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雨晨怎样了?”江静看到医生出来。
“雨晨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无大碍了,这点你们可以放心了。”医生说。
大家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医生,雨晨的情况严重吗?”伟民问。
“甄董事长,这个要有专业的设备来进行检查才可以得出定论,所以建议回去的时候,到医院进行详细的全身检查。”医生说。
“谢谢你,医生,我们会注意的。”江静说道。
“董事长,夫人,晚餐准备好了。”古叔和一些工作人员进来把晚餐摆放在餐桌说。
“谢谢你,古叔。”伟民说,“感谢大家为雨晨辛苦了一天了,我们先吃晚餐吧,其他事情等雨晨醒来再说。”
餐桌上大家都吃得很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甄伯伯,我今晚留下来陪雨晨好吗?”星晨说,“我不放心雨晨,我想她醒来后有我们这些好朋友在会好一点。”
“对,对,我也要留下来。”婉婉说。
“谢谢你们,那我安排一下。”伟民说,“吃完晚饭我们就回曼园,那儿才够住。”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开车回到曼园,伟民把雨晨抱回曼园她以前住的房间。
“好了,大家都累了,就早点休息吧。”甄琦说。
“洛源,你们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乔韫说。
“奶奶,对不起,我可以去看看雨晨吗?”雨安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乔韫愣了一下,“当然可以,她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谢谢。”雨安说完就转身上二楼来到雨晨的房间。
里面的两个护士,和桂姨看到安尘进来感到惊讶。
安尘向桂姨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她看了一下躺在床上打着吊瓶的雨晨,就和护士门出去了,他看到门被关上就做到床边,用手抚摸雨晨的头发。
安尘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才离开雨晨的房间。
听到门被轻轻地关上的声音,雨晨睁开了眼,她把雨安说的话全都听到了。当她听到安尘说在巴黎的车祸的事时,她已经开始了流泪,同时,她那时更加不能原谅自己,是因为自己才会让哥哥受到那么多的苦。她睁开眼睛目视天花板,一遍一遍地回忆着与哥哥度过的童年,和与安尘所相处的这一段时光所发生的事,任凭泪湿了整个枕头。
当桂姨和护士来看她时,才假装睡觉。桂姨在护士帮雨晨把药瓶取下来后,就帮雨晨盖好被子,又看了她一下,才出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大家早早地起来在一楼的客厅用早餐。
“小姐。”桂姨进来大喊一声,“老爷,老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闻声赶来的人,只见到空空的房间,大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办?雨晨去哪里了。”江静哭着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乔韫说。
安尘看到了房里的墙上的姥姥和雨晨小时候在紫藤萝下的大照片说,“姥姥,雨晨一定去看姥姥了。”
说完,就跑出去,大家听说了也跟着跑出去,马上开车到江家墓园。
天还没亮,她就悄悄地出门。一个小时之后,她来到姥姥的墓前。此时,天已亮了。雨晨趴在墓台上,心里说着:
“姥姥,你不是告诉过雨晨,说我是能够给大家带来快乐和希望的天使吗?可是,为什么你会为了我而早早的过世了,而哥哥因为我失去了他的梦想,还差点失去了生命。大家都为我痛苦着,他们都说我是受害者,可我明明就是造成这些痛苦的人。大家都是因为我才会那么痛苦的,像我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去请求哥哥的原谅,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和哥哥相认呢?姥姥,我求求你,你告诉紫儿,该怎么做好不好,紫儿真的好累好累。”
雨晨擦了一下眼泪,抬头看到那十二条千纸鹤和幸运星组成的吊帘,她看了一会,才继续在心里说:“我的存在给大家带来了那么的伤痛,也许我的离开,才是让大家得到解脱的最好的方法”
雨晨穿越一道长长的紫藤萝花的小道,来到了墓园旁的湖,她把鞋子脱掉,沿着那伸向湖中心的木通道,走到尽头站住。雨晨在感受着薄雾的飘渺,风抚摸脸颊的轻柔,看着平静的湖面,内心感到十分的宁静。
“雨晨,哥哥恳求你不要做傻事,你一定要等我。”安尘开着车不停地想,“老天爷,保佑我的感觉是错觉,求你给我一个可以赎罪的机会”
“雨晨。”安尘一下车想疯了一样地跑到姥姥的墓地,可是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办,雨晨不在这里,她还会去那里”星晨说。
安尘看到了墓碑前的两个分开千纸鹤,马上说,“雨晨等我。”
雨晨的姑姑,还有桂姨陪爷爷奶奶,在曼园等消息,其他人跟着雨安来到墓园。
“雨晨。”奔到湖边的雨安看到将要向前走最后一步的雨晨大声地喊道。
雨晨转过身,雨安慢慢地走过去。
“你不要动好不好,哥哥马上过去”安尘说。
雨晨流着泪不断地摇头,马上向湖中心转身。
“紫儿,不要。”伟民看着雨晨说,“爸爸求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当雨晨听到了爸爸那快十年未说的“紫儿”,以及看到不知何时泛白的鬓角时,愣了一下。雨安抓住机会冲过去把雨晨拉了回来,阿信稳稳地接住雨晨,而雨安则因为脚下一滑掉到冰冷的湖中心了。他因为昨天累了一天,昨晚又整晚失眠,所以体力不知,要看就要沉下去了。
“啊,雨安”江静喊道。
大家知道雨安很会游泳,所以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却知道听到惊人的一声:“哥哥。”
阿信和洛源才看到体力透支的雨安,几乎同时跳下湖边去把他救了起来。没下湖的人都震惊地看着雨晨,伟民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跳进去。
“哥哥”雨晨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刚回到岸上的雨安。
“雨晨,你说什么?”雨安轻轻地放开颤抖着的雨晨,“雨晨,你可以说话了?”
“雨晨,你看着妈妈,叫我一声妈妈好不好。”走过来的江静用手抚摸着女儿的脸,激激动到要倒下去。
“妈妈。”安尘扶住母亲说道。
此时,雨晨也惊呆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了,惊恐地站在那里。
“小静,你就别逼雨晨了。这里太冷了,孩子们都湿透了,我们先回去再说”伟民走过来靠边抱住妻子说。
“星晨,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雨晨。”伟民说。
“好的,甄伯伯”星晨过来扶住雨晨,“雨晨宝贝,我们先回家好吗”
雨晨站在原地不动,伟民看了一下雨安,又看了一下雨晨说:“什么都不用说了,爷爷奶奶等着你们回去呢?尤其是你雨晨,他们还在担心着你。”
说完,就扶着妻子回到车上,雨晨也和星晨回到另一辆车,一路上谁都不再说话。
“董事长,夫人”桂姨刚要说什么,就看到星晨扶着雨晨进来。
“小姐,你去哪了?你没事吧?”桂姨过去激动地拉着雨晨。
“宝贝,奶奶的宝贝,你怎么回不说一声就不见了呢?你知道奶奶有多么害怕吗?”乔韫走过去紧紧地抱住雨晨。
雨晨把头埋在奶奶地肩膀,缓了一下气说:“奶奶,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说什么?”乔韫放开雨晨,激动地流着泪,“奶奶不是在做梦?我的宝贝能说话了!再叫一声奶奶好不好?”
“奶奶。”雨晨哭着说。
“太好了,真是菩萨保佑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听到这一声奶奶了”
“碰”
大家听到了杯子落地碎了的声音。
甄琦站在楼道,手上的杯子因为震惊而掉在地上,他走过来,眼睛红着说:“雨晨,爷爷的小宝贝,爷爷没听错啊?你可以说话了?”
“爷爷,是的,雨晨可以说话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雨晨看着爷爷说。
“太好了,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甄琦走到孙女面前,双手紧紧地抱住雨晨说,“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小宝贝终于可以说话了。”
“雨晨,你可以叫一声妈妈吗?”江静忍不住说了出来。
雨晨走过去,跪在了父母的面前说道:“爸妈,对不起,我太自私了,让你们担心我那么久。”
“你这孩子怎会这样,快起来啊!”江静弯下腰要把女儿扶起来。
“不,我要跪着向你们道歉,向你们忏悔,不然我没办法原谅自己。”雨晨说。
“雨晨,爸爸的乖女儿,你快起来,有什么事起来说。”伟民也想要扶起雨晨。
“不,我求求你们让我跪着把话说完好不好,不然我一定没办法原谅自己。”雨晨说。
“哥,嫂,雨晨的性格你们最了解,你们就随她去吧。”伟雅擦了一下眼泪走过来说:“雨晨,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姑姑给你做主”
“谢谢姑姑。”雨晨深吸一口气说,“你们一定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间能够说话,其实我并不是医生说的得了后天性的心理障碍失语症,而是我自己把自己封锁在无声的世界里。”
“九年前,因为我的一句话,除了我受伤外,哥哥离家出走,爷爷奶奶因为过度伤心而病发,爸妈为此痛苦着,整个甄家陷于舆论危机,以至于整个甄家在痛苦中煎熬了九年。这一切的痛苦,都是我的一句话造成的,所以我就在心中发誓,哥哥一天不回来,我就不再开口说话。”
“我原本是想惩罚自己的,可是,没想到却让家人们跟着我痛苦了那么多年。当我意识到后果时,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于是,我就一直这样封闭着自己。直到刚才看到哥哥为了救我掉进湖里,我才因为一时情急说了话。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一个人让大家受尽煎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宝贝,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是爸爸妈妈的不好,是妈妈没保护好你,让你一出生就吃尽了苦头,来,快起来。”江静说完要扶起雨晨,可雨晨却不愿意起来。
“不,大家都没错,错的是我。”雨安走过来流着泪跪在雨晨的旁边,“要请求原谅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的自私造成了这场悲剧。如果当年,我可以冷静地面对爷爷的反对,如果我可以在怨恨受伤后,承担起照顾雨晨的责任。如果我没有离家出走,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该跪下来道歉的是我,而不是雨晨。”
“哥,姐,你们别这样,现在谁错谁对,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好好的,不是吗?还有你们都没错,错的是命运造化弄人,快起来吧。”永昂走过来扶起雨晨兄妹。
雨晨站起来感到一阵昏厥。
“姐,你还好吧。”永昂即使扶住雨晨。
“雨晨,你怎样?”雨安担心着。
“你这孩子身体本来不好,让你起来又不肯,从小到大性格就是这么固执。”江静用手探了一下雨晨的头,“糟了,发烧了。”
雨晨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除了昨天外山上呆了一天,今天早上又在湖边吹了风,真的有些支撑不住。
“永昂,快扶你姐到沙发休息一下。”伟雅看到雨晨脸色苍白。
“来,姐,我们过去坐一下,慢点啊。”永昂小心翼翼地扶着雨晨坐到沙发上。
“小姐,快喝点热水暖暖胃。”桂姨倒了一杯温白开给雨晨。
喝了几口水,雨晨感觉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太饿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雨晨,你先回去休息。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午餐。”乔韫让桂姨把雨晨带回房里休息。
“大哥,大嫂,雨晨先交给我吧,你们也累了,休息一下。”伟雅阻止要跟着雨晨上楼地伟民和江静。
“谢谢你,小雅。”江静感激地道。
“别客气,应该的。”伟雅完就上楼了。
“夫人,这是你要的衣服。”林总管义森拿着几个袋子进来。
江静接过来,分别拿给安尘,洛源,还有阿信说,“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吩咐义森买的衣服,你们去换一下,别着凉了。”
他们道谢之后,就回房换衣服。雨晨在医生帮打点滴之后,感到舒服了不少,很快就入睡了,而且睡得很安稳。伟雅和两个护士一直陪着她,帮她换药和敷在头上的毛巾。
江静,桂姨,还有婉婉和星晨帮忙准备饭菜,而伟民和甄琦,永昂,星宇等他们则在客厅聊天。因为雨晨中午没醒,所以大家午餐只吃了些点心,女士们就为晚上的大团圆饭忙碌着,男士们则自行安排,突起而来的幸福,他们并不感到不适应,都欣然地珍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