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宴会什么时候结束的,叶臻真回到蕴秀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身边的丫头早就见怪不怪了,打来热水服侍她洗漱,惟有大丫头夏荷不安地对叶臻真说:"夫人这样好吗?国公爷会不会怪罪?""怪什么,没看见那一屋子的姨娘么,爷本来就不待见夫人,夫人何苦去陪笑脸!"爽朗的桃红气愤地说。叶臻真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淡淡地说:"我就这样了,怎么着,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休了,咱们出去过自由的日子,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不要太逍遥了。"这一翻说辞骇得春夏秋冬四个大丫头面面相觑,虽说大家对爷冷落夫人气愤,但也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情景。"夫人,休弃的女子怎么活下去?夫人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也该为太太老爷和大爷想想,现在老爷太太和大爷大少夫人都在湖州为老太爷守孝,等过几个月回京,知道这个事,不知道怎么着急呢?"怪不得这一年来没见娘家人上门,原来都不在呀,叶臻真刚穿来时,怕露出太多破绽,不敢过多查问前身的事,怕被人当妖怪烧了,府里的情况也是一点一点慢慢了解,好在前身虽性格懦弱些,该学的管家能力还是学了的,丫头们只当叶臻真在经历了府里姨娘们的欺负,想通了,奋起反击了,倒也没想到别的方面。叶臻真收拾好了,自行睡去不提。
第二天天刚亮,桃红就喊醒叶臻真,说姨娘们来请安了,叶臻真鼓囊了一句:"什么毛病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没办法,还得起床,大老板回来了,不能再一人独大了,迷迷糊糊地任夏荷给梳了发,打扮停当,叶臻真也完全清醒了,出来看见五位姨娘貌似恭敬地站在门口,不过仔细看看,沈姨娘满面娇羞,面含春色,不用说那是昨晚被滋润了,其余四位面色虽平静,眼中有些愤愤。叶臻真淡淡地问了几句无聊的话,就打发她们走了,一会后,三个孩子来了,最大的顾呈昊带着弟弟顾呈昱妹妹顾莹对着叶臻真施礼,叶臻真亲切地和孩子扯了句闲话,奶娘在后面如临大敌地盯着叶臻真,生怕对孩子有什么不利的行为,叶臻真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把孩子打发走了,真正开始思考以后的问题,镇国公府已不能成为自己栖身的地方了,大老板回来了,自己不再一家独大,那就只能寄人篱下,可这种状况,自己不能忍受,该考虑以后的出路问题了,好在顾胤谌对自己不感兴趣,还可以慢慢筹谋。先相安无事吧。
吃过午饭,吃得有些撑了,叶臻真去蕴秀院外的大花园里走走消食,顺便看看她去年栽下的那株芍药今年长势如何,今年能不能开花,园子里的迎春花开得灿烂,一簇一簇,张开笑脸,让人一下欢喜起来,这也是她去年要求栽的,前世的自己就爱这两样花,就喜欢热烈的迎春花,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只有看见这灿烂的花,才觉得人生有点亮色,不致被那男人伤得活不下去,虽然自己最后还是选择了和他两败俱伤,其实在临死前她已经后悔了,人生什么能求,唯独生命只有一次,亲者痛仇者快而已,所以重活一世,她决定不再谈爱,只求逍遥自在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