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真不是我不仗义,我……”叶纤尘一脸羞愧,想对苏漠解释什么。
苏漠拍拍他肩膀,安慰说道:“我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你能留下来,没有立即逃走,已经很仗义了。”
“对了,她们是什么人,把你吓成这样。你何不?趁她们昏迷的时候……”
叶纤尘也并非正人君子,露出一个苦脸,对苏漠说道:“我不敢,甚至不敢生出这个想法,我之所以怕她们,并非全是仇怨,如我所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真正恐怖的,让我恐惧的,是她们宗门匪夷所思的能力。知过去明未来,甚至能知道你心中所想,在她们面前,你犹如没穿衣服一样,没有任何秘密。”
卜算,占星,算命,批卦。
听叶纤尘所言,第一时间苏漠到脑海中浮现出道家的术士的手段。他此时要是愿意,也能学些皮毛。
但记载着精髓的典籍,他没有,而且也需要用一辈子研究。要是到地文的下一个境界就好了,这些东西不学自通。
“明过去,知未来我信。但知道别人心中所想,我不信,人心如鬼,哪能枉自猜测。”苏漠想了想,得出了结论说道。
“你不知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所谓的读心,不过是她结合你未来的一些片段,推伦出你心中所想。”
十几年的时光,叶纤尘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离真相只有一张纸的距离,经苏漠一捅破,顿时明白前因后果。
“多谢苏兄,这份情叶某铭记在心,以后苏兄有事尽管吩咐,叶某定当赴汤蹈火。”这份恐惧缠结于心,犹如心魔一般,让他对修行之路产生了迷茫,以至十几年时间修为无所寸进。
“我叶家四公子又回来了。”
苏漠看他褪去放荡不羁的外表,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双眼无比坚定,对前进的方向无半点迷茫。
“这就对了,修道者信运而不信命,因为修道本身便是和命相斗。”修道法地侣财,这家伙会是他前路同伴也说不定。
“修道者?”这是一个从未听过名词,叶纤尘感到疑惑。
苏漠一拍脑袋,忘了是另一个世界,只知仙而不知道,虽然修仙之旅也是在探索“道”本身。
解释道:“朝闻道而夕死,不求与天同寿与地长存,只求明悟,只求脱离无知和懵懂,明其因知其理,求道之人。”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道无止境,没有无尽的寿元,与世长存的决心,怎么求道。
“原来如此,但我见识浅薄,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修道者。”叶纤尘说道。
“因为,这片天只有我一个修道者。”
叶纤尘想了想,他这十数年生活在恐惧中,不能理解青衣女子的能力,不正是因为无知吗?万物成理仅有其因,其因必有其理。
如果不是恐惧的逃避,而是努力的探索,这十几年的时间,必会是另一番光景。
“好,从今天起,我叶纤尘就是第二个修道者。”
命之道无常,最难掌控,犹如一盘棋局,小小一子可以改天换地。叶纤尘的命,经苏漠一点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谈话期间,已经飞行了许久。
在这期间,倒霉的事居然一件也没发生,苏漠惊奇的发现,申公豹竟不知几时离开了。
“不是是在哪时吧。”苏漠仔细回忆一下,猜测申公豹很可能是在他和那名叫秋怡白衣女子对视的刹那离开,那双浩瀚如星辰大海的眼睛,给他的影响很深。
想到这里,苏漠又问道:“那两人的谁?她们又属于什么宗门。”
“瞧我这记性,忘和苏兄说了。”叶纤尘一拍脑袋,说道:“那个白衣服的是天命宗的圣女,地位仅次于宗主,而那个青衣服的,是天命宗的核心弟子,身份同样不凡。”
“天命宗,四大宗门之一。”
叶纤尘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是啊,那青衣女子素来小气,我当初不过取笑她一句,便落得身败名裂,十数年流离失所。你扇了她一巴掌,可要多加小心。”
“话说回来,那一巴掌真是扇的爽快,我都差点鼓掌叫好了。”
苏漠眉头微皱,忍不住问道:“青衣女子,她害得你那么惨,你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叶纤尘点点头,说道:“对,天命宗极为神秘,轻易不会透露姓名。我敢说知道天命圣女叫秋怡的,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她会不会对你有那个意思,不过兄弟劝你一句,她虽然长得一副好皮囊,但绝对不是良配。即便她不会读心,知道你的过去甚至将来,同样没半天秘密,光想想就够恐怖了。”
“所以我说,天命宗那些娘们,都活该孤独一生。”
这都那跟那,就算解开了心结,不再畏惧,也没必要去诅咒人家一宗门的人吧。
苏漠摇摇头,好奇问道:“我很好奇,那青衣女子做了什么?让你身败名裂,流离失所。”
叶纤尘一时语塞,变得扭捏起来。
“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说算了,不用勉强。”苏漠说道。
“不,这事东土人尽皆知,早晚你也会知道。没什么?只是说出来,兄弟千万别笑话我。”
苏漠认真点点头,心中忍不住好奇,静待下文。
“她算出我将来会和我妹妹成亲。”叶纤尘回忆一下,又说道:“我刚想要开口辩驳,她接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正是我要说之言,让我彻底陷入震惊中,恐惧中,近乎默认下这件事。”
“要知道,当时可是在家父的寿宴,大庭广众之下。”
东土圣地天道盛行,是修仙者统治的世界,但在这个人道治世的世界,东土圣地也不可能与世隔绝,完全不受读书人伦理观念的影响。
和自己的亲生妹妹成亲,这绝对是不被允许的,有违伦理,会被天下人唾弃的事。
当然,这要放在凡俗界,就不是唾弃那么简单了,直接要处以极刑。
“所以说,你真的对自己亲妹妹,有哪方面的想法。”苏漠说道。
“对。”叶纤尘知道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接着说道:“如果苏兄因此不屑与我为友,要与我割袍断义,我也绝无二话,你的情我依然会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