女子,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公子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是冻得发青,原本俊朗无匹的脸庞有些微微扭曲。
夜弦一惊,走上前去:“公子,你……”她从小就呆在他的身边,对于他的衣食住行最是清楚,他每日药浴,可是,不该是这样的情形啊!
“夜弦,给她换上干的衣服。”商湛迈出门来,大步朝初雪阁走去,没有多余的话。
跟在公子的身后,夜弦不禁握紧了身边夜鸣的手,公子脚步有些不稳,脊背僵硬,分明、分明就是寒毒发作时的征兆!可是,她不敢问。
“不要多问,我没事。”商湛将沐轻楚放在了床上,似乎懒得再去看她一眼,握紧了身侧的墨玉千寻锁,跨出了房门,突然停住,回头:“看好她。”
“是。”夜弦答道,用眼神示意夜鸣跟上他,自己转身替绿衣女子换起了衣服,她的全身也是冻得几乎结冰,可是,白瓷般完美无瑕的身上有几处明显的痕迹,青青紫紫——顿时羞红了脸。
她和公子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吗?
夜弦给她换好了衣服,盖好被子,有些惆怅又有些开心地笑了,公子这么多年来孤独一人,从不近女色,如今,终于不用替他担心了。
仔细看向床上安睡的女子,倾国倾城的容貌,莽莽撞撞的个性,真的很不协调呢!公子喜欢的人就是这样的吗?不过,这个女子的到来究竟是好是坏,她也是弄不清楚。
夜弦回神,跟在了沐轻楚后面,是不是从此她再也不是商府的小丫鬟了呢?公子喜欢的人……
真幸福。
“公子大人,早安。”沐轻楚到了餐厅,见白衣锦袍的男子坐在餐桌前,将紫黑色的药茶一饮而尽,之后又要端起另一碗浅绿色的汤药,有些狗腿地走上前去,问候道。
商湛执青瓷小碗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常态,仰头,一饮而尽。莲合粉依旧酸楚苦涩,他想要去拿银杏粥,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已经先他一步将银杏粥端起,放在了他的面前:“公子,喝点粥压压苦。”
一怔,商湛随即将碗推开,这样的虚情假意,他不需要。
“那我给你挑去葱和姜吧!”绿衣少女有些尴尬,却很快转移了方向,小心翼翼地去挑碗里的葱和姜,分明是刻意的讨好。
商湛遂不去理她,端起身边另一碗御寒的汤喝了起来,一勺一勺,不紧不慢,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沐轻楚突然觉得气氛很僵硬很尴尬,呵呵笑了:“公子大人,那个,昨天晚上……”
“咳咳……”商湛被一口汤呛到,咳了几声,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的欢喜呼之欲出。
沐轻楚突然觉得气氛很僵硬很尴尬,呵呵笑了:“公子大人,那个,昨天晚上……”
“咳咳……”商湛被一口汤呛到,咳了几声,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的欢喜呼之欲出。
“那个,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沐轻楚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商湛终于转眸看了她一眼,深沉如海的黑眸中有一丝期待。
“应该没有吧,我也记不太清,好像是晕过去了。”沐轻楚努力回想,她记不得,所以就想弄清楚是不是晕了,拢芳阁的mi药难道还有药效限制的?不是马上就发作?她要弄个清楚才行!
“哼,晕过去了?”商湛一声冷笑。
“难道不是吗?!”沐轻楚一惊,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沐轻楚,现在就去给我把西厢桃林里剩下的一百棵树苗种好。还有,十里桃林,不管是落花还是落叶,我一片也不要见到!天黑之前做不完就继续做,天黑之前做完了就把后院的柴火劈好,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商湛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