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你做什么?”白媚大惊失色,执起心眉的一手,细白的手迅速被鲜血浸染,鲜红外翻的皮肉惊心触目,就连戒指都被血染红了,一股腥味顿时弥漫,可见他拔的时候是多么的无情残忍。“痛啊痛啊——”豆大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心眉被他这么一扯毫无防备,仿佛被人硬生生的用刀割肉般,拿到嘴边不停的呼呼晃动反而更疼,五官全部挤在一块,不停蹦跳。
“冷御,你太过分了,你差点折断了她的手指。”穆严用干净的毛巾压在伤口呵斥,凌厉的扫了他一眼。
他脸色死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似乎讽刺他一样,凌厉的目光扫血淋淋的纤手,那反射的光犹如一张嘲笑的脸,笑他的不自量力——这样的力道居然还拔不出她手上的钻戒;没有丝毫反思,他的眼神顿时变的愈加狠戾,一步步朝她逼近。
“冷,你冷静点,你吓到心眉了。”白媚挡在他面前,为他眼中的暴戾而惊惶:“穆严,带心眉离开。”
一个大力的拨开,白媚狼狈的跌倒在地上,穆严一看,心疼骤现,顾不得心眉,走过去扶起她,反而将心眉落入他手中。
“你要干什么?走开!”心眉节节后退,恐惧的看着犹如被撒旦上身冷森阴狠的他,手指传来的刺痛让她深信他已经疯了。
他想要干什么?心眉吞了吞口水,将手隐藏在身后,他的眼睛瞪的比牛还大,却带着狠戾,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把手给我!”很轻很淡的话,却让心眉吓的缩成了一团,身子抖落如秋叶。
他是不是被鬼覆身了,为什么非要拔出戒指不可。戒指又不是他的,他居然在这里大放阙词。
“滚开,冷御,你这个疯子。穆严——”心眉将手放到身后,朝他大叫,下一刻整个人跌到软棉的床上,高壮的身子快速压上她的,肚子传来一股挤压的迫力,呼吸困难,手再度落入他的魔掌中。
冷御执起血红的手端详,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他眼中的暴风雨顿消,很平静的冷静,异光闪烁,阴森森的开口:“我就是疯了,今天,我就不信拔不出这个鬼东西。穆严,你最好给我出去!”他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对着突袭的穆严冷冽警告。
穆严仿佛泄气的皮球般,手刀软软的放下。
手,很轻柔的来到钻戒,也触摸到酌湿的鲜血,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下被血染红的钻戒,冷热交替,腥甜带着鲜味,刺激了深藏嗜血的本能,嘴角边也沾染了猩红的鲜血,吸血鬼一样冷魅,只差露出两颗鬼牙。
大掌轻轻的转动着井圈,很轻柔的力道,怕弄疼了她,伤口被牵扯,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心眉一颗心差点跳到嗓口边,向穆严投去求救的目光。
他还愣着干吗?难道真要跺了她的手吗?刚刚的痛比起现在凌迟的恐惧,心眉真想这刻就晕倒算了,可是她的神智却史无前例的清晰,甚至他温热的手碰到自己,一股细微的电流传递开来。
清醒的、凌迟的恐惧!他究竟是不是她认识的冷御,心眉感觉灵魂好像终于受不了,真的要脱壳而出。
“冷,你冷静点!要拔下戒指方法多的是,心眉是孕妇,经不起你吓的!你放开她。”白媚轻柔的慢慢靠近,试图拉回他失控的理智。
“出去!”他突然转身,精准的扫向白媚,白媚顿时僵硬的站在原地。
“冷御,要记住,现在是我当家,不是你,要娶她的人是我,更不是你,放开心眉。这是我的地盘,你不要乱来。”当家两个字砸进他混乱失智的大脑,恍惚了下,盯着身下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的女人,一滴晶莹的泪滴挂在眼角,就像受到巨吓的小白兔,眨巴着红红可怜兮兮的大眼,而她的手——理智顿时回笼,就像碰到滚炙的烙铁,大力一甩,彼此的身体顿时分开。
“冷,你没事吧?走,我们先出去,你需要冷静。”白媚扶住他突然抖晃的身躯,他的脸色很难看,双眼涣散无神。
冷御推开她,迅速武装自己,冷睇了他们一眼,警告,或是最后的通告:“下次我见到她的时候,最好,戒指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不然……”黑眸扫过心眉颤抖的身子,对上她惶恐惧怕的大眼,心脏处竟有一股隐隐的刺痛,不正常的收缩使得他脸色比吸血鬼还白,而唇角边的血却更加艳红。
“我们走吧。”白媚着急的赶紧弯着他的手将他拽出去,匆匆消失。
“没事了。”穆严拍了拍心眉的后背,给她倒了一杯水。
温热的水暖和了手的冰凉,忽略的撕肉疼痛再度袭来,心眉****出声,看到自己遭受摧残恐怖的无名指,刚刚的遭遇就像恶梦一般,现在,梦醒了吗?
“穆严,冷御他刚刚为什么发疯了般?这个戒指,不是你的吗?刚刚我的手差点就被他折断。”只是陈述事实,声音软弱无力,心眉任由水杯掉落在地,软软的躺在床上,抱紧自己的肚子,她的身子到现在还颤抖着,小腿抽搐。
那样的冷御,是她陌生的。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话,她就差点被吓的心脏麻痹。心眉相信,哪怕现在勾魂使者站在自己面前说不定还没有他来得阴森恐怖。她现在是不是该庆幸,幸好他只是在婚礼上当众给她难堪而不是凌迟的杀死她?
“这个戒指,不是我的,确切的说,它在六年前,并不属于我。”穆严陷入沉思,目光投放在远处。
“那它是谁的?”心眉撑起自己的身子,隐隐的察觉肯定同冷御有关,不然他不会跟疯了一样。
“冷同宋凌霜的事,你知道多少?”穆严偏着头问道。
“我只知道他们以前相爱过。”宋凌霜,又是宋凌霜,她的生活不管到哪里总是跟这个名字离不开,心眉觉得自己真的要得神经衰弱了,快抓狂了。
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哦——”穆严拖长了尾音,又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穆大哥,现在这事关系到我手指的存亡,你是不是应该告知我一些什么让我好死的明白点?”心眉气恼的讥诮,莫明让她搅紧这团混乱却又玩深沉,这帮人,哪天非要给他们好看不可。
“冷以前是龙腾的一员,或许是年轻气盛贪玩,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宋凌霜,或许现在龙腾的当家是他,而不是我。”穆严深深吸了口烟,沉重的吐出来。
“可是—冷御不是四海集团的总裁吗/?他怎么会混黑帮?”心眉懵了,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的解释,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也想象不出坐办公室的他混过黑帮,虽然他狠起来的时候是挺恐怖的,暗自吞了吞口水,想起他刚刚的失控,赶紧甩头。
“因为宋凌霜。所有的缘由,都是她。那时候的她生活在社会最低层,却同冷相遇相爱,那时候的她,很清纯,很柔弱,男人一看莫不激起强烈的保护之欲,冷为了她离开龙腾,甚至——”穆严突然停顿了下:“冷回到中国继承家族事业,只为了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
心眉呆滞住,想不到他与宋凌霜竟有这等往事。冷御为了她离开龙腾,宋凌霜却为了钱背叛他,独留他一人承受背叛欺骗的创伤,他冷漠无情的背后,却比任何人都要真心!
心眉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为他掉哪怕一滴眼泪,眼眶却不受控制的不停发热,努力眨动大眼将所有不该有的灼热硬逼回去,脑海却自动勾勒出那晚痛苦挣扎的他——知名集团的总裁、富二代的光环、光鲜亮丽沉稳如山,将四海集团发扬的更为茁壮,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伤口,黑暗中孤寂冷魅的身影、刚刚冷酷阴森暴戾的他;对宋凌霜,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恨意冲击着她,心脏的跳动从未有一刻这么强劲的跳动,冲击的血液在脆弱的血管中不停的奔腾,颈动脉快速的跳动,假如宋凌霜现在站在她面前,心眉会毫不犹豫的甩她一巴掌,最好打的她立马变成白痴而不是自认高傲的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管是什么原因,宋凌霜当初软弱的放弃同冷御一同面对反而采取了极端的方式,难怪那天晚上他会这么痛苦,甚至错将她当成了宋凌霜强占了她。
“戒指呢,同戒指又有何关系?”心眉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想起那枚他丢掉的钻戒,现在,还安静的躺在某个她深藏的角落。
是否在他的认知里,像她这种恬不知耻、爱慕虚荣又满口谎言的女人,没有资格佩戴象征永恒的钻石!
他是这么认为的吗?所以他才这么愤怒?
“这个戒指是一对的。”穆严从内袋掏出另外一枚,一看就知道是男用的戒指。
同样的设计,却比心眉手上的那只大了起码一倍。
穆严将戒指给她,心眉拿在手中,两只并对,闪烁的白灼光芒,比灯光还耀眼。
心眉好奇的看着大了一倍的钻石,隐隐约约,她仿佛看到里面潜伏了一条龙,龙眼如同点睛般,居然发出绿光,栩栩如生。
“穆大哥,这里面怎么好像有一条龙?”心眉惊叫出声,很是惊奇。
“你看看你手上的,里面有什么?”穆严笑着鼓励,仿佛在取笑她的后知后觉。
心眉举高恐怖的手,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没有处理,血迹斑驳,被扯开的皮肉松垮的覆盖,呈现死白。
“是一只凤凰!”心眉早已忘记了手的疼痛,惊呼。
“是的,龙凤呈祥。这对钻戒,是龙腾的象征。”穆严的神色很庄重。
“但是钻石里面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心眉疑惑的问道。
“要是普通的钻石,你以为可以成为我们信仰的象征?”穆严脸色突然变的很沉重:“关于这对戒指,一直有个传说,只有我们几个比较亲密的才知道,我们一直都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看到冷同你,那个传说,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毕竟这么多年,龙腾还从未遇过,我们一直都当它就是一个虚幻的传说。”他抓过心眉手中的男戒,轻松的套入,轻松的拔出。
“什么传说?”心眉好奇的问道。
“说出来你也不信,总之现在你拔不出来,就乖乖的接受。”穆严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
心眉脑袋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大眼嗔大,颤动的指着他,说不出话。
“冷御戴过吗?”想起他说过的话,如果不是冷御离开,当家的会是他。
穆严点头,继续玩着套进拔出的动作,一股诡异的气氛顿时萦绕屋内,夜色彻底降临,只有黑暗中闪动异光的钻戒是唯一的闪亮。
心眉苦笑,看着紧缠自己不放的钻石,“难道戴了就一定要嫁给你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当年的事,你不懂。既然拔不出,戒指是绝对不能离开组织的!不娶你,还是让你给我当佣人?我是不反对。多一个人侍侯总比侍侯多一个强。”穆严黑眸闪烁着笑意,当然,他会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扯平了不是吗?虽然赌气的成分更多点。
见心眉不答,他又继续……“知道冷刚刚为什么失去理智吗?”执起心眉的手,将戒指套入她纤细完好的另外一只,并排一起,钻石里面的龙凤,仿佛欲挣脱束缚,隐隐的竟看到它们仿佛欲腾飞而起,灵魂不受控制的紧紧相随。
“他认为我配不上它!在他眼里,我不单单欺骗了他,更辜负了他给予我的信任,我同宋凌霜没有任何差别。”两滴晶莹的泪滴,恰到好处的滴在两枚钻戒上,更清透晶亮,被清洗过的戒面,更是清透无暇。
眼泪,是世上最纯净最同灵的无根之水!
“你错了。”穆严擦拭掉她的泪:“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这个孩子是他的,不是野种!”穆严特意强调。
“穆大哥,如果白姐是我,你知道真相后,你会怎么做?你会毫不犹豫的负责娶她是不是?”心眉反问。有时候心眉也挺纠结这个事情,哪怕她与冷御散了分了,这段甜蜜的初恋,她不想蒙上任何哪怕一丁点的阴影甚至瑕疵。有时候,原来她也是很苛求的。
他们对爱情,都一样的苛求,他容不得欺骗,而她,为了一份纯粹的感情,或许,所谓的有缘无份,就是他们这样。
穆严一滞,懂了。
“冷在左手,你注意到异常了吗?”
“啊?异常?有什么异常?”心眉被他弄的眼泪也收了回去。
“当初为了拔掉这枚戒指,他亲自砍了自己的手指,就像他刚刚,想要砍掉你的一样!”不咸不淡,仿佛谈论天气一样,心眉不敢置信的盯着手里的男戒,突然有种世界崩塌的错觉。
他居然砍了自己的手!
“可是-可是他的手好好的啊!”心眉结巴的反驳,那双强劲有力又温暖的手,曾经是那么温柔的爱过她,灵活的挑动所有的感官,怎么可能断过?
“我们请了最好的外科医生、神经科医生整整理疗一年才让他的手如常人一样。如果你仔细观察,会注意到他左手的无名字,还残留着细微的疤痕,没有注意的人,是看不出端倪的。”穆严拔出她左手的男戒,重新放入口袋:“心眉,你刚刚也听到了,还是你真的要等他拔下这个戒指?”
“穆大哥,你说,他也拔不下戒指,这是不是说明,我跟他——”心眉突然有点慌乱了,似乎懂了他口中所谓的传说。
穆严赞赏的点头,执起她的手,明明很轻松的转动,但是却怎么也拔不出。
“但是,他砍了自己的手,我与他——”心眉摇头,硬生生的,他与她的缘分,但是老天,却偏偏让他们错遇!
“你欺骗了他,就像宋凌霜当年背叛他一样让他无法原谅。为了宋凌霜他断手指,宋凌霜却因为他一无所有而离开他。”穆严的话,简直是一颗炸弹,眨的心眉脑袋雪花乱飞。
“我,我不懂……他怎么会一无所有?”心眉嗫嚅道。
“呵呵……冷的父母,虽然他父亲过世了,但是他母亲,相信你也知道,当年他们放下狠话,冷跟宋凌霜一起,他们就取消他的继承权,当作不认他这个儿子了。”穆严指了指她的肚子:“所以心眉,这个戒指,他不会轻易罢休。”
“他-他真的会这么做?”心眉想起他刚刚嗜血残忍堪比撒旦的表情,忍不住缩缩肩膀,看到惨遭凌虐差点就没了的无名指,开始动摇了。
难道,为了这只神圣的无名指,她真的要同穆严结婚?
“会!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除非你嫁给我,打破他心中的迷咒,你是我的妻子,他不会动你。”穆严拿出消毒水纱布,开始替她上药包扎,故意按压她的伤口。
心眉惨叫一声,忍不住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拉住,委屈的看着他。
“难道除了结婚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白姐怎么办?小睿怎么办?”心眉搬出他最在意的两人。
“现在担心她们,你还不如当心你自己的小命吧。”穆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站了起来,满天的星星光辉闪耀,夜色清爽迷人,连一朵白云也没有,只有清澈的蓝,带着夜的阴郁,深沉隐讳,如同他一般。
心眉咬了咬唇,还是摇头。
“穆大哥,你送我回去吧。只要不让他看到,事情总会被淡忘的。这个戒指,就当作我跟你借的,哪天可以拔下来我立刻还给你。”心眉陪同他一起看向遥远的夜空,今晚的夜色,真的很美,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只有闪耀的星星的点缀,就连坑坑洼洼、脏兮兮的月亮都跑的不见人影。
“你不后悔?要知道,这是在中国,不是在国外,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冷对当年的事依然介怀,特别是,对它——”执起她跟香肠一样的手。
“宋凌霜、她-她戴过吗?”心眉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没有!”
有点激动的,心眉失控的握住他的手急切问道:“为什么?冷御都戴上了,她为什么不戴?”
穆严深沉的望着她,抿了抿唇,不语。
心眉被他看的,突然,一股类似心虚的情绪浮动,低垂下头,苍白的脸颊浮现尴尬的晕红。
“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介怀他与宋凌霜的过去?不-”心眉自嘲的笑了笑:“不是过去,他们又在一起了,不是么?所以,他才急着要拔掉这个戒指,对不对?你觉得到了这个份上,即使我告诉他那晚的事,有意义吗?穆大哥,现在,我反而很庆幸,我没有告诉他,他找到他真正爱的人了,我们的婚姻,我很庆幸,没有开始就结束,这样的结局,很好。”唇角漾起淡淡的苦笑,那段曾经敞开心扉的相处都不能让他爱她,宋凌霜,依然是他心中所爱,那个宴会,她早就该知道了,只是,却不自量力的想要他的爱。
这样的下场,她接受了!但是以后,她不想同他有任何的瓜葛,让所有的一切都随风逝去。
他只是看着,带着心眉的不懂的讳深,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难道说错了吗?
“我要回去了。”情绪突然有点低落,心眉蹭蹭的走到门边,奇怪他怎么不阻止了。
“我要回去了。”
“……”
还是这副死样子,装什么深沉,以为就他会啊?心眉气恼的想着,拉开门要走,才发现屋外的门神将她挡住了。
原来,难怪他无动于衷!
“让她走!”沉默许久的男人终于开口,背对着她,背影看起来居然有点萧瑟的落寞。
“穆大哥——”心眉关上门,试着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到喉咙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不想走了?”穆严挑眉,半侧着身子。
“那个-那些人还会不会再来?”一说出口,心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明明不是要问这个的,现在问的好像她贪生怕死闹别扭似的,要走又死赖着不走找理由留下。
“我会派人保护你。”惜字如金,冷漠再次成为他的标志。
心眉哦了一声,突然找不到话,磨蹭了一下,犹豫的道别:“那我走了。麻烦你了。”拉开,关上,看似干净利落,只是间隔长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