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珊姐姐真是活菩萨,妹子我自叹不如。”苏忆灵对着李宜珊笑道,又看向奴柒,声音竟也柔了几分。“快喝了吧。等会儿好让天天带走药壶,别让二表哥发现了。”
奴柒抿紧了嘴,看了众人好几眼,感激着点点头,将药一饮而尽。
几人走后,一切如常,斜阳慢慢老去,奴柒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被冻得苏醒的时候,天已黑得只剩满天星辰。
奴柒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她不知何时,已被仍在了草地里,侍卫已经离去了,奴柒僵硬的身躯没有力气支撑她起来了,于是闭闭眼,睡去。
最终,也只是迟了七个月死去而已。
却不是在雪地里死去。
“呵,活得可真够低贱。”
奴柒循声望去,发现南宫玺煜就站在身边,赤着足,里着白衣披着玄色披风,望着夜空似是在自言自语,可却仿若透过星光在凝视着她。
他早就发现她支撑不住了,在她在水中昏过去的前一刻,他便到达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他很是清楚,自然也不会去过问。
是他让亲自将她捞出水面,将白裘袍裹在她身上,看着她在夜凉如雪的夏末甜蜜的沉睡,他很是想拥她入怀,可却又不确定——
“她是她吗?”
将她丢在草地上,也不是没想过她会一睡不起。
可谁又会在乎?
但,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心竟然会痛呢。
奴柒的第一反应是回池子里去继续站着,可双腿疼痛早已麻木,哪里还能挪动身子。
有时,不是对伤口不敏感,也不是伤得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而是不是那个关怀自己的人将自己拥入怀,自己是哭不出声儿的。
想了想,奴柒觉得南宫玺煜该是在问她话,才慢吞吞却很是坚定地回答。
“我是活得够卑贱的。”
“呵,这倒真是有趣了。”南宫玺煜虽不满奴柒自我贬低,可也是真的来兴致了,忽略掉不在意奴柒缓慢的答复,竟蹲下身,凑到奴柒脸前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奴柒一抬眼帘,看见南宫玺煜刀削斧刻的俊脸在月光下竟柔和了冰冷的侧面轮廓,噌的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