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伟雅的别墅里:
“雨晨,你们先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们了。”伟雅帮忙收拾完行李后,就退出雨晨的房间。
伟雅刚出去,洛源就和往常一样为雨晨准备一杯牛奶。
这四个月来,雨晨和洛源都是住在伟雅的家里,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雨晨已经恢复,把一头到半腰的卷发绑起来一半,留着左斜刘海的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成熟美丽优雅的女子,脸色红润有光泽的美丽面容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有着一个五个月大的儿子的妈妈。
“你确定不提前告诉他们吗?”看着喝完牛奶的雨晨把杯子放下问,“我们突然回去,肯定把他们吓一跳,当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难认出来。”
雨晨躺在那个熟悉的怀里说:“变化有那么大吗?我那会只不过是脸色苍白,身材比现在走样一点而已嘛。”
洛源看着眼前的这幸福的神色,心里很安慰:“雨晨,你知道吗?你是一个焕然一新的你,过去的你是一个纯真梦幻的女孩,现在的你是一个成熟,优雅,气质非凡,魅力非凡的成熟的女子。你的面容没变,但你的气质变了。”
雨晨坐起来,像往常一样用右手拧他的左耳朵,因为右手是使不了力气的,“我这次算是获得第三次生命了。那你爱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我爱你,无论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即使是有一天你不再爱我,我不会再爱别人。”
雨晨想起四个月来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人,却是像老了好多,好多,还好洛源是张耐老的脸,所以他们俩看起来才不至于相差太远。
主动吻上,两人四个月来第一次才那么放松,没有生离死别的担忧,没有前尘后世的牵绊,有的只是你和我。
甄公馆里的清晨:
“晨晨,乖,不哭了。”桂姨哄着穿着春装的晨晨,他很健康长得很快,五个月看起来有七八个月的孩子一般大,而且很乖,不爱哭。
“这孩子,今天天没亮就开始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雨安进来了,接过晨晨:“晨晨,怎了?是不是饿了?还是尿湿了?”
桂姨一边帮忙哄着一边说:“都不是。”
晨晨往常很乖,除非生病很难受才会哭,只要一听到雨晨的声音就会停止哭声。但想到想在的德国是深夜,就没办法打电话。
雨安一直抱着晨晨在客厅和花园来回的玩,但他就是很反常一直断断续续地苦,最后哭累了,睡着了,雨安才赶去公司。
午觉过后,整个甄公馆就是晨晨的哭声,桂姨很特意让医生在白天给他检查身体,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林总管像往常一样掉节操地在安安面前扮演各种角色,比如小丑,说相声,唱歌,跳舞,学各种动物叫都没用。
“晨晨,一天都是这样吗?”雨安下班进门,就看到哭成泪人的奶娃。
今天,慕子听了安安的事,就在下班的时候一起过来,她和他还是挺亲的,抱着,哄了一会,晨晨稍微安静了很多。
因为晨晨这么多个的干妈,星晨和慕子是经常照顾他们的。但两个月前星晨怀孕了,就没办法再照顾他,只是经常来看望他。
婉婉和江帆已经回英国,天欣照顾一个多月前醒来的阿信,那会也是雨晨动最后一次手术,更加顾不上了。
“晨晨乖,不哭了。你看你哭到声音都哑了,干妈看着多心疼啊。”慕子一边哄着晨晨,一边说:“要不,我们打电话给雨晨吧。孩子闹得这么凶,又没有不舒服,应该是想妈妈了。”
“好,我马上去打给小姐。”桂姨拨通洛源在德国的暂用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桂姨反复打几遍都是这个回音,刚想打给伟雅家的座机时,服务长的大嗓门在大客厅的门口喊了起来:
“姑爷,我没看错吧,你真的是我们家的雨晨小姐。”服务长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美丽时尚的成熟的女子就是雨晨,虽然过去的她也很美,但是,现在这两个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雨晨还是向七年前和爷爷奶奶回来的时候,搂住她的脖子,用同样的表情,说着同样的话:“报告美丽可爱的服务长大人,你家的甄雨晨小姐回来了。”
服役长马上领着众人排成两队,自己站在一个,弯腰四五度:“欢迎小姐回家。”
雨晨走过人群,闪着泪光,和他们握手:“辛苦了。”
这就是雨晨的佣人为什么那么敬重她,除了她为佣人争取最高的同等待遇外,除了保镖是专业的,很多人都是雨晨从社工中心找回来的,他们有的是身有轻微的残疾,但都被雨晨物尽其用,根据各自的特长安排最合适的工作,在众人的心中,雨晨是他们的主人,更是他们的恩人。
桂姨看着七年前相同的那一幕,那会自己是陪同的人,现在是迎接的人,看着穿着红色的裙子,披着红灰相见的斗篷,只绑起一半头发,看起来与离开时判若两人。
雨安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妹妹,激动地流泪,四个月的分离还像是生离死别的跨世纪的分离,大家都是眼睛红红的,晨晨静静地瞪大眼睛看着雨晨,以至于沉浸在别后重逢的喜悦中,瞬间忽略了他。
雨晨紧紧地抱着雨安的脖子,不停地说:“哥哥,我回来了。”
雨安才反应过来,“真的是你吗?雨晨,我的好妹妹。”
“哇——哇——哇”
晨晨不知道是看到妈妈不抱他,还是看到大家都哭也跟着哭。
雨晨转身看着慕子怀里的孩子,他长大了很多,离开时晨晨出生不到一个月,而且只有五斤,现在的晨晨看起来很懂事,不像是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
“你就是我的晨晨吗?”雨晨把双手张开放在他的面前,晨晨马上变哭为笑,张开双手扑到雨晨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这个自己从未照顾过的,确实用生命赌博回来的小生命,满脸是幸福的眼泪。洛源看到母子的样子,张开双手把自己的最大的财富拥抱在怀里。
在桂姨和慕子的劝说下,他们才回到现实,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这一晚,雨晨向桂姨,慕子,还有雨安说了在德国如何的有趣的康复生活,手术的痛苦一带而过,后来,想到雨晨他们坐了一天的飞机,雨安才阻止她说下去。
“慕子,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哥和晨晨。”雨晨送慕子到门口拥抱她,在她耳边说:“我会去你家看你的。”
慕子看着雨晨欲言又止,看着她幸福的样子有太多的话要说,但细想又觉得一切也不用多说,只留一句:“欢迎回来。”转身开车离去。
雨晨看到雨安一直望着车子远行不见才回头,读懂了另一件事情。
晚上,晨晨还是留在婴儿房由桂姨照顾着,晨晨睡着后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回房时,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雨晨里面穿着一条绸缎吊带淡粉色齐膝连衣裙,外加一件到小腿的淡粉色绑带韩版式睡衣。
轻叩几下门走进去,他担心:“雨晨,这么晚还没睡啊?”
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哥哥:“晨晨也许是太开心,刚刚才睡。我看到这里灯亮着就过来看看,你呢?你怎么还不睡?”
“明天有一份重要的合同要签,现在检查一下才安心。”雨安几乎不把工作带回家,合同至少提前一天准备好,雨晨看出他在说谎,但没有拆穿的必要:
“这样啊。那我先回去睡了。”雨晨想了会说:“哥哥,过几天,我就和晨晨搬回湖边别墅了,还有,明天我会去看阿信。”
雨安知道妹妹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你决定了就去做吧。”
回到出嫁前的闺房,雨晨突然觉得这一切太奢华了,奢华地让自己觉得不真实,也许,这是提早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事故的原因,也许,是本身就不爱功名利率的性格所致。
“怎么了?”一双手从背后轻轻地抱住她耳语着。
雨晨回过身看着他:“洛源,我明天自己去看阿信好不好?你去安排搬回湖边别墅的事。”
“好。”洛源转身端过来一杯牛奶,“喝完之后好好地去睡觉,什么都不要想。”
洛源搂着怀里熟睡的雨晨,既害怕又开心。她害怕阿信见到雨晨把一切事情想起来会影响到她,开心的是,雨晨这么着急去解决没来得及斩断的情结,说明心里在乎自己,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晨晨,是洛源起的名字。他是早产的,临时剖腹产的,当时,一切很危急。雨晨知道雨安的公司有麻烦,根源是那次她临时叫他出去,所以,她悄悄地找到合约方,几经折腾,对方被她说服了,可是,劳累过度的她,动了胎气。
洛源当时不肯签生死判决书,激动地说:“大的和小的,我都要,否则,我要你么医院马上关门。”
他还不顾一切地在产房陪产,最后,还是雨安签字,稳定了大局。
抱着皱巴巴的小团子时,他哭着说:“晨晨没事了,没事了。”
当时,大伙一愣,晨晨?
后来,雨晨醒后,不管雨晨怎么反对,他就铁定了,要把儿子叫做洛晨。
雨晨想着,这一辈子,就让这你这一次。因为,希望之晨,也是她的愿望。他给了她希望,他是新的开始的象征。
当雨晨恢复地差不多时,洛源便把母子两个分开,不顾一切地把她带到德国去动手术。过程很痛,很痛,但是,幸亏换来的是平安喜乐。
永昂那会佩服的目光看着他:“姐夫,你终于让我想起你还是一个大男人。”
这一句话,把赶来机场送行的人全逗乐了,只有,雨晨看着雨安怀里的睡着的儿子,默默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