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贺催看着风痕,脸色微妙,“难道王爷今日还不准备见人?”
“王爷未曾吩咐可以见。”
贺催冷哼一声,看着风痕的眼神变冷,“那我便去见见云大人,可否?”
“云大人还未起身,此时也不方便见。”
云沧澜听了几句,心中推敲几番便明白了贺催此行用意。
昨日奕渊与她都不见客,风痕又这样巴巴地守在门前,怎么看都不对劲。
贺催先是去奕渊的房前,没有人应答他。紧接着到了她的房前,只得到了风痕的阻拦和自己的一张臭脸,心里定然是悄悄起了嘀咕。
他应该是怀疑……
云沧澜红唇微扯——怀疑奕渊和她一居而卧吧?
所以今日一大早上天还没亮便要来看一看,是想抓他们个现行?
可惜了,奕渊那人做事一贯严密,定然早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贺催就算此时还想深究,也必定查不出什么了。
懒得再听,云沧澜披了衣服打开门,视线正好与站着的贺催对上。
“贺大人,你有何要事?”
贺催打量了她一眼,“县主昨夜睡得可好?”
云沧澜半抬眼帘,神情松懒,悠悠然然不见一丝慌乱:“好,有劳您关心。若无要事,贺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且慢。”贺催伸手制止,又是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她的身后,“事务杂烦,王爷乃是天潢贵胄,又是此次南下的主事,云大人可要提醒王爷好好休息,莫要误事。”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写好的文书,“这是这两日的事务,我已经写好折子,有劳云大人带进去给王爷。”
呵!
直接在话里给她挖坑了?
云沧澜眼帘垂下,睨着他手上的折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合紧了些,云沧澜唇角轻扬,似笑非笑,跌入她眼中的晨曦光色昳丽:“给王爷的折子,你拿给他就是了,他又不在我这儿。贺大人是走错了门,还是糊涂会错了事?”
她纤纤素指遥遥一指,“贺大人,请吧。”
贺催嘴唇正微微一动,想要出口说些什么,奕渊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贺催蓦然觉得后背一凉,似是有无尽的压迫和杀戮气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他心下突忽颤然,双腿莫名一软,转过身子,奕渊正站在门口,穿着玄色衣袍,眸光幽寒,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他头上的玉冠随着熹微晨光流出一点温润的颜色,似乎有几个瞬间也照亮了他的脸,是雍容无双的华色。
贺催却根本生不出一丝欣赏的心思,满心都是紧张与颤然。
只是一眼,贺催就立刻低下头去。
太可怕了!
尊王真是……浑身的杀戮戾气!
奕渊凤目微微一垂,眸光冷寒如刀,看了眼贺催。
他薄唇微微一扯,带着些残忍的戾气。
贺催,真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连他的事情也敢来干涉打听,反复试探。
还对着小姑娘下套子套话。
真以为他奕渊对谁都是和颜悦色、不起一丝怒气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