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断空还在纠结是否要大胆奢望奢望，咬牙冷笑的秦余，已在他的双手重新托稳后，给明浩翻起了不屑之极的白眼轻蔑。
“若只是一重纪元宠儿的身份，的确不能说有威胁你的资格，毕竟那样我能成就永恒的几率只有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一。可我现在，已是双重纪元宠儿。”
猩红双眸绽放冷光凝实，明浩语气阴厉：“不过也就是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二罢了。”
明浩的话，让心中期望得到确认的秦断空，彻底被那份大大的惊喜给砸晕了，然后只有脑袋的秦余，不出任何意外的飞了出去。
飞在空中，秦余的表情很无辜，他的眼神更是纯真的‘楚楚可怜’，因为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秦断空怎么就突然发神经了，还是连续性的。
第一次，秦余开始怀疑，他的直觉真的很准吗？不会是他因自信心太足，自己给自己弄出来的幻觉和假象吧？
好在，如今他已经可以有效掌控绝对意志，动用些许意念来让自己这颗脑袋做到自由悬浮，还是不成问题的。
划出一道颇为优美的弧线，秦余重新回到明浩眼前的位置上，冷笑：“就我不久前所获知的传承，排我身后第二高的那位，成就永恒的几率好像只有千分之一那么少？！”
“哼！万事万物分分秒秒都在改变，谁知道那现在的千分之一，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变成百分之百呢？”
明浩的猩红双眸轻眨，那凝实的冷光炸开一片幽红阴暗，映照在秦余雕塑般的面容上，带出几分残酷的冷峻之美。
秦余意念微动湮灭眼前这片阴暗幽红，冷笑声更厉，其中意味也愈发不屑：“是吗？照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我在下一秒便可成就永恒，无上唯一！”
“或许，可能吧。”猩红双眸暗去，重新露出明浩那比宇宙虚空还更深邃的黑眸无情。“可有一个事实我必须提醒你，只要你还差一丝不够永恒，我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捏死你！”
“那你赶紧捏死我呗！”轻蔑至极的眼神，不屑一顾的讽刺笑容，再度同时出现在秦余脸上。“我现在挺着急的想知道，再次复活后，我能不能成就完全的三重纪元宠儿唉！”
明浩很生气，快要到气极反笑的那种烈度了。这还是他自打成就永恒无上后，第一次真正的给人惹生气了。
可不待明浩发作，秦余就又摆出一脸嘲讽十足的期待之色，凑到明浩眼前不足一公分处，语速极快的催促道：“快，快捏死我呗！麻利着捏死我呗！你到是赶紧呐！我着急，我期待呀！”
“轰”，只有脑袋的秦余挨雷劈了。
磨盘粗的紫色狂雷自虚无中现，闪都不带一闪的瞬间劈实，却好像有些华而不实，只把秦余劈的一头黑灰如炭罢了。
“必须得承认，哥现在真不能捏死你，连想要稍微的恶整你一下都不行。”明浩退让了，可语气却满是玩味深浓。“但若是，你想永远当分不清面目的黑炭头，哥热烈欢迎你继续挑衅。”
待明浩说完，秦余的直觉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若他真的继续挑衅下去，明浩确实会让他永远做黑炭头，无任何挽回的余地。
可秦余不怕，一点都不怕。
顶着他太爷爷周魇的脑袋活人，本来就让秦余心里感觉怎么也不得劲的厉害。
若真能永久性的变成看不清面目的黑炭头，秦余倒觉着他心里能更舒服自在一些。至少，不会再有被人认出周魇面貌的可能性了。
而作为永恒唯一的无上存在，任何秦余不曾去刻意掩饰的想法和念头，明浩都是可以轻松探知的。
因此，明浩就郁闷了。这一郁闷，他心里反倒没觉得有多生气了，却又多了几分的不甘心，郁结难消。
继三十亿年前那次后，再次于秦余这里失算，则也让明浩立刻的醒悟并意识到，秦余恐怕正是暗源宇宙意志，故意弄出来和他这外来变数掰茬的。
想明白这点之后，明浩心中一直有的一个怀疑也终于被确定。那便是，三十亿年前他搞的那场大动作，一定没能逃过暗源宇宙意志的注意。
“麻烦了，麻烦大了！”明浩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深邃的眼眸便不禁泛起波澜重重闪烁，尽数落在秦余眼底，也让秦余就此抛开了心中那最后一丝顾虑。
意念疾动，秦余故意将脑袋撞在明浩没有防备的脸上，狠狠的蹭下几道黑灰后，嘴角再度挂起冷笑对上了明浩本能眯起的愤怒眼神，也不说话，就那么高高的扬起头，挑着眼睛不屑。
一番对视后，明浩忽然闭合双眸微笑开来，“小子，你知道吗？哥这个人虽然容易犯神经，可越是心中愤怒的时候，就越是难以想象的冷静。你不是不愿意顶着周魇的脑袋活人吗？哥马上，便让你永远都甩不掉它！”
接下来，等到明浩手脚动完后，秦余的直觉都没有再发生丝毫的反应。但秦余能够清晰无比的感觉到，他的灵魂已被完美无限的融入周魇之首密不可分。
“嘿嘿，很奇怪你那该死的直觉为什么不管用了，是吗？”
明浩无需睁眼，便能看到秦余脸上，此刻那种近乎惊骇般的错愕。
“其实很简单，只有和周魇之首做到最完美的融合，才能让你成为完整的双重纪元宠儿。而你的直觉，它一直在保存着这种期待和希望。”
然后在下一刻，明浩脸上的得意嘎然而止，刚刚还一脸错愕的秦余，反倒笑的异常得意起来，笑声是那般的骄狂。
“果然，坏透了的人渣，有些时候往往比傻透了的好人，更容易被算计得手。对了，需要我由衷的感谢一下你的成全吗？”
“可以了，最佳的演技要懂得分寸，适可而止。演的太过，便是做作没有任何的意思了。可如果你还觉得演的不够，我并不介意你假模假样来感谢一下我的。”明浩睁开眼睛，抿嘴微笑。
秦余稍稍一愣，随即摇头：“就像你说的，戏演太过就没意思了。只不过，真正能决定我们是否需要继续演戏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
“不错，你比我预想中要厉害。好，今天的戏，便演到这里结束吧。那么，作为最后的获胜者，你想要什么？”明浩继续微笑。
秦余眼神一亮，同样微笑着。“你刚说过的，演戏已结束。”
“呵，不好意思，习惯成自然了。”明浩微笑着道歉，至少听着很诚挚。“我会放弃帮你爷爷续命三年而索要的代价。如此，满意了吗？”
“不！不是续命三年，是三百年，并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秦余摇头，动作很坚决。
“好，三百年就三百年。”明浩微微点头应下了。“但是，你继续留在这里的时间，最多只能是三年，没得讲价！”
明浩离开了，在他话音不曾落下，留影不曾破碎之前便离开了。就是在清清楚楚的告诉秦余，这已是他的退让底线，不容再有任何含糊。
一直目视明浩的留影破碎后，秦余这才回头看向故意隐没自身存在感的秦断空，泛起淡淡苦笑轻叹。
“爷爷，孙子只能最后再陪您三年了！”
“够了，足够了！”
秦余只觉视野中的光线稍微那么一暗，秦断空已悬浮站立他眼前，身后是数米一长溜的实影滞停。
“事实上，我只需要你再待我身边半年就够了！”
得，秦余现在也明白了，他这不是好人的爷爷，果然也是专业奥斯卡影帝的干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