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
“就为了偶尔来一趟,买一栋别墅?太浪费了!”她摇摇头,“钱多的没处花!”
“你知道我喜欢日本什么吗?”对上她探究的双眸,他笑笑,“最喜欢坐在这栋别墅的庭院里看雪。漫天雪花从飘落在樱花树上,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银色的一片,比月光还明亮。”
只字片语的形容,却将林葭深深引入了那情景。雪天,樱花,月光,寂静的夜,美好得引人入迷。光是想想,就已令她心醉神迷。
“以前每年冬天,在雪最大的那几天,都会过来这里。一个人静静坐在庭院里,看雪!什么也不想,就那么看几个小时。”他握住了她的手,手指轻轻用力,疼惜、郑重,嘴角的笑容,奇异地温暖、柔和。“但以后,有你陪我!”
这大概是他对她说过的,最浪漫的表白。其实还是很简单的话语,断然算不上甜蜜。可是,令她感动。
当一个男人,愿意和你分享他最喜爱的一切,风景、美食,代表他已经将你纳入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幻想的生活里,已经有你。这是一种承诺,也是……爱。
那一瞬间,林葭的心像雪花一样融化了,眼眶染上了几分湿意。喉咙有点酸,有点胀,不自觉哽咽。偏是倔强地调侃,“看不出你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偶像剧看多了?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再说,谁答应你冬天陪你过来了?”
陆擎摸了摸她的洁白的小脸,眼底闪动着疼惜。“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藏!对自己诚实,才会快乐!”
从他口中说出来,这道理再简单不过,触动了林葭最深的心弦。
其实人生,都要想这么简单,能够随心所欲就好了。她就是有太多的顾忌,才会活得那么累。这样,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越来越压垮自己,直至有一天,再也不能承受。
就在这时,她发现他衬衫上渗出了血液。“你受伤了?”
陆擎轻描淡写,“皮肉伤,不严重!”
可林葭哪会相信。如果只是皮肉伤,不用把整个肩膀都缠住,“你说的枪战是真的?不止是擦伤对不对?你中枪了?”
“你多心了……”
“你说我不诚实,可你自己呢?这就是枪伤,为什么还骗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么生气,气他受伤不告诉她。
陆擎眼睛亮了亮,“你关心我?”
“我没有!”她不肯承认,“我巴不得你受伤!”
“你关心我……”陆擎认定这一点,笑意更深了,眼里像闪亮着星子。挑起她的下颚,对上她的眼,看穿了她眼底隐含的泪光,“你就是关心我……”
“关心你又怎么样?你答应过我好好照顾自己,可结果呢?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和那些人合作?就算你是陆擎,他们也可能丧心病狂要了你的命!”
“不会!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出意外!”他深邃迷人的瞳孔里,荡漾着深深的笑意。“我答应你,嗯?”
林葭既生气又心疼,简直拿他没办法。要说其他事也就算了,但性命攸关,能开玩笑吗?她拍开他的手,“我不想理你!睡觉!”
第二天,陆擎被阳光刺醒,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然后摸向枕边的位子,空荡荡的,唯有空气里弥漫着她的清香。
她走了?
陆擎睁开眼,环视了一圈,发现她坐在庭院里,打着赤脚,背对着他,面朝太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晨的阳光洒落了她一身,她穿着他的衬衣,裹成小小的一团,赤足,像洁白的玉。长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清纯动人,全身笼罩在光圈里,散发着淡淡的金色,朦胧圣洁。
醒来就能看到她守在身边,感觉,很温馨。
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枕在手臂上,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凝视着她的背影。她坐了多久,他就这么凝视她多久。直到她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转过头来,在阳光里冲他静静微笑。“你醒了!”
“早!”陆擎嘴角,荡漾着浅浅的笑意。
“早!”林葭起身,提着小药箱走到床边,“你的伤口好像撕裂了一点,我帮你重新包扎!”
难得她在他面前展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陆擎整颗心脏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暖意笼罩着。
他依言坐起身,任由她替他拆开绷带。她微微歪着头,发丝从她颊边垂落下来,轻轻荡漾,空气里弥漫着她的清香。小脸白白的,像一朵纯洁无暇的洁莲。
她的一切,都轻易撩动着陆擎的心弦,让他迷恋。
林葭的一切,都撩动着陆擎的心弦,让他迷恋。形形色色的女人,他见过太多,比她美艳的也大有人在。甚至乎,与那些女人相比,她只能算普通。可她身上就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让他欲罢不能。和她在一起,很安心。
如果说初始对她的兴趣,只在于拔刺,想要征服她。那么渐渐的,那种感情发生了变化。不是想要征服,想要拔掉她身上的刺,而是想融入她的生活,也让她融入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心就是满的。
林葭小心翼翼地拆掉他肩上的绷带,露出了硬币大小的伤口,触目惊心。她心里紧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就皱起来。“你还说不是枪伤?子弹再打偏一点,会要了你的命!”细看才发现,他身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伤疤,颜色淡了,平时不易察觉。
外人都羡慕他的成就和能力,可个中艰辛,难以想象,只有他自己能体会。这些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固然是含着金汤匙出身,比别人赢在了起跑线上。可是,他的成就,绝非仅此而已,都是靠他拼搏而来。要成为一个帝国的主宰,他付出的太多太多!
这样的男人,让人折服,膜拜,并且钦佩。
“还疼不疼?”
陆擎摇了摇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包扎完,两人又休息了一下。一觉醒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林葭迷迷糊糊看到陆擎在穿衣服,揉了揉眼睛,问:“你要出门?”
她累得要命,他却神清气爽,神采奕奕,身材被一身休闲装扮衬托得格外挺拔,好看得像童话里的王。刚剃过胡须的下巴干净清爽,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清冽的剃须水香气。
他拿了两件衣服放到床边,“起来准备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就在家吃不好吗?昨天的乌冬面,我还想吃!”
“晚上再吃,中午在外面吃!”他摸了摸她的脸,愈发喜欢她了,眼里尽是疼惜。“乖!早点去,不然又该胃疼!”
“能打包回来吗?”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听他说有一间很好的餐厅要介绍给她,林葭才起床。
走出别墅,林葭发现院子里停了一辆兰博基尼跑车,线条张扬漂亮,十分炫目。看惯了他的黑色捷豹,突然换一辆这么骚包的跑车,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这是你的跑车?”
“有问题吗?”
陆擎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休闲的搭配,与跑车相得益彰,比平时年轻了许多。没有擦定型水的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头上,柔和了凌厉的线条,看上去既高贵又舒服,让人感叹造物主的恩赐。
“问题倒没有,只是一下子不适应!这辆车,比较像阮煜南那种高调公子哥的品味!”
那三个字传入陆擎耳中,有点刺耳,他转过头来,在阳光里别有意味地冲她一笑,“你想让我不高兴?”暗含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