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求苍天赐一场暴雨吧，
洗却我那带血的心脏。
为我九死一生的战斗，
现在该为自己“歌唱”，
为我伤痕累累的灵魂
为我踉跄蹒跚而残缺的信仰……
那是一个让人伤心的冬夜呵，
我整夜抱着你的名字：彷徨……
§§§第10节老土炕
周末，邀三五好友到天竹小镇聚会，选择的房间谓之“老土炕”。炕头有描金的红木柜子，以前是农家用来放置被子枕头的地方；还有油漆的古升，这是农家斗量粮食的器皿，过去曾有“十升为一斗”之说；屋子里还有素描的石磨壁画、太师椅、红花被、绣花枕头等。真是典雅而温馨。四顾各种摆设，犹如到了古老富庶的富农宅院，耳边是热情的招呼：“盘腿上炕”，久违的亲切让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直到今天，每当清晨起来，满眼都是“老土炕”的镜头，因此，我想记录心灵的文字于此。
老土炕像一祯照片
我们是照片中的主题
友谊把我们召唤到一起
清茶淡水也无所谓
老土炕像一张桌子
我们就是围炉围坐的火炬
这样的生活十年九不遇
我们何不酩酊大醉
老土炕像一片绿洲
我们是草地上散步的爱侣
诗歌让我们发愤努力
谁还愿意退却与迟疑
老土炕像人海中的一方小舟
我们是人海上荡漾的碧波仙子
扬帆远航朝着太阳的方向
一百年，我与你……同舟共济
§§§第11节母亲节的雨
天雨菲菲，老天许久没有赐雨于人间了，这场雨可以说是百姓久望之甘霖。今天是母亲节，一早起来就想去看母亲，只是被周身的疼折磨着没有动身，最后还是决定要回家陪陪母亲，哪怕只吃一顿饭，说几句话，送一份礼……
妈，我就要回家
带给你夏季的睡衣
还有今天的晚霞
我不顾天街小雨
也不理身上的道道伤疤
因为，心中只有对您的牵挂
妈，我会乘上心仪的快车
飞到咱温暖的家
老屋的燕子飞回来了吗
我会牢记燕母育儿的情节
牢记您对女儿的教会与鞭挞
风雨中，您永远是女儿的牵挂
——你为何走得如此从容
远离所有活泼的心灵
你就忍心告别亲人的眷恋
婉言谢绝家乡父老对你的深情
§§第3章毁灭年轻
§§§第1节汶川三章
21世纪的第八个年头，时钟指向5月12日14点28分。
突然，一场剧烈的地动山摇，摧毁了四川汶川无数座高楼大厦。刹那间，数万无辜生命的笑脸支离破碎如漫天的花瓣，红色的雨突然淹没了美丽的家园。荧光屏里，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妻离子散，惨绝人寰；也看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大灾有爱，大爱无言。
汶川泪、汶川情、汶川魂，这就是2008年这座城市给予世界的撼动……
一、汶川泪
2008年5月12日，一个血腥的日子
祖国的汶川，这片永镌的土地上
阴霾暗卷，到处设下了陷阱
所有的时针都定格于14点28分
顷刻间，海枯石烂地裂山崩
同胞的鲜血在地面奔涌……
于是，
恶魔狞笑着
荒山惨叫着
泉声哽咽着
连杜鹃都在撕心裂肺地悲鸣
母亲，满身都是累累的伤痕
问：汶川的天地角落为何寂寞萧森
在那沉沉的夜幕下，月落乌啼，
在那无奈的日子里，苍天含恨
房倒了，屋塌了，路断了
数以万计罹难的同胞疲于奔命
瞬间，血与泪交织成一场灾难
绝望中，大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
二、汶川情
是谁导演了这场人间的惨剧
怎忍心将数万条生命碎骨粉身
想知道惨剧的元凶是谁，想知道
谁，斗胆将如画的家园顿时蹂躏
眼看着杀人的魔鬼将高楼抹平
废墟下羁压着无数善良的性灵
心疼啊，哭天喊地，好心疼……
看那凛冽的腥风裹夹着血雨袭来
到处弥漫着人类的无奈与悲愤
灾难来临的时辰，许多故事刻骨铭心
丈夫掩埋亡妻只为了一种尊严
父亲三天三夜挖出女儿，十指血淋
天那，在这片崩塌如筛的南国疆土
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儿哪里容身
废墟下死亡的姿势凄惨动人
让多少电视机前的骨肉同胞泪沾襟
这里，兄弟手足相牵
这里，父母与子相拥
这里，同学与同学生死互勉
这里，舍亲子救人子，自告奋勇
这里，老师救学生，忘死舍生
这里，渴饮血，饥吞纸，与命运抗衡
这里，有生命交换生命的感叹
这里，有用真情呼唤真情的大爱大勇
三、汶川魂
亲爱的同胞，你知道世上什么叫抗争
你知道什么是中华民族的不朽灵魂
侧耳，铿锵的脚步，轰鸣的机声
睁眼，募捐的队伍，献血的长龙
温总理来了，总书记来了
各种皮肤、各个民族的自愿者
还有冒死救援的陆海空子弟兵……
废墟下的生命就在十指间延伸……
不是吗？没有他们，舍己为人的亲人
谁能为你掀开那蛮横于身上的魔枕
岷江含悲呵大雁旋空
天幕下，国旗降半，万笛齐鸣……
那天，天晴朗朗的，举国三分钟默哀
足以证实国家对平民人格的尊重
那天，我更能感受到一个母亲
痛失儿女的裂肺撕心
汶川不哭，中国不哭，孩子们不哭
我看到，披戴黑纱的领袖们擦干泪水
我相信：汶川能挺住，中国能挺住
重建家园，世上不只有治水的李冰
§§§第2节有感于总书记除夕赴贵州灾区慰问
春节前夕持续二十天，全国范围出现了一场罕见的雪灾，积雪覆盖了中国多达十五个省区、广达128万平方公里土地面积，灾区的公路、铁路停运，电力中断，数十万回乡旅客滞留，已经造成8000万人受灾，数十人死亡，股指急挫……真是令人揪心。雪灾一发生，便引起党中央的高度重视和关切，1月30日，政治局召开会议，胡总书记指示部署抗雪救灾。温总理两次赶赴湖南，贾庆林等中央领导也到贵州等地慰问，全国一盘棋支援灾区。
除夕之夜，胡总书记代表中共中央、国务院慰问贵州受灾群众和奋战在抗灾救灾一线的干部职工，并实地察看灾情，把党的温暖送到家。太感动了。真是“天灾无情人有情”。
这是一次真正的感动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
那些冰雪都似乎在瞬间消融
十三万万勤劳勇敢的中国人啊
都在关注着、凝视着雪被融化的过程
太阳出来了，总书记踏雪寻访
跌撞在抗灾救灾的一线工程
电路断了，但不能阻隔党与人民联系
在灾区干部职工群众的家里
总书记的问候像一缕春风
让雪花融化，让心灵感动
我是被感动了，真的
感动我的不是年头与岁尾的更替
也不是电视屏幕上的那些方块字
而是作为中共党的总书记和总理
他们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将人民的冷暖记在心
这就是人民的父母官
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是被感动了，还有海鸥
想对总书记和总理说：您们辛苦了
在没有个人崇拜的今天
我，不只我，还有六千八百万党员
还有世上有良知、有思想的人民
这样的感动，有总书记父亲般的温情
我，还有你，还有被困的灾区群众
如此力量，谁还会在困难面前逃遁
§§§第3节5.12，写给四川地震中的死难同胞
亲爱的同胞，你们听到了吗
在那场地震灾难一年后的今天
祖国的山在呼唤，水在发难
整个中国大地上都为你们静静地祭奠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
今天，不只有亲人的眷恋，
此刻，不只有亿万平民的思念，
连总书记都亲自为你们献上圣洁的花瓣
那是一个让人心碎的日子呀
幸福中的人们那能预知顷刻临难
山塌陷了，血水成河，尸骨满川
此刻你也许明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正是这样一场灾患与劫难
让人性增添了璀璨的理智与爱的光环
中华民族众志成城手牵手、心相连
用生命鲜血与汗水凝结成不解情缘
那些日子，就连唱歌的人都成了战士
他们用壮美的歌喉唤起的大潮叫“募捐”
从小朋友的零用钱到大款大腕的巨款
所有的感动震撼着举国上下、地北天南
一百个感天动地的救援镜头
定格成一百幅刻骨铭心的画面
十万大军拼搏与抗争的场景
勾勒出一首用生命拯救生命的大爱诗篇
我的心早已铭刻汶川的“川”
想用一组简洁的文字编织一束花环
菊花的高洁、莲花的清廉
都是生者寄予天堂同胞的平安祝愿
我的心已经开始歌唱了
我的眼中，有泉水一样的物质在奔涌
就让思念的泪水感动的泪水一起流吧
还有诗一样的语言，都献给我罹难的同胞
安息吧，我的同胞
安息吧，天堂里回望家园的人
……
写于2009年5月12日夜半时分
§§§第4节毁灭年轻
——悼王谦书记
今天，原中顾委委员、山西省委书记的骨灰盒从北京经平定运往太原，闻讯泪下。想起28年前，我到太原参加第四次党代会时，曾受到王谦书记的亲切接见，并聆听他的教诲。旧事历历在目，如父形象永驻心间，故而赋诗一束，顺寄哀念。
大树，你总这样繁茂而伟岸
可知，小草总不能完成您的夙愿
不能报答您笑对人间的坦白
不能报答您狭路相逢的酣畅
更不能报答您一直以来的洒脱
还有你亲切善良的温情规劝
你从硝烟中一路走来
走得匆忙，走得缠绵
你的脚步沉重而疲惫
因为你负荷着一种使命，一种信念
负荷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神
负荷着一个个平民的宿怨
负荷着亿万人民重重的期盼
也燃烧着有志者浓烈的火焰
你为何走得如此从容
远离所有的心灵负担
你就忍心告别亲人的眷恋
婉言谢绝家乡父老对你的顾盼
几乎要崩溃了，我的精神
几乎要毁灭了，我的心志
大树啊，难道你就撇下贪官不管
今天，有谁能执掌起公正的利剑
至少我不能忘记你，那次党代会上
你说我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可你怎么会明白……我的路啊
竟是满地荆棘，一路沧桑
让我用心来送你一程吧，尽管我平凡
但是，我早已把你的教导铭记心上
三十年了，至今仍追求着崇高的理想
我不会辜负你的教诲，你的期望……
就让我用诗心编成花环吧
在这暗夜中，用眼泪留下纪念
§§§第5节文瑾七怨
一怨你满负荷度日如年，
可知你的寿命能走多远？
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
你的身影总是披星戴月？
二怨你把心血无私奉献，
问前世缔造了多少孽缘？
为何你只奉行真、美、善
而你的路却如此曲折蜿蜒？
三怨你尝尽人间的苦辣酸甜，
生与忧患俱来你却三灾八难？
心里装着多少人的忧乐安危？
你的脚步总有美妙的长歌相伴。
四怨你不去营造个人乐园，
更不会享受人间的欢宴？
何不四处旅行乐山好水？
天涯海角自然有你别样的天。
五怨你把名利置于身外边，
总希望灵魂高洁而伟岸，
顶戴花羚不属于你追求的目标，
究竟什么才是你看好的资源？
六怨你忘记了生命的短暂。
为了文学你粉身碎骨心也甘，
何不珍惜自己的每分每秒？
知天命的你究竟为何如此荒诞？
七怨你将让命运顺其自然？
可知天道酬勤人性凶险？
生命易逝，天若有心天亦老，
正道沧桑，星星之火乍暖人间？
§§§第6节春祭
今日春分，恰逢农历二月初三，也是我早逝女儿贝贝的生日。26年了，每每这样的日子我都心如刀绞。分明记得，孩子是被一阵狂风卷走的，那阵风也随之卷走了我生命中本该有的那份欢乐。今夜无眠，灯下织诗，送我贝儿。
一
一朵小花，悄悄地绽放，
心，就这样醉倒在芳香里。
那段苦涩而甜蜜的日子，
一切的幸福都因有了你。
冥冥中，天把你赐与的记忆，
贝儿可知，今天是你的生日。
二
可你，偏来世界转了一遭，
只有两个月呵，你就撒手而去。
妈生了你却养不大你，
只怨你天生为何不带奶水，
作为女人，作为母亲，
没了你，妈就逾不过今日？
三
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不生你，
是我不配做你的母亲？
还是你错投胎泮总反悔？
要么是妈上辈子作了孽？
那为何你就像一把无情的钢刀？
忍心将妈的心划开一道血隙？
四
疼啊，真的好疼，剧烈的！
你原本就不想体谅娘的感受，
烟尘一样，空留下丝丝缕缕的恨意，
一种恨已爬上妈堆满风云的脸庞。
叫我如何面对你的名字？
如今，不忍翻开那页痛苦的日记。
五
贝儿，你想用闪电般的生命，
来换取妈艰难曲折的文字吗？
但你怎么知道，你走了妈能想谁？
就像日日品尝一株黄连的根蒂。
无奈，只好将身影藏到日子的背后，
再把这颗血淋淋的心隐于月光底部。
六
贝儿，你浅尝辄止“人之初”的滋味，
却无力攀附“性本善”的云梯。
好狠心，眼睁睁看妈熬煎得憔悴，
在天国吗？你到底去了哪里？
回来吧，女儿，妈咋就没有保护好你，
人间悲欢离合，而今，我想你！
七
早知你走，为何还要假假地做人女？
害得我：笑声落，哭声起。
讨厌毒天毒地的那阵狂风，
就是那风把你卷到天国里。
问过天，你为何消逝得无影无踪？
妈想你，无论死活，你都是娘心中的累。
§§§第7节拯救自己
人说，眼泪有血的成分
但有谁能注视我，哪怕一瞥
我，还有我的心都死过好多次
有时竟忘记自己还有心律
活着，已没有任何欲望
仿佛我被抛洒于茫茫天际
枯涩的文字随感情渐而消逝
我的语言，还有我的心灵
虽不能让这个世界熠熠生辉
但我愿意，愿意爱我所爱
更愿意逾于所司、永志不渝
放射爱的光辉
不只温暖母亲和儿女
朋友说：悲哀需要淡化
但我习惯在悲哀中奋起
因为它可以让灵魂升华
这是生命必要的积蓄
谁都向往那个安静的地方
不想看市井人儿自私低迷
或许我永远不是大写的作家
但我想为读者毁灭自己
只要我的生命还存在一日
我就想攀附那把作家的龙椅
去追求人心的某种撼动
去拯救别人的苦难，也拯救苦难的自己
因此，无论我的心怎样地悲伤
我没有眼泪，因为眼泪救不了人类
§§§第8节赠倦鸟
感谢那位“弯弓射天狼A”，是她让我知道“倦鸟”是谁。我是通过她的文章证实了她的，让我随即想起她爸爸亲自带她找到我家，并让她加入女子文学社的情景。如果没记错，她是第一个写“兰姐”的人，那篇文章发表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平定报》副刊上。记得我在报纸上看到那篇文章后还批评了她。当时我不主张文学社内部的互相吹捧，因为我们还没有出“道”。但后来我在一次辞职会前，把那篇文章小心翼翼地收入《红鬃马》第四辑里。许多经历之后才知道，那份感情是由衷的、发自肺腑的，没有任何雕饰与夸张。想到这里，我倒觉得有许多的话要写给这只“倦鸟”说说了。她的名字让我感到，多年来，我关心她太少了，虽常见面，但没有心与心的交流，总觉得自己知识空洞，力不从心。看我，竟然连她的网名都不知道，兰姐在这里向“倦鸟”道歉了，并将我的即兴小诗赠于你，权作忏悔。
你像一只滑翔之燕，
从南土周旋到北疆，
这里草如茵、花似锦。
请把你的家搬过来吧，
带上你的书卷和诗文，
还有你的所思所想……
飞倦了你可驻足、偷闲，
最好在那十里桃河之上：
西有九曲黄河阵，
东观彩虹曰新泉。
此处漫游“沃尔玛”，
彼地遥望“保晋园”。
倦吗？记得常回家看看？
月光下，我已将古老的童话改编，
让心不再拘泥于时钟，
你可以感觉家乡的那份眷恋，
唱一句《南山岭上南山坡》吧，
再想想我们明珠般的家园。
你该与大雁为伍了吧，
你该与文字作伴，
写不出别人就写自己，
写你展辗转于千里的苦衷，
写你流浪于荒漠的悲欢，
写那只痴迷与天涯孤寂的鸿雁
……
§§§第9节清明祭祖坟
捧一束鲜花上坟
提一篮糕点上坟
带一排鞭炮上坟
热一壶烧酒上坟
儿女们从四面八方聚拢
坟头一场亲情演义
于是，这里烟香火旺
这里云雾缭绕
坟头的那棵松树又长一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