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筱莹与齐敏神色一僵,心中气结,这老胖子怎么还是不忘跟她们纠缠!
齐敏无奈,还是婉拒笑道:“承蒙前辈赏识,只不过我们姐妹二人资质尚浅,怕难领会前辈的秘诀。”
“是啊前辈,我们就是本宗所授的功法秘笈还不能透彻,那能学得来前辈那种高深本领?”柳筱莹也在一旁附声说道。
只不过她们这般说着,心底却在回想着刚才黄煌那如若痴傻一般的举动,拿着一个野果居然问了她二人半天,害的她们还以为有什么惊人奥秘在其中,结果却是理所当然的说是从树上摘得,看在二女眼中,不是痴傻,还能是什么!
黄煌本是满心欢喜,一见她们还不曾有犹豫,就断然拒绝,也是让他脸色微沉。
“你们两个丫头!怎这般心口不一!明明跟老子说了半天,却还不跟我学?”许是在遇到柳筱莹二人之前,黄煌也受了不少冷淡态度,早就憋了一腔怨气,却正在此时借着受挫之际,向二女吼了起来。
二女见他毫无预兆就有些大发雷霆,顿时心中一惊,纷纷往后挪了两步,同时更对眼前之人神智错乱加以肯定,若是寻常人来,怎会这样喜怒无常。
不过黄煌可不顾忌她们在想什么,此刻只想将心中郁闷抖个干净,看二女不言不语,他又喝道:“老子跑了大半个月,没一个识相的!想我叱咤风云这一辈子,居然拉下脸来求你们学我这本事!真是自作自受!不知好歹,不知好歹!”
一通粗喝之后,黄煌似也心烦得疲惫,见又是白费了口舌,便一脸急躁的愁叹几声,如同三五岁的小孩耍性一般,摇摆着身子,大步流星地就要离开此地。
见黄煌莫名愤慨离去,柳筱莹二人稍作迟疑,便都是变作一副无奈之举的神态,顶着堆叠蹙眉,反而向黄煌那旁追赶过去。
她们身为万灵派子弟,救扶他人乃是门中道义之本,更何况二女都是白悦玲的亲传弟子,在同门之中一向被当做标范,所行之事必然不能对万灵派的威信有半点抹黑。这黄煌固然是被她们当做了神志不清的疯子,而且又有一身莫测修为,如此让他走了,若是犯了疯病,跑到百姓汇聚之处大闹一场,那可是如同灾患了,所以思量片刻后,二女毅然要去将其挽留。
黄煌身无要紧之事,况且还是颇有不甘,想着要再去寻些在外游历的修真者,便没急着御空飞行,未等用他那所谓《闪诀》的缩地成寸之功远遁,便被后面柳筱莹、齐敏一阵疾驰赶了过来。
“前辈留步!”齐敏略显焦急,冲黄煌背影叫道。
黄煌此时还在气头之上,对二女方才的拒绝之意迟迟不忘,听她叫喊,头也不回地气哼一声,只见他脚下又是金芒闪烁,就在二女惊异震撼的目光中,凭空消失,未留下丝毫的风吹草动。
这时,齐敏、柳筱莹可都有些看傻了眼,也不敢再上前走,双双左顾右盼,想弄出个所以然来。
“师姐,那……那个胖子,莫非不是疯子?”柳筱莹难以置信的吞吐问道。
她总算是有些明白过来,先前黄煌对他们所说的,恐怕并非是什么疯言疯语,其连连炫耀称赞的那个秘诀,应该就是这种无声无息,消失不见的本领了。
如此一想,柳筱莹更是心中一颤,莫不是刚才胖子拿着半天质问她们的野果,就是在他身影虚幻的一霎,从附近摘得?
先前柳筱莹与齐敏二人早就将生火之处周围六七十丈扫荡个清楚,根本就没见过黄煌手中所示的那种果子,也就是说短短一息的功夫,他就跑到更远之外,又折返回来!
这可真是应了先前黄煌对她们说的那句“是不是你们闻所未闻”了。
齐敏也是有些神情恍惚,叹了声气道:“是啊,只怕你我今日真是冒犯了一位高人!”
“不过谁让他那般不正常。”柳筱莹还是撇嘴说道。
“算了,人家既然会走,便是不想跟晚辈计较,你若再心存诋毁啊,小心他一下出现在你身后!”齐敏突然张牙舞爪地吓唬说道。
“师姐你又欺负我!”柳筱莹也着实被惊得连退三步,翘嘴低哼一声,刚想上前与师姐嬉逗,却见齐敏面色陡然剧变,惊恐万分盯着她身后方向。
柳筱莹也是心底一慌,她何其机敏,自然瞬间明白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危机在其身后,当即狂运真气,毫不保留地向齐敏身边冲去,没有耽搁半点功夫来回头窥探。
直至闪身落地,柳筱莹这才敢反身去观看那边情形,而后便同齐敏一般,似是惊丢了魂,屏息瞠目。
“哎,如今的年轻人怎么都如此焦躁,难得隐匿数十年的‘千影雷候’想给你们传些本事,却把他气跑了。”只见前一刻所在地方兀自出现两道人影,其中一个微微感慨道。
这二人,黑衣蒙面,胸前两道各不相同的金丝花饰,却让齐敏、柳筱莹感受着生死攸关的压迫,来的不是旁门,正是魔教行踪诡秘的三十六天星鬼之列!
柳筱莹与齐敏怎么都想不到,这等人物居然被她们碰见,而且看这形势,恐怕还是专门找上的二女。
那两个魔头也不急躁,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对付如此两个柔弱小辈,不过是反掌之举,况且二人那散发着的威压,也是牢牢缚住二女,令其只能纹丝不动的呆在那里。
“不过刚才这丫头反应倒是挺快,嗯……柳筱莹,原来如此。”另一个魔头不由微微称赞了一句,然后手里一抻,翻看着几张画卷,上面有着不少这次武斗盛会大展身手的同辈弟子,随眼一扫,便将柳筱莹给认了出来。
“你们魔教倒是准备的充裕,连我这末辈的弟子都能辨得!”柳筱莹话中带刺,意思自然是两尊如此人物却大费周折的查找上她们二人。
此时就看出她一向的娇蛮性情,面对这等情形,竟还敢怒颜反驳,不由令两个魔头倒是笑出了声。
“好个胆大的丫头,倒是跟那白悦玲相像,呵呵呵。”
闻言,就听柳筱莹竖眉尖叱道:“呸!魔教妖孽也配提我师父名号!”
“你这丫头却是无知啊。”那魔头轻轻摇了摇头,“当年赤鸠崖一战,还是我天异手下留情,才让她活到了今日,何来配不上一说呢?”
看着开口自称‘天异’的那魔头,齐敏反复默念着沉眉思索,突然一个噤声,惊怒呼道:“师妹!师父曾说的迫害师祖性命之人,就是这三十六天星鬼中的天异!”
“原来就是你这恶贼!”柳筱莹一听,顿时怒意更盛,高声一喝就要冲过去,却是被其真气所撼,令其动不得分毫。
白悦玲何许人也,寻常时候哪有过悲戚感慨,但最为其宠溺的柳筱莹却深知她也有着尘封心底的痛楚,除了白悦玲那时常记挂怀念的‘师妹’,更是不知在面对其师父的灵位前曾有过多少次潸然掬泪,如此见了传闻的罪魁祸首,不论出于何种心境,柳筱莹自然是想将他以命偿债!
那‘天异’静看着二女愤苦挣扎,却是又从面罩下传出一声淡然笑声,自顾自道:“哎,那万灵派的乾坤缚倒是奥妙极深,我这些年苦心钻研,倒还真创不出那般功法来。”说着,就见他掌下一翻,便见一股真气收回,而柳筱莹、齐敏二女身躯一滞,倾在地上,没了方才的压迫束缚。
此时没了束缚,二女却一时也提不起气力与其相搏,只得暗自恢复着真气。
“怎么,才被这俩丫头挣脱几下,就受不住了?”一旁另一个魔头见天异收起招式,便顺嘴问道。
天异缓缓点头,叹了一声,道:“所以才说那乾坤缚非同一般啊!”
“真是笑话!魔教宵小岂能懂我万灵派先辈的大造化!”柳筱莹冷笑相机,恨不得能在眼中便将二人看死一般。
“小丫头年纪不大,话可是不少,我看这脑袋还是先割下来的省心。”说着,那另一魔头就提脚要向其走去,听其语气,便知是有些生怒了。
可那天异却一把将他拦下,道:“好了天败,凡是那画中之人,天魁交代活捉,正好你我顺道来赶上,还是快将她们带回去吧。”
那‘天败’一听是‘天魁’下的令,便就止住步子,道:“罢了,那就快将她们带走,然后回来接着咱们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