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现在也该是时候让他知道了,你随我来。”说罢泌妃站了起身往里屋走去。
风轻悠连忙跟了过去,泌妃带着她走到了床边,景月正在上面呼呼大睡,到底是小孩,一会儿就累了。
泌妃蹲下,伸手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稍有些褪色的包袱出来,是紫色的锦布包裹着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
泌妃走到桌前,直接打开了来。风轻悠这才看到这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一把未出鞘的匕首和一封陈旧的信。可这把匕首上竟刻有一株彼岸花,看来这是与自己的母亲有关的了。
泌妃坐了下来,对着风轻悠说,“这些便都是离落姐姐的遗物,她曾告诉我,你与冥王完婚后,你必定会过来询问我当年的事情,然后让我把当年真相一一告知与你。没相当竟真的有这么一天,她就像提前预见过一样。”
泌妃这句话一说,风轻悠立马猜测到,这应该是她母亲曾经占卜到然后告知于落贵妃的。
泌妃拿起了那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红木的简朴的簪子,“这是离落姐姐与曾经的太子殿下的定情信物。”。
风轻悠有些没听懂,“曾经的太子殿下?”。
“对,就是曾经的太子殿下苍夙之。很多人可能已经忘了,当今的皇上苍擎天,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子所出。离落姐姐早在成为他的落贵妃之前,便已经是太子妃。”
“苍擎天爱慕离落姐姐,为得到她,他勾结逆臣,带领叛军踏碎了宫门,太子殿下和先皇先后都惨遭屠杀,然后便逼着离落姐姐成为了落贵妃,本来以我对离落姐姐的了解,她是绝不会为了活下去而这样屈辱地嫁给他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泌妃有些激动的声音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风轻悠本来一直陷入在泌妃所讲述的回忆里,这时一抬头,才发现,泌妃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恨,泪水里充满了心疼。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嫁给苍擎天,是因为肚子里已经有了太子殿下的孩子。”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用手帕轻拭着眼泪。
风轻悠听到这最后一句,竟也是有些愣住了,这真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不过这样倒也说得通苍擎天为何对紫景闫那么残忍了,原来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不过有一点她还是不太明白,
“那为何苍擎天不直接杀了紫景闫,反而还给他封王,容许他随母姓?”
泌妃此时总算从悲伤的情绪中稍微缓和了过来,她正了正声色,“这其实是因为我。”
风轻悠越听越糊涂了,“因为娘娘?”。
“对,我知晓当年所有的真相,却还能活到现在,你不觉得这有些说不通吗?”这一问让风轻悠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有想过这点。
“我当年也是高官子女,苍擎天仗着一个二皇子的身份便强娶了我,若不是离落姐姐帮衬着我,我恐怕都活不到现在。所以我便与她有个约定。”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这让风轻悠眼睛微眯,原来是这样。这是一面免死金牌,“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当年先皇御赐的。如果苍擎天不答应离落姐姐的要求,我会将所有真相公诸于世。也是因为这面免死金牌,我和景月才能活到现在。”说完泌妃无奈地转头看了眼正在睡梦中的景月。
风轻悠叹了口气说道,“恐怕这面免死金牌并不是他遵守要求的真实原因罢。”
“此话从何说起?”没想到风轻悠会是这样的答案,泌妃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虽然不能明着发难于你,却也没有暗地里要你的命,更何况像他这种弑兄弑父的人,又怎会害怕一个区区的免死金牌。”,泌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确实是她没有考虑到的,这么说来她们母女俩不是一直很危险?
“所以在我看来,不过是他自己心底想遵守落贵妃最后的要求,那恐怕是她在他生命中存在过的最后标记。你和景月应该暂时还是安全的。”
泌妃这才全部明白了风轻悠的意思,她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她的手落在了那封泛黄的信纸上,却没有执起。“这是离落姐姐留给冥王的亲笔信。”
然后她再一层一层地把包袱包裹起来,将包袱递给了风轻悠。此时的她就像卸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一样,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很多,毕竟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真相,这下终于解脱了。
看到这样的泌妃,和那正在熟睡中的景月,风轻悠临时下了个决定,她当即坐定默念咒语,启动暗戒。
没错,她打算为她们母子俩耗费精神力占卜一次。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动用这个能力,她实在不知道这精神力的耗损是这么巨大,但立马,她闭上眼却看到了一幕场景。
泌妃人头落地,景月在一旁哭地肝肠寸断,全是血,全是血。
紧接着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睁开眼,看到的是泌妃焦急的表情,“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