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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用自私的方式,好好爱(2)

柏太说:“有点太教条了吧?不过说起来,也都是基本。”

盖濮说:“我不知道。”

豌豆说:“嗯哼。”

孔雀说:“他不认可(3)和(4),所以谈不拢(5)和(6)。”

萱爷问:“(8)真的可以吗?”

重要的是吸引

问孔雀:“就是说,你老公和你还没达成同盟。”

孔雀说:“对。他妈更像他的盟友。”

“想把他撬过来吗?”

“能做到吗?”

当然能。为什么我们的成长同盟要基于性的联结而建立呢?因为性的吸引力是人世间最强大的。它不仅仅包括实际的性欲和性行为,还包含着“同生命周期内”的一切吸引。这种吸引帮你找到一致的人,帮你构建亲密关系,帮你将他人(尤其是具有干扰性的亲缘关系)排除在外,它的力量是无可替代的。

“不会要我上演维秘秀吧?”孔雀问。

“Why not?”

“多尴尬。”孔雀说。

向你的盟友散发性感,尴尬吗?都怪大家相信“爱情变亲情”,弄出了奇怪的伦理感。亲情是无性的啊,你就这样放弃了你最强大的力量。而一旦你和你的盟友之间没有足够的性吸引,其他关系、其他力量就会乘虚而入,干扰你的秩序,打乱你的层次。

防范是没用的,烦恼也没用。重要的是吸引。

保持性的吸引,不仅是为了你和盟友的亲密关系,也是为了督促你改善自己。积极的性体验是女性自信的重要源泉,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对它的探索。

“说得容易。”孔雀说。还有比孔雀年长的女人们说:“已经‘左手握右手’了,怎么办?”

换脚也要试试。

试试下面这些:

(1)记住,男人想做爱,只想做爱,顺便恋爱、吃饭、看电影、谈人生。“曲径通幽”是可以的,但别弄错重点(如果你的盟友是男性)。

(2)虽然“激情爱”会逐渐被“伴侣爱”取代,但谁说你必须“缴械”呢?

(3)做一个“有趣”的女人、“好玩”的女人、“放得开”的女人。等你们能“玩到一起”的时候,就不容易拆开了。就算你不愿意玩维秘秀、家庭土耳其浴或Cosplay,至少可以和你的盟友一起钓个鱼、打个牌、泡个吧。干嘛把那些风情万种的事儿,留着让别人去做呢?

(4)时常制造点“吊桥效应”(这是一个在美国进行的心理试验,实验者让很多男性走过一座位于高处且看上去非常不安全的吊桥之后,再与某位女性见面,结果有七成男性表示见到的那位女性非常有魅力,这就是著名的“吊桥效应”。究其原因,不过是大部分男性把横渡吊桥时因为紧张所致的口渴感、心跳加速等生理上的兴奋误认为性冲动,自以为对那名女性产生了兴趣),把自己放在刺激的场景中,你也会看起来很刺激。

(5)寻找一个共同的“假想敌”(婆婆、老板、邻居……谁都可以,不过要记住是“假想”而非真的在现实中树敌),经常谈论并声讨之,同仇敌忾有利于紧密关系。

(6)经常看着你的盟友,不用说什么。

(7)经常说“听你的”(实际听不听是你的事儿)。

(8)使用一些只有你们才懂的小暗号。

(9)制造点秘密并保守它。有共同秘密,才是真正同盟。

(10)如果你已经有了孩子,不要就此一心当“辣妈”。“辣妈”这名头也就是在秀亲子照时用用,对于提升你在任何关系中的魅力,它都丝毫没有帮助。你最重要的盟友,才是你展示魅力的第一对象,面对他/她,继续做“辣妹”吧!

(11)别对外说起你们之间的任何事,同时减少关于你自己的无聊信息发布。喧哗扰攘是性感大敌。

(12)不要觉得委屈,你取悦的,首先是自己。

又一个中午,办公室十分安静,同事们吃过午餐纷纷入梦。孔雀打开电脑淘宝,搜索比较,刷卡支付,买了几件东西。

几天之后,某个晚上,婆婆在大卧室,弟弟、弟妹在小卧室,老公在书房。孔雀也不知道这是NBA的哪个赛季,总之他在看转播。孔雀的老公大学时代是校篮球队主力,虽然没流川枫那么帅,但球技相当了得。现在,他看球赛的时间是唯一婆婆不在身边的时间,也曾是孔雀近身不能的时间。

场间休息。屏幕上,充满WASP特征的金发篮球宝贝冲入场内热舞,孔雀的老公放下啤酒罐,站起来打算去厕所。一转身,他呆住了:金色假发、金色短裤、贴身白色背心下双峰涌动的孔雀,手持两只巨大的金色花球,伸展双臂,正在书架与沙发靠背中间,徐徐拉开一个标准的一字马。

谁知道身为二线城市电视台三线节目后台人员的孔雀,还有这样的基本功?

与缺点相处

“如果不是两个人一起‘装’,早就‘装’不下去了。”

“我们两个,都同情对方——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两个不像样的人,碰巧缺口合适,‘咔’一声卡上了。”

小尤如是说。

她是个善于自嘲的人。在漫长的“装”的生涯里,说不定正是这个特点让她得以在高出自身等级的社交圈子立足,而不是聂鲁达与海子的比喻。她对别人也很刻薄,总能犀利而迅速地找到别人身上的软肋,在聚会后回家的路上,或欢爱之后的被窝里,与老公共同取笑。这样的时刻其乐融融,很符合前面说到的“同仇敌忾”。

他们俩也互相讽刺打击:他不顺利的仕途、她装腔作势的姿态、他没吃好的白富美软饭、她毁三观的初恋。说到即将翻脸的边界,总会有一个人及时唱起“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另一个也总会在两句之内加入合唱,那可是在“人艰不拆”成为流行词之前。

他们躺在每月苦苦还贷以致无钱装修的房子里,畅想着1200T的埃及长绒棉床品和WMF锅子,达成共识:如果将来多赚些钱,出门仍穿原单衣服,但家居用品都要实在好货。虽然不知那一天何时到来。真的会到来吗?靠两个这么可笑的人?他们一起笑了。在小尤自认为不幸福的生活中,这样的时刻是幸福的。

盟友之间,为彼此的一致,与缺点相处。正如我们不能要求自己完美一样,我们也不能那样要求盟友。彼此能接受多少缺点、什么样的缺点,就是你们契约的边界。

接受不是件简单的事。也许可以试着去了解与思考:

缺点背后的故事是什么?

与带着这些缺点的他一起生活,需要付出什么?你愿意吗?

你有哪些缺点与他交换?

是否有改善的可能?

最后说到的“改善”与前面说的“改造”不同,伴侣间对彼此缺点的打磨,是一种有的放矢的同步成长,对你们而言,是好事。即使不能改善,也没关系,因为既然认可了彼此的目标、价值观、模式与趣味,缺点就一定不在“核心地点”,真的没关系。每个人带着各自的经历、习惯乃至生活模式而来,那些产生缺点的地方,一定隐藏着过去的不足、不满甚至伤痛,如果你能和盟友一起正视它,接受它,给予力所能及的补偿与抚慰,那会令你们的关系更加深刻。“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但奇怪的是,能做到这些的,往往不是自我评价或他人评价中“最好的人”。而这也解释了我们的疑惑:为什么很多很好的人,却不能拥有好的关系。

“撩拨”一下更坚定

“送饭的男人有了?”

萱爷意识到关于 (8) 的问题太过直白(如果不记得了,请翻回第109页),引起这样的关注,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似乎很期待有此一问,以便引出她的下一个问题:“一个男人不做任何表白,见面就塞礼物,拒绝都没可能,直接扔车上就走……怎么办,要打包给他寄回去吗?真是困扰。”

“貌似困扰,实则炫耀。”

“你知道他扔了什么?海参!一大包干海参,用破报纸包着!”

“原来不是费云帆,是土豪。”

“但那是因为他看了我微信,说到气虚吃海参的事儿。”

“下次说百达翡丽试试。”

“从海南回来两次,说就为看看我。”

“看到什么程度?”

“吃饭、聊天、凝望、送礼物、依依不舍……”

……

“他很喜欢观察我,观察我的举动、我的表情、我的衣着细节、我用的东西。”

……

“我喜欢听男人对我说:‘傻女人,连个饭也不会做,自己一人怎么行啊?傻啦吧唧的没心眼,让人耍了也不知道,怎么当领导啊?’他就这样说。”

……

“还有,我们各自开车,他竟然尾随我。从餐厅出来,我以为他走了,没想到就在我车后面跟着我。下一次见面,他告诉我:‘上次一直跟着你,看你遇到复杂路况,还担心你搞不搞得定。哎,一会儿你就出去了,还行。看你一直回到单位我才放心。’”

“你被打动了?”

“林徽因说过一句话:‘一个女子的寂寞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如果一个男人对我伸出手,如果他的手指是热的,他是谁对我其实已经并不重要。’”

“我还以为是安妮宝贝说的。亲,你应该读点别的。”

“嘿嘿,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也需要一些不平常的东西撩拨一下。”

萱爷每次回家,待两个晚上。老公和她不回来的日子一样,每晚一部电影,抱着电脑喝着啤酒,一个人的午夜场。萱爷边收拾打扫边跟他说在外种种,他唔唔迎合;问起女儿种种,他说出来的还不如在班级QQ群里看的多,有些趣事,反而要萱爷讲给他听。萱爷讲,他哈哈大笑,萱爷凑巧往屏幕上一看,是电影里的笑点。

“你说,‘我们不必完全透明,也不妨在其他人那里汲取有益的滋养’,真的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

女人每到此时,表现十足弱智。少女时没体验够的琼瑶剧情节一一上映,不由得惊喜又惶恐。惊喜的是自己就要人老珠黄还被欣赏呵护,惶恐的是只怕这情意转瞬即逝,该“发乎情,止乎礼”还是“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女人,你想太多了。

看看萱爷陶醉的描述:土豪的礼物、凝望观察跟随,确是一种“撩拨”。可是“撩拨”因何出现?因为你需要。少女时情怀不满、“爱情变亲情”性能量丧失、中年倦怠、自我危机,或者只是因为孤身驻外孤枕难眠,总之是你在心底暗暗觉得,需要一点点……它就来了。

这叫“吸引力法则”。号称“仅次于圣经”的畅销书《秘密》,用两百页来写这件事,但你不用去买那本书(所有“仅次于圣经”的书都不必买),知道这个事实就行了:是你先设想了某个人、某件事、某种情感,然后,你会变得敏感,特别容易发现生活中类似的人、事、情感——他们原本就存在,不留心,看不见。而即使你不承认,你也会在无意中表现出向往与接纳,让那些人、事、情感更快地靠近你。

所以,女人,你遇到的“撩拨”,是被你召唤来的。既来之,则安之。不要装模作样地推诿责任,也不必愧疚,用平和的心态看待它、对待它,才是一个成熟女人应有的作为。“撩拨”像世上各种诱人的东西一样,具有短暂的麻醉功效。如果你能在麻醉中不损身心、麻醉后又能清楚认知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是否真正得到,那就可以。

我谨作以下提示:

(1)如果“撩拨”中真的包含你缺乏的或想要的体验,激发你开启更美好的自己,可以视为“良性撩拨”,请坦然享受。但如果这一切只是出于你的想象,请适可而止。

(2)辨别“良性”、“恶性”,把握两大关键:“钱”与“病”。凡涉及经济往来(馈赠、借贷、投资、诈骗、勒索)、不良嗜好(毒品、药物、酗酒、赌博)、危险行为(不当或不洁性行为、裸照或性爱视频、不得体公众表现、违法举动),以及一切有损身体健康或导致负面情绪的,绝不可沾染,那会令你的人与人生变得劣质。

(3)说到经济往来,请勿相信微博、微信中“给你花钱不一定是爱你,不花钱一定是不爱你”之类论调。“撩拨”中谈不到这些。只有正式构建盟友关系,经济上才可共通共融,否则,只会令你陷入麻烦。同时,不要事事上升到“爱”的高度。

当然,以上三条,是在“一切不损害或动摇盟友关系”前提下做出的。如果你的“撩拨”已经重大到要重新考虑盟友关系(包括婚姻),则另当别论。

我不知道女人们或者人们能否接受我的观点,但我认为这都是坦诚而现实的。同盟也好,婚姻也好,只是你小宇宙的一层,而你的小宇宙以及之外的世界,很大,很大。试图屏蔽、防范、对抗整个世界的人与事,是非常愚蠢的。只要你的核心仍然坚定、底线始终清晰,什么都无法对你形成干扰,不会损伤你的幸福。

还有一点很重要:你遇到的,你的盟友也会遇到。如果你不能很好地对待自己,也就不会善意地对待他或她。那些为“斗小三”而壮志满胸的女人们,其实可以试着与你的老公或盟友讨论一下我们前面说过的内容,也许会让你的战斗效率更高一些。

我见过很多女人,在“良性撩拨”中得到了滋养,变得比以前更年轻、更自信、更积极,也能更好地面对自己的婚姻或盟友关系。也见过很多女人,在面对侵扰时十分聪明地“化不利为有利”。因此,不必抱有恐惧、疑虑或敌意,用坚定的心去体验,会收获更多。

发现、融化与喜悦

“你们在聊价值观?”盖濮的恋人问。

“差不多。”

“那会把她弄晕的。她的脑子就是个蛋糕房,里边全是面和水,稍微动一动,你猜会变成什么?”

“嘿,这样说自己女人真的好吗?”

盖濮的恋人露出微笑,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像吃到柔软酸甜恰到好处的草莓慕斯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为幸福。她高挑瘦削,笔直长发染成暗红色,看人时眼神毫不回避。

“价值观什么的,她不能接受我撬走她师傅的客人,是不是?”

盖濮的恋人极轻微地摇摇头,甩开遮在眼角的一缕头发,直视过来:“但是,我以前也是那家店的客人。”

“有一天,我订了一个纽约芝士蛋糕打算聚会用,说好五点半到店里去取。那天好像盖濮不上班,中午她师傅有事要出门,下午打算关店,所以问也没问,就直接把蛋糕送到我办公室了。当时是9月,秋老虎发威,很热,办公室没有空调也没有冰箱,芝士蛋糕这样放半天就没法吃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说下班再去拿的。”

“可是盖濮的师傅坚持要我收货,说自己好心好意送上门来,我没理由不要。但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擅自更改约定的,完全没考虑客人的需求,是不是?所以我还是拒收。盖濮的师傅就开始发微博和微信骂我。”

“我不是第一个被骂的客人。说真的,那家店的蛋糕很好吃,开始是师傅做,后来主要是盖濮做。客人大多数都是熟人。师傅一直宣称自己是全城首家个性创意订制,可是后来生意好了,忙,客人要求做特别点的样子,就嫌麻烦不接,像我遇到的这种情况也很多,而且,每次都觉得自己好委屈,微博、微信全是怨念。这样的话,还要要求客人‘忠诚’吗?”

“至于她”,盖濮的恋人脸上又浮现出吃了草莓慕斯的幸福微笑,“她脑子里真的全是面和水,我从没见过这么感性的人。她做事情是专心致志用自己的全部感觉去做,心情开朗的时候,蛋糕上的翻糖小人都跳着舞;不开心的时候,会在坯子里加多朗姆酒;一个孤单的人来吃东西,她会在盘子里放一个坐着的饼干麦兜陪他;一缕春天的风吹进窗子,她会想到要用杏仁露和融化的棉花糖描述那种感觉……”微笑越来越深,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爱。

“这样的人做出来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订制,是独一无二的‘有感情的蛋糕’。所以我们,会很好的。”她转头看向盖濮。

对,盖濮一直在听。因为她反应慢、脾气好、糊里糊涂,别人从不介意当面谈论她。

可是,她的眼睛湿了,像一朵颜色柔和的棉花糖慢慢融化。

我也不知道这段故事想讲什么。从小我就是“寓教于乐”的反对者,所以我其实不太擅长在故事里讲道理。这里,我大概是想说,未必每个契约都一上来就建立得那么清晰,也未必每对盟友都完全了解彼此以及彼此眼中的自己。我们的脑子和心里有太多壁垒,而相处的过程,应该是不断地相互发现与融合的过程。这样的过程,充满喜悦。

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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