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夹杂着入春的暖意轻拂着大地,树上的枝条也发出了嫩芽,街道上一片繁荣,而此刻的醉仙楼三层却格外地宁静。
只见秦天左手握着一柄三尺长的精铁细刀,刀身平直,刀尖微微上翘,刀身两面都刻有一条细长的暗红色血槽,鲜血顺着血槽缓缓流下,一颗颗地滴落在地上,声音传遍整个三层。一旁的下人面色煞白,惊恐的看着眼前这面相耿直的男子,刺鼻的血腥味让他双脚不住颤抖,眼前发黑。
对于面前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下人,秦天视若无睹,擦干刀上的血迹,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刀,慢步向轩辕麟所在的傲梅阁走去。
眼见煞星从身边走过,那下人不由缓了口气,正准备不顾自己的主子,逃离这是非之地,却看见那与秦天同桌的四名男子面色冰冷地看着自己,随后便失去了所有知觉,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左侧的男子动了一下,嘴里嘀咕着:“跟错了主子就得有该有的觉悟。”
刺鼻的血腥味慢慢靠近,轩辕麟眉头微皱,温柔地摸了摸躲在他身后捂着鼻子的轩辕熙雨,轻声说道:“没事,先跟你二姐她们到边上待一会。”
“嗯,哥哥,你小心,他要是动手你就打扁他。”轩辕熙雨点了点头,握着小手挥舞了几下,便拉着轩辕清舞跑到了一边。
嘴角微笑,慢慢转过身来,轩辕麟神色淡漠地看着正慢步走来的秦天,仿若老朋友一般打招呼道:“回来了。”
停下脚步,秦天细细打量了会眼前的轩辕麟,感叹道:“三年了,大家都变了不少啊,都快不认识了。”
点了点头,轩辕麟淡漠道:“你也变了很多,身上的杀气更重了。”
“一个人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这些年来,身上背了多少人命连我也记不清了。”秦天神色落寞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被赶出耀日城,在追杀中逃亡的日子,“被赶出城,刚开始我曾怨恨过你们,但现在,若不是你们赶我出城,我恐怕还是那个顽固的世家子弟。”
神色微微动容,轩辕麟眉头微皱,说道:“你变了不少。”
闻言,秦天只是微微一笑,道:“此次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杀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我怕是也没机会回来。”没待轩辕麟回答,秦天挥了挥手道:“他们让我回来对付你,此次谁存谁亡我不在乎,如今的秦家对我来说只是回忆罢了。”
“我会尽全力对付你,当作给秦家还债。”秦天指了指身后的四名粗犷壮汉道:“这几个是这三年来跟我出死入生的兄弟,如果动起手来,尽量别要了他们的性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哥,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就他怎么个文弱书生,也想饶我们性命,我胡尘的刀子可不服啊。”那身着粗布麻衣,面带刀疤的男子大声喝到,引发了另外三人的一阵哄笑。此人一身修为也有了凝丹末期,也算是天赋异禀,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
“一边去。”秦天笑骂道:“就你那两下子,还敢拿出来丢人啊。”
看着在对面翠竹阁内哄笑的四人,秦天伤感地说道:“他们都是粗野汉子,却比世家弟子更真心待人,朋友这东西,死一个就少一个啊。”
转过身,秦天对着轩辕麟笑道:“说了很多,让你看笑话了,平日也没有机会跟熟人说这么多话,先走了,下次再见就得兵戎相见了。”说完便转身带着胡尘四人走下楼去。
看着离去的秦天的背影,轩辕麟半响没有说话,静静的站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在轩辕清语等人诧异的目光中,轩辕麟慢慢转过身来,拿起桌上的酒壶缓步走向边上的幽兰阁。
慢慢坐下,轩辕麟看着面前的南宫羽,给自己沾满了酒,随后将手中的酒壶放在南宫羽面前,道:“喝酒。”
神色微动,南宫羽看了眼面前一口饮尽的轩辕麟,没有说话,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再将酒壶递了回去,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对饮着。
一旁的南宫怡瑶看着面前的两人,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好酒啊,相逢何必曾相识,来,今日大家一醉方休!”不知何时,梦惊天拉着一脸淡漠的剑辰来到了桌边,一副自来熟地抓起了酒壶,仰天痛饮,道:“不愧是醉仙,就是好,可惜剑辰兄太小气,不让我点这酒。”
“贵。”一边的剑辰神色淡漠地吐出一个字道。
听见剑辰张口说话,梦惊天神色一惊,向见了鬼似的看着剑辰道:“我没听错吧,剑辰兄你终于讲话了,我还以为当日一剑把你打哑巴了,害得我愧疚得一直待着你身边。”
“没有。”剑辰瞥了眼满脸惊讶的梦惊天,饮了口酒道:“你没有愧疚。”
闻言,梦惊天满脸尴尬,笑道:“没有哑巴?哈哈,没有就好。”一边拿起酒杯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之色。
梦惊天那掩耳盗铃的行为引发了众人的哄笑,轩辕麟叫过轩辕清语等人,一同在桌边坐下,笑道:“梦兄放心,这怡瑶姑娘可是管理南宫家财务的一把手啊,有她在今日这酒保管你喝够。”
闻言,南宫怡瑶脸色微红,给了轩辕麟一阵白眼。
“大哥,我也想喝醉仙酒。”轩辕彦满眼期待地看着轩辕麟说道,因为他方才十一岁,在家中众人都不同意他饮酒,今日看众人气氛极佳,他才会提出想要喝酒。
没待轩辕麟回答,一旁的南宫怡瑶便阻止道:“不行,你还小,不能喝。”
看着轩辕彦你哀怨的小眼神,轩辕麟顶着南宫怡瑶的白眼,笑了笑说道:“没事,就只今天,就喝一点。”
“就知道教坏小孩。”南宫怡瑶嘀咕着,却也不阻止。
一时间,幽兰阁内耀日城的年轻豪杰们都聚在了一桌喝酒聊天,或许是因为秦天的话,哪怕平日里是兵戎相见的人,此刻也没有动手,放下了以往的一切,此刻,没有对手,只有朋友。
不知何时,楼外的天色渐黑,而阁内的几人依旧有说有笑,丝毫不在意时间的流逝,在于朋友相处的时候,虽又会在乎那虚无缥缈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