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宇来到窗前,目送海文带着几队士兵离开,他脸上自嘲的笑容慢慢收俭,恢复了平静。
微微潮湿的冷气吹来,他通过窗户注视着东方,城里依稀的灯光尽收眼底,远方的黑夜却是望不到尽头。
后半夜里的两人无眠,也许是海文打了招呼的缘故,阁楼这里也没人过来打扰。
直到天色微亮,两人这才走下楼阁,但也并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越过围墙,直接来到大街之上,雾气渐去,整个大街上人丁稀少。
两人不疾不徐的走着,找到一个相当气派的马车行,买下一辆豪华的马车,租下一个经验丰富的马夫——金浦,这才向着城外赶去。
这辆豪华马车不算贵,马夫金浦的佣金却是相当的高——每天十个金币。按天计价,童叟无欺。
十个金币已经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支了,甚至连请一个中阶佣兵每天也不过十来个金币,这才是一个马夫而已,如此高的佣金不可谓不高,但就如这个叫金浦的马夫说所,他值这个价,嘉宇很快就得以见证。
金浦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准备出城,大概是由于加尔昨晚经历,他已经加派了城门的守卫力量,进出的搜查和盘问也更为严格,进出都排起长队,但是金浦驾着马车并不去排队,而是径直的驶去,城卫军的军士长见有人不排队上前盘查,金浦跳下马车上前和军士长细声交流了几句,塞出一小袋沉沉的金币后,领队就‘勉为其难’的放行了。
马车里的嘉宇宣开一角幕帘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马车顺利通过城门之后他随口说了一句:“原来你也是用金钱开道啊!”
金浦暮然挥动马鞭啪一声脆响打在了拉车的马屁股上,马匹吃痛迈腿就开始飞奔了起来。
城外的大道非常的开阔平整,马车的车底也是安装有减震装置,马车里的两人倒不觉得颠簸,但金浦的这一举动就放佛是对嘉宇这话的一种无声反驳,他咧着嘴笑着说道:“是不是金钱开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让你付出的这笔佣金物有所值。”
嘉宇未再接话,也没对金浦的这一举动而感到不满,反而通过金浦的这一举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这句话可能出现的偏差,当然,他对金浦的话也是赞同。
城外等待入城的人们排起了长龙,其中以商会居多,嘉宇和道康宁在马车里相靠而坐,马车飞奔了半个上午才慢了下来,下道走上西行而有些颠簸的道路。
道康宁的心情有些失落,有些惆怅,她在想起了昨晚的事儿。一个古城就已经是八阶,古城身后的人必定是更加的强大,而自己的实力实在是相差太远,她不知道何时才是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嘉宇看着她的表情,感觉到了她的悲观情绪,他脑里飞快的转动起来,问道:“还在想昨晚的事儿?”
道康宁看了他一眼,昨晚嘉宇的表现着实出彩,战古城、败巨龙都是是她所望而不可及的,她心思一动,如果由眼前这个男子来教导自己,那么自己的实力会不会有一个飞速的提升?她微微点头,试问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亲自报仇太遥远,看不到多少希望,如果可以,我想.。我想能不能.。”
后面的话她已经有些说不错口,她自小都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当做公主一般宠爱,从未开口求过别人,更何况还是相求于一个相识不过两月的‘陌生人’。
“你是想让我帮你复仇吗?”嘉宇听了她的半截话没了下文,忍不住的问道。
“不不不!”道康宁见嘉宇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抬起来立马解释道:“我要亲自报仇,我是说.。你能不能教导我。”
她的眼里有些闪烁,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我还从未拜过师,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就拜你为师。”
嘉宇一时愕然,他从未想过把她收作徒弟,也不想把她收作徒弟,她现在渴望的不过是得到实力上的提升,虽然在这个大陆上师徒关系是最为普遍的提升实力的方式,但并不是唯一。
他的武技可以说是博万家之长,糅合千家之善,由他来指导道康宁的武技自然是上上之选,当她的导师绰绰有余。
可实力的提升并不单单是武技的提升。世间时时刻刻都在努力的人太多太多,而为何能达到八阶九阶的人又少之又少?
普遍的认知是因为这世道太过安静了,没有外在的压力,所以难以突破。
而现在突破达到八阶九阶的那极少一撮人,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的人,当他们踏入圣阶之后,也必定会是异常的强大,几乎可以说能横扫之后进阶这一境界的所有人。
但事实上嘉宇知道,根本原因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的太‘沉默’了,有一种桎梏的存在,突破才变得越加的困难,不过这世道正在一步步的改变,桎梏的枷锁正在一步步松动,即将被打破,只要肯努力,八阶九阶的强者之后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大量的冒出来,就算搭不上这趟晋升的浪潮,大多数人都会到达一个他们之前难以想象的境界。
两大帝国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发生战端,也是由此引发,连龙骑士这种数百年都没现世的存在都出现了就是一种证明。
道康宁经过魔兽之森的生死一战,险象环生,完全康复后定当处于七阶巅峰,七阶突破到八阶是一个坎,不是那么容易,历年不知多少强者都没能迈过,生生的带着七阶实力化作黄土,但她不一样,她的血脉注定她会赶上这波晋升的浪潮,进阶到八阶九阶并不遥远。
只是这些信息道康宁并未掌握,嘉宇也不用详细解释,他决定做一笔感情投资。
在嘉宇想到这些的时间里,道康宁以为自己的这个请求让他有些为难,以至于嘉宇一直没有回话,正当她要失落的要放弃这个方法之时,嘉宇带着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说道:
“我可以教导你,但你不用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