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走出一世界
每个人都有一个另外的世界,彼岸花开,迎海而来。那个世界是梦,那个世界有个美好的名字,它的名字就叫做我。
苍悸看着瑭瑶的幻境,最后的画面是多年后,她回到了桃花林,看到了那一朵朵玫瑰花,止不住地落泪。
“你回去了?”苍悸看着她,不知饱含了多少的情与爱。“就是因为那个,我才会来找你。”这些年,瑭瑶与苍悸变了很多,但是他们彼此的那份情愫却是一如既往,从未变过。
“你来找我?你怎么找的我?”通过瑭瑶的话,苍悸似乎想起了什么,“其实……”瑭瑶准备回话,“这是一个幻境!”苍悸还是自己察觉到了。
苍悸再一次闭眼,睁眼之际,身边的一切都变了。他回到了那一条小溪边,他看着涓涓细流,回想着那个幻境,想起了多年前的瑶瑶,原来一切都只是梦,他闭上眼,泪自然而出。
本以为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耳畔突然传来了瑭瑶的声音,“如幻城空无一人,昨日成蝶化一梦。人生何处不相逢?蝴蝶谷底她痴等。”苍悸明白了所有。
沐晗、凌愔、逆川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凌愔指着远方,“快看,苍悸。”苍悸迎面向所有人走去。
看着他面容憔悴,凌愔问道,“你怎么了?”逆川也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关心他,苍悸嘴角上扬道,“去见了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沐晗反问了一句。苍悸只是回味,什么也不说。
逆川安静了许久,终于说话了,“所有的幻境是真?还是假的?”逆川不想相信自己与凌愔有同一个母亲。如果那就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身世,他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唯我如虚,空我为实。幻境中,如果是一个人走进他内心最想要的生活,那就是假的,如果是去寻找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是真的。”说完,苍悸回想了自己幻境中的瑭瑶,她是他一直最想要的生活,也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瑭瑶又是真是假。
逆川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
31、最后的幻境
离开落云族,每一个人都有了一场幻境。幻境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当一切都结束时,所有的人都被这幻境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沐晗的幻境长达一个月,他不愿醒来,因为在那里他和凌愔拥有着最幸福的光阴,世间没有任何苦恼,只有他与凌愔在星空下许愿,执手到老。
凌愔的幻境是她回到了云鼎宫,她看到了老了许多的爷爷凌峰,她还看到了与她至亲,又至远的母亲熏秋。
逆川的幻境是他从小最想知道的事,也是他后来最不想知道的事。他知道了他的母亲也叫熏秋,他知道了他是落云族与冷月族的产物,他不情愿地知道了他有一个姐姐叫做凌愔。
苍悸的幻境是一段红楼情,一段桃花缘,他看到了多年不见的瑶瑶,他知道了这些年她一切安好,他知道了她一直在一个叫蝴蝶谷的地方等他。
四个人沿着小溪一路往前走,逆川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幻境?既然是幻,那肯定是假的。”逆川看了一眼凌愔,却看见了沐晗也在看着她。
“我不知道。”连苍悸都不知道的事,其他人肯定也不会知道。
他们一直往前走,直到发现小溪到了尽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草儿枯了,花儿败了,树叶也全落了。
“这是怎么了?”沐晗走到溪边,发现小溪一点水都没有,不禁问道。“这里可能……”苍悸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了熟悉的人,瑭瑶。
“瑶瑶。”苍悸大老远地喊她,可是她却听不见,像是两个时空在同时进行。沐晗、逆川、凌愔都很好奇,苍悸喊的人是谁,那个女子和苍悸又有什么关系。
瑭瑶看不见他们,因为这是最后的幻境。只见她,双手开始施法,瞬间天旋地转,万物变迁。
草儿绿了,花儿开了,小溪的水还在流,落下的树叶也回到了枝头,一片生机勃勃之景。
“她在干什么?”逆川很讶异,苍悸也没有想到那个当初粉嘟嘟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变成了如此地法术高强。
突然,从天边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个老者。“哈哈哈哈,从今天起,你将是如幻城的第一护法,看守通往冷月族的第一关。”“是的,主人。”一切都已经开始明了。
冷月族的第一座城叫做如幻城,而瑭瑶就是如幻城的护法,专门给路过这里的人制造梦,让他们迷恋在幻境中,死在幻境中。
32、爱在落日之前
“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出这个幻境?”逆川有气无力地说着。“现在只能等到夜幕降临,用星影盒离开。”苍悸说完,一个人走远了。
他坐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幻境里的瑭瑶,他不敢走近,一来他不知道如今的她还是不是那个瑶瑶,二来他深知如果真的陷入那个幻境,他永远也不愿意离开。
逆川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所有人以为他累得睡着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回忆。想起了那一年凌愔带着他去落云族的禁地,云之端。他们坐在云朵上,他们踩着云四处飞,后来他们被发现后,凌峰罚他们一起打扫云鼎宫,他们扫地时两个人相互打闹。那年太美好,只是太匆匆。
沐晗走到一边去,他看着天,那时太阳就要落山,星星还没有出来,黄昏之际,整个天空都被映染。
凌愔走到了他身边,“我看到了你的幻境。”沐晗看着右边的女子,“我知道。”语气平淡无味到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你和幻境里的你一点都不一样。”除了凌愔,所有人也都能看出那种区别。“那毕竟是幻境,不是真的我。”沐晗看着远方的落日,淡淡地说,凌愔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
躺在地上的逆川,从地上坐起,看见了不远处的沐晗与凌愔在一起,凌愔看着沐晗,太阳已落西山,逆川又躺了下去。
夜渐渐深了,星星慢慢亮了。沐晗把星影盒打开,当沐晗法术施展之时,苍悸回头看了一眼瑭瑶,她也正在看着苍悸的方向,远远地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