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3日,西凉秘密到达普斯曼帝国的帝都——雷特。
自1月底离开伊卡诺,他和嘉宇分开已有一月有余,西凉一路北上,沿途秘密视察了家族的产业情况和情报系统,所以才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然以他的实力,早就到达了这里。
在帝都,家族的情报系统更加的隐秘,有的谍报人员等级非常高,暗藏三五年分毫不动的大有人在,有的暗子甚至潜伏一生都没发出过一次情报,直至死亡也没人知道其底细,这都是情报系统安全的需要,这种暗子不到西凉这个等级更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西凉来到帝都,并没有急着去联系暗藏着的谍报人员,而是潜伏了下来。他先是改变了容貌,装扮得像一个五六十岁的商会总管事,住进了一家叫做‘红运酒楼’的地方,这是一家有着普斯曼皇室背景的酒楼,进进出出的客人也大多和皇亲国戚沾亲带故,宫里的某些消息会通过某些途径经由这里有意无意的放出来,所以在这里是一个及时探听宫中小道消息的好地方。
而且‘红运酒楼’的对面不远就是佣兵工会联盟总部,是盯梢佣兵联盟总部的不二选择之地。
西凉的身份换成了一个外省中型商会总管事,来到帝都是查看帝都的商业情况以便拓展商会业务,以此掩盖他探听各种消息的真实目的,他低调的要了一间二楼的普通房间,三楼四楼里住的大都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嚣张家伙,酒楼里的客人对西凉这种只能开普通房间的总管事不屑一二。
他的这种低调避得开别人的关注,却是避不开帝国情报系统的关注,当夜就被顶上了。这主要还是受到了猎魔佣兵团被渗透的影响,连猎魔佣兵团这种强大的B级佣兵团都被尼古拉斯渗透了,这让吉坦斯担忧不已,为了加强帝都的安全工作,吉坦斯这才又下令加强了帝都对陌生面孔的调查工作。
次日,西凉作为一个外省中型商会总管事,开始穿梭于帝都的大街小巷考察市场,暗中有人跟随,他也不加理睬,先是漫无目的的拐过两条大街,在一个街边的小摊位点了价值两个铜币的早餐,暗中跟随他的两人相互看了看,眼中是对他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还敢说自己是个总管事,什么时候帝都之外的总管事变得吝啬了?”见西凉对两个铜币的早餐吃的津津有味,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道。
“吝啬鬼!”另一人低声骂了一句,看了看周围,正好身后不远处有个卖蛋饼的小贩,他从怀中摸出三个铜板递给身旁一人,向着卖蛋饼的小贩努了努嘴,说道:“老苏,这次轮到你了,我要香葱加馅的蛋饼。”
老苏也看了眼卖蛋饼的小贩,接过老可手中的三个铜板,默默的向着小贩走去。
西凉吃完早餐,帝都的人们相继出门了,街面上熙熙嚷嚷,并没有多少战争来临时的紧张压抑感觉,他放下两个铜板便转身离开,身后小贩的那句‘欢迎下次再来’淹没在了人流里。
街面并不拥挤,西凉还没走几步就随机拦了个路人问路,转过巷子之后又是烂人问路,连续几次之后便走上一条直通皇宫广场的大道。
“我属帝都城卫军。”西凉身后的老可狠狠咬了一口手中还剩一半的香葱加馅蛋饼,不舍的把剩下的蛋饼扔掉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来,拦住刚刚被西凉拦住的人,将牌子晃了晃,问道:“刚才那老头问你什么了?你怎么回答的?”
被拦这人又被突然拦住顿时就愣了下,看清了对方出示了城卫军的牌子,他的脸色随即恢复了正常,在帝都生活了一辈子,谁还没见过几次这种腰牌啊。他很随意的说道:“就是问了去皇宫广场大道怎么走,我告诉他了。”
两人又拦了几人,得到相同的答案,大失所望,两人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西凉孤独的背影。
西凉来到皇宫广场前,看着眼前偌大的广场很是仰慕的样子,这儿看看地上铺的青石地板,那儿摸摸广场便上的白玉护栏,完全就是一副土鳖进城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仰慕一番后西凉又是拦人问路,这次他要问的是去光明神殿总部的路线,只是广场离光明神殿有些远,他一路慢摇,走走逛逛,来到光明神殿时已经中午了,中午随意吃过后,下午又参观了光明神殿,摇头晃脑,啧啧称奇。
夜晚,‘考察’了一天的西凉疲惫的回到房间,很快就熄灯睡了,远远跟着的老苏和老可对视一眼,还是老可打破的沉静,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瞎逛了一天,没去拜见什么有权势的人,我看他在帝都没啥背景关系,老苏,咱可是又要开张了啊!”
老苏在摇了摇头,说道:“不急,按说如果在帝都有说得上话人的话,到帝都之后是应该首先就去拜访才对,但也不排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今天才第一天,我们再观察两天再说,咱做的事儿见不得光,一定谋划周全,不能出什么纰漏。”
“哼哼哼!”老可一脸阴笑,对即将发生的事儿充满了美好的遐想,似乎已经看见了即将上演的一幕:“还是老苏你拿主意,抓紧时间再做几笔,就可以金盆洗手了,这种乡巴佬就是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不然都对不起自己啊!他要是突然听说自己被怀疑是对帝国不利的可疑分子,还不下的屁股尿流,再恐吓一番,要多少还不乖乖送上来!”
老苏定了定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他很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也正是凭着这种超准的直觉多次避免了灾难,不然老可也不会听他行事。但他还没能找出这种不安的源头,所以他才不敢立马行动。
老苏脑中一转,想出了一个随机应变的法子,对老可说道:“这样,今晚你回去找几个地痞,明天让地痞冒充军部把他给绑了,如果他身后没有势力背景,就乘机诈他一笔钱财,如果有后台,我们就出面把他救下来,他还不得感激淋涕的报答一番。”
老可一口应下,相对而笑,消失在夜色里。
黑暗的房间里,西凉并没有入睡,他安静坐在桌旁,端起袅袅升起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第二天,西凉并未出门,一直在‘红运酒楼’里消磨时间,这让外面盯梢的两人和‘地痞们’苦等了整整一天,眼看夜幕来临,‘地痞们’首先等不住了,老苏和老可白等了一天也觉得暗自晦气,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