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眉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疑惑的推开门,屋里没有人,倒是盥洗室有哗啦啦的水声。心眉一惊,顾不得其它,赶紧打开盥洗室的门——
“你不能……”声音哽住,顿时有些尴尬。
冷御转过身,看到心眉,眼睛浮上笑意,“不能什么?”
“我以为你在洗澡,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心眉看他脱了一半的衣服:“伤口碰水会恶化的。”心眉又解释,气恼自己居然替他担心了。
“心儿在关心我吗?”冷御还是脱下了衣服,胸部绕了一圈纱布。
“你救了我。”心眉轻抿了唇,脸色很淡漠。
冷御干脆转身,脸黑如乌云,阴沉的可怕,再听她说,他肯定会气的吐血,不气,他努力压抑怒气,愤愤的捶了一拳,溅起水花,他不会生气,心儿还在气他而已。
“我要清洗一下,还是你想观看。”他丢下话,语气很糟糕,望着镜子中的她。
“冷御,医生的话你没听到吗?”这个男人,为什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上半身几乎被纱布缠绕,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却细杂,而且伤口不能碰水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进来就是想要替他换纱布擦药的。
“他说他的,我做我的。”他转身,“你真的想看我洗澡吗?”很暧昧的话,他的脸却很冷,面无表情的。
心眉又羞又气,脸蛋差点充血,更气自己心软,冲过去打开热水,拿过毛巾替他擦洗。
冷御勾起笑容,坐在浴缸任由她处置,心儿总是这样,让他又气又爱,折腾。
将他背部擦洗干净了,上了药,缠上透气薄薄的一层,心眉拿起东西就要出去,手却被他抓住,整个人跌在他怀里。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心眉挣扎着要他松开。
“不要动。”他将下巴搁在心眉的肩上,手规矩的放在她的纤腰,感受难得的亲昵。
“冷御,你……”
“心儿,不要跟我赌气,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开始,求你。”他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埋入她的玉颈,表情闷闷的,说实在的,他真的没辙了。
她明明就担心他,在乎他,刚刚她的脸明摆着就写着担心,却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从医院回来她更是将他当成隐形人,如果不是他换药的时间到了,估计她还不知道躲在什么角落,当然最常躲的就是她的房间,还上了锁,冷御不是郁闷说的清的,看着圆润的肩膀,很想咬一口,心儿这么折腾人的。
“我是穆严的妻子,请冷先生放尊重点。”心眉冷言,身子动了下,感觉他搂的更紧,心跳开始失去了控制,而他的手臂,恰好横亘在她的心脏下,心眉恨死了这种心不由己的心跳声。
“心儿,你跟穆严的婚姻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这不是借口,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重新接纳我?”他将她身子转过来,认真的问。
心眉突然笑了,眼睛却一片平静。
“冷御,你对我的爱有几份真、几份假,你自己清楚;如果你要原谅,那件事我从未怪过你,你不需要我的原谅。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心眉定定的看着他。
“心儿说真的?从未怪我?”
“对。”深幽的大眼,坚定的、没有丝毫的闪烁,如果她一辈子都让那件事折腾自己,生活还要不要过了,她宁愿放过自己。
他笑了,却突然吻住她的唇,狠狠的吮吸,狠狠的啃咬,想要利用疼痛让她也清醒。
“心儿,相信我,我爱你,跟那件事无关;你不怪我,是你太美好,这份美好我曾经不懂得珍惜,伤害了你,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不是因为那件事,而是因为,你就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一个值得我爱的女人,就是这么简单。我是一个成年人,如果我不爱你,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补偿你,求得你的原谅。我想要心儿的原谅,是对我曾经对心儿所有伤害的忏悔。心儿,你懂吗?懂吗?”这番话,冷御已经不记得自己说了几次,但是——这个傻心儿,为什么总是怀疑他的爱是那种爱,是什么爱,他自己很清楚。
有时候恨,是会蒙蔽人的心、神,曾经的他就是如此,但是误会解开了,他也无需再忽略克制他的爱,他认清了自己的心,而他冷御,一旦认定的,他不会放手,哪怕她嫁人了,不管是心理或者生理,他都不再是心儿的唯一,他嫉妒穆严曾经拥有过心儿,而他们婚姻的结合,更是由他一手造成。他嫉妒,却只能接受,但是穆严与心儿的婚姻,他们不爱对方,穆严的心有白媚,而心儿——冷御深深的望进心眉的眼瞳,那里面,一片迷雾,晶莹闪烁,他却看的清清楚楚——有害怕、有退缩,甚至有怨恨,但是,心儿爱他,他非常肯定。
“不哭,心儿不哭,我混蛋,总是惹你伤心,但是心儿,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他轻柔的吻落在她肿胀的红唇,感受一滴滴的热泪,落在两人的唇间,咸咸的,热热的,又冰冷的,他含吮进唇,细细的品尝,这泪,是他给的痛,现在换他品尝承担——四眸相对,告诉她,她逃不了、躲不掉,哪怕纠缠一辈子,他也不会退缩。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冷御,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不要再纠缠我,我有穆严,你有宋凌霜,不要——”心眉紧紧的闭上眼睛,破碎的话融入他的唇、他的吻,他一番话,彻底将她所有的盔甲击溃的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他要伤害她,不用一根指头,只需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就可以将她打入地狱,她承受不了,再也承受不了撕心的痛。
“心儿,听着,我跟她,从来都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需顾虑她;不要害怕,如果这次是下地狱,我陪你,天堂地狱,我都陪着你,我不会丢下你……心儿,不要抗拒我。”他死死的搂住她的纤腰,紧密贴合,一丝空隙不留,几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心疼她的脆弱,但是此刻是她防线最弱的时候,他不能放弃,却通过他的吻、他激烈跳动的心脏告诉她,“冷御,冷御……”除了叫他的名字,心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想要抗拒,她反抗的越厉害他却反扑的越猛烈,她无能为力,怎么办?
他的爱,她可以再次相信吗?会不会又是他的诡计,得到她了,又继续抛弃她,而他冷眼看她在无边的痛苦中挣扎,他是不是会这么做?
“宁心眉,听着——”他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固定她的小脑袋:“以后我如果再伤害你,你随时都可以拿着刀子,刺进这里——”他抓住她的手来到心脏处,“这颗心太坏了,以后它伤害你,你就伤害它,懂吗?”
扑通扑通……掌心感受的是强壮的心跳声,心眉又哭又笑的:“冷御,我不要它,我要它做什么?一颗心如果要变,我要了有何用?”他会变吗?他会吗?
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冷御简直是无地自容,只能狠狠的将她的小脑袋按压在胸口,死死的,不放开。
“好,不要它,如果它伤害你,我自己不要它。”他恶狠狠的说道,猛然拉起她的身子,狂热的、饱含爱欲的吻着她、啃咬她,不许她退缩,更不允许她逃离。
如果是地狱,他们一起下。
“御,御……不要,不要伤害我……”心眉低叫,紧紧抓住他,除了这句软弱的不要伤害,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语言,只求,她的心,真的不会再次受到伤害,她害怕这感觉,很漂浮,很迷茫;彼此强烈的心跳,跳的她的心都发疼、发胀、发晕,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也拉不回她所有筑防的理智。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傻心儿……”他低喃,细细的品尝,只是品尝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的灵魂,心却好满足。
她终于又是属于他的!
冷御将她整个抱起,放在洗手台,心眉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图,却是突然——
心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他——
“心儿的手受伤了,刚刚心儿替我擦洗,我替心儿洗澡。”他低哑的说着,认真的解着她的衣扣,眸光是那么的专注,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的易碎品,小心翼翼,不带丝毫的情——欲,哪怕,他解着衣扣的手青筋爆发。
他的手在颤抖,心眉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那一圈淡淡的,突然,眼眶很灼热。
心眉紧紧抓住他的手:“冷御,你——”他到底想的什么?
他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口气很淡,但是他的额头却开始冒汗,“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就是,替心儿洗澡,就单纯的洗澡,相信我。心儿的手这么美,我怎么舍得心儿再次为了我留下留下伤痕,不行。”他的眸光无比的坚定,不管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他都不会让她再留下任何的伤痕。
心眉看到了,他的眼,比任何的黑色都要纯净,他真的只是要替她洗澡,但是——
“不要!”心眉很坚决,哪怕只是单纯的洗澡也不行,手依然紧紧的抓住他的,这次,是双手,也将那只涂了红药水的手曝露,上面,几道长长的伤痕,无比的刺目,看在冷御的眼里,比割他的肉还疼。
“你受伤了,下次心儿要打我,要打对地方,不要伤了自己。”他低语,“还是,心儿不相信我?”认真严肃,带着些许的阴郁。
心眉摇头,冷御抿唇,她还是不相信他。
“我相信你,但是,这是两码事,冷御,这样是不对的。”手依然紧紧抓住他的,不准他造次。
他轻笑出声,“我保证,我的手,不会碰到你的肌肤一分一毫,如果我碰一下,你砍我一只手指,如何?”
“那也不行,还是你要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吗?”还不是白白让他的眼睛吃豆腐,心眉扬起下巴,坚决拒绝。
“心儿舍得?”他黑眸亮晶晶的,忍不住的,偷了一个吻,换她一个白眼,他的心情却无比的愉悦。
她相信他,那就好了,冷御侧开身子,放她自由。
“你先洗吧,我出去了。”脚步有点虚浮,有点脚不踏地的虚幻,心眉觉得此刻脑袋还是发胀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似乎还迷迷糊糊的。
“心儿,不准你反悔。”身子再次撞击他的胸膛,贴在他的胸口,他的话如钟鼓敲击。
“冷御,放开我。”身上的力道却更重,几乎让她呼吸不了,心眉没有挣扎,也无力挣扎,这次,到底是对,是错,没有答案。
“不放,如果你敢反悔,宁心眉,我不会再顾忌那么多,知道吗?”他恶狠狠的威胁,紧睇她的眼,额头抵着她的,告诉她他的决心。
心眉淡淡一笑,推开他。
她信他说的,虽然,她辨别不了真假,只是这次,她能够留多少爱给他,心眉不知道,因为,她怕了,怕他强势的索取,更怕,未知的未来。
心眉坐在白色的藤椅上,一袭白衣,静静的赏月,清白的月光洒落在身上,一股淡淡洁白的光晕将她萦绕,美的不真实;冷御站立在她后边,突然有一种错觉,感觉,似乎很久以前,或许是上辈子,他也曾经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而心儿的身边,还有小男孩,小女孩围绕,欢声笑语不断。
这远景,美好的让他急切的迈起脚步,贴上她的背部,感受她的轻颤,笑了,将她抱起,一同窝在藤椅上赏月。
会的,不久以后,他们一定会有的,冷御坚信。
身后温热的胸膛,感觉是这么让人依恋、给人强大的安全感,但是,心眉推开了他,他的手劲却收缩的更加紧。
“冷御,放开我。”心眉冷静的开口,不想让自己沉溺。她原谅了他,但是,她不想让感情再次成为她生命的全部,她要学着多爱自己一点、自私一点。
冷御望着她清冷的侧脸,轻抿的红唇,淡淡的疏离感萦绕她周身;这几天她总是这样,每每他靠近的时候,她又推开他。
他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为什么心儿却总是推开他,抗拒他的靠近。她还在怕?
“心儿,我没辙了。”
心眉身子一抖,这种挫败软弱的语气,不是他的,肯定不是,事实上,从他们一起踏上意大利这片土地开始,他就不是她熟悉的他,他变了?还是,她变了?不管如何,都不是她想要的。
心眉霍的起来,逃离了他的怀抱。
“你的伤已经好了,我订了机票,明天就回去。”话完,心眉不再看她,逃也似的跑进屋内。
冷御只是坐在藤椅上,看着已经消失的身影,脸色一片死白,结实的藤椅,发出嘎喳嘎喳的响声。
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手里捏着东西,然后,扣响了她的房门。
没有人回应,他轻轻开口:“心儿,还记得小天早产那天吗?”
心眉惊恐的盯着门口,他这么说什么意思?为什么又提起那天的事情?
沉默了一秒,他的声音又响起:“那天,我就是拿着这把刀,威胁你,强bao你,害小天早产,给心儿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他的声音很冷静,手中一道银光——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提起了那把刀?心眉节节后退,狂乱的盯着房门,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过,如果我再伤害你,这颗心,心儿可以随时拿去,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突然一顿,声音变的很压抑,“它太坏,应该受到惩罚,现在,我就要让它痛,让它也尝尝,心儿曾经尝过的——痛。”
心眉冲过去,打开房门,恐惧的盯着他,尖叫出声:“冷御,你这个疯子,疯子……你给我放开,放开……你这个疯子。”
心眉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鲜血,染红了他的手,顺着胸膛流淌而下——一条血河。
他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沁出,但是,他却在笑,心疼的笑,安抚她:“心儿,不怕,不疼,一点也不疼,比起心儿曾经遭受的,这点肉体之疼算什么?”
“冷御,你给我放开手,放开……”心眉死死的握住他的手,不敢贸然拔出,温热的血,比烙铁还灼痛她的手,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间,心眉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小刀——他曾经给她看的那把,经历了几年,依然闪动冰冷刺目的光芒。
“心眉不哭,我不会有事……”更大的冷汗滴滴落下,他的手——心眉犹看魔鬼一样的看着他——他居然又插了jin去,她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又靠近他的心脏几分,她仿佛还听到,钻入血肉的声音,他怎么可以——真的疯了?
他一字一字吐出:“放心,我还要留着命,爱—爱心儿——我不会死,这点小伤,这点小痛,不算什么。
爱心儿……爱心儿……心眉呆愕的望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那把小刀,随着他的心跳,上下跳动,越来越急促,越来越——
“我信,我信——你不要再插jin去了,不要……不要,求你,不要伤害我,你放手,求你,快放手……”心眉狂乱的摇头,泪痕布满脸庞,手颤抖的、紧紧握住他的,再入一点点,他真的会死,真的会。
“不,我怎么舍得伤害心儿,比起心儿受的,根本不算痛。”他脸色更加苍白,手紧紧的握住刀子,却突然闷哼一声,猛的拔出来,鲜血犹如水柱,喷洒了心眉一身,喷洒在她脸上。
心眉呆了,脸上点点血珠,就像融化的火山岩喷在脸上,好痛,肌肤仿佛被燃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不停冒血的小孔,看了看自己的手,血,都是血……他疯了,他一定疯了。
他阴冷一笑,似乎还不够,对着那个伤口,再次插了进去,心眉嗡嗡作响的耳际,还清晰的听到,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嘶嘶作响。另外一手,抓住她的手,一起,拿着刀子,再刺进。
他又让心儿伤心,但是这次,他不会再心软,心儿太害怕了,她痛的不敢再碰触那道伤口,痛的只能一次一次逃避,今天,他来承受她的痛,不再让她逃避,因为,真的很痛,他终于知道,心儿曾经遭受的,是什么样的痛楚。
“放开,冷御,不要让我恨你,我不想恨你。你这样算什么?你告诉我。”心眉哽咽,颤抖的、一指一指的掰开他的手,惊憟的看着小刀,血,都是血……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他呵呵笑出声,神情却是满足的:“恨也好,起码我知道,心儿,还是爱我的,而不是冷漠的抗拒我,心儿的痛,我替心儿承担。”他喃喃低语,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目光却以从未有过的烁光看着她。
心眉紧紧的抱着他,“冷御,你不要吓我,玛丽……玛丽……”尖叫声,在静谧的黑夜,回荡,而血,一直流。
冷御靠在她的怀里,苍白的脸——
该死的,这痛,随着心跳,真的是痛他呼吸都痛,但是……
他的黑眸深幽了几分,很满足——
值得,心儿,主动抱他了!
玛丽赶到的时候,吓的壮硕的身子都软成一滩泥,呆呆的看着沉浸在血中的冷先生与女主人。
“他没事,刀子不长,伤口不大,只是伤了肌肉组织,没有伤到要害,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交代一番就离开。
心眉一听,脸色更是可怕,冷冷的看着在病床上的男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心眉握紧拳头,目光死死的落在他胸前缠绕的纱布,他是不是缠上瘾了,前天才不用缠纱布,今天,又缠绕了一圈上去。想起他拔刀的那刻,心差点停止了跳动,“对”他用力的、肯定的点头,没有隐瞒,不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留住她,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的心扉敞开。
“无耻!”心眉丢下话,愤恨的转身就要离开。该死的他,居然用苦肉计。
“心儿……噢……”他低叫,过大的动作扯动伤口,痛吟出声。
“我难道去个厕所都不不行吗?你要是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宁愿你死了算了,混帐。”心眉大吼,冷瞥了他一眼,用力的甩上门。
这是独立的套房,冷御知道,她只是找借口,他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接下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心儿,他必须速战速决。
只要她肯理他,多大的伤害他都可以承受,只为了她。
“冷,你搞什么鬼?居然将自己弄进医院?”穆严要不是接到手下的电话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怎么弄的?居然弄的进医院。
“没事,我今天就可以出院,巴蒂已经没有任何问题。这边安排妥当我就可以带他回去。”他的目光一直看向门口,奇怪心儿怎么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
在医院呆了一天,伤口复员很好,而心儿的脸色总是紧绷的,除非必要的洗涑上药,她一声不吭,想来这次真的吓到她了,冷御苦笑。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你们两个搞什么?”穆严的声音很疑惑。
“没事,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你那边怎么样了?钻石还安全吗?”
“还在老位置,呵呵,这次,总算让你吃鳖,有时候,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穆严有点幸灾乐祸的。
“你错了,不是得罪,而是伤害,这是我欠心儿的。”他淡淡道,挂了电话,闭目眼神,思绪不断转动。
“冷先生,你身体怎么样?”天使的声音传来,洁丝绝美的脸孔、碧绿的眼眸闪动担忧的看着他。
他的眉头蹙的更紧,她怎么会来?出于礼貌,他还是回应了她的问题。
“我没事,巴蒂小姐怎么会在这里?”不冷不热的嗓音,却让洁丝觉得自己来的太突然了。
白皙的脸蛋红了红,“我去别墅找你,听玛丽说你受伤了。冷先生,是不是NING伤了你?”洁丝的声音带着责怪以及心疼。
冷御深幽的眼眸瞅着她,这是他与心儿的事情,没有洁丝插手的份,而她,未弄清楚情况之际,怎么能够以这种口气批判心眉?
“洁丝,不管任何情况,我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心儿,包括我,都不能伤害她。你明白吗?”
心眉握住门把的手一顿,静立在门外。
“冷先生,我喜欢你,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NING已经结婚了,她不适合你。”洁丝的声音很受伤,很委屈,绿眸一片氤酝,惹人怜爱。
但是他依然面无表情,甚至脸皮动也不动。
“不管她怎么样,她就是宁心眉,我爱的女人,洁丝,以后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懂。你回去吧。”他再次闭上眼睛。
“冷先生,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爸爸更是意大利的名人,对你的事业有帮助,而NING,她什么都不是,帮不了你,为什么你能爱她不能爱我?”洁丝依然不放弃,控诉。
“那是你一厢情愿。”他冷酷的回应:“这个世上,比你漂亮比你年轻比你更有钱的女人多的是,但是,你们,都不是心儿。”眼神,冷如冰霜,冻的洁丝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但是,他对NING的深情,却让洁丝反而燃起了斗志,本想说什么,却在他冷酷的眼神下,硬生生将话吞下去。
“冷先生,我不会放弃你的,不会。”洁丝坚定的抛下话,冲向门口。
心眉赶紧躲到一个角落,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身子,心却激荡不已。
每次在她面前,他总是信誓旦旦的说他如何爱她、要她,每次,总是脱离不了小天;要补偿她曾经受过的伤害,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向她证明,但是那样的他,却反而让心眉退却,只因,他的爱,他是真的爱她,但是,爱的却是他儿子的母亲,那天晚上受到伤害的女人,而不是,就是她。
心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钻牛角尖,但是,他刚刚对洁丝说的那番话,却真正的,将她单纯的当作一个女人来爱,就是一个女人,而不是其它。
冷御,我信了,我相信你了,如果再次受到伤害,我就真的必须认命,粉身碎骨,就是我的命运。
心眉推开门,唇角弯弯,冷御惊愕的看着她,似乎还接受不了突然转变的她。
“心儿,你刚刚……”他想问的是,她刚刚有没有见到洁丝,即使他与洁丝没有说什么,他就怕她误会了。
“怎么了?我只是出去透气,医院的空气不好。”心眉淡淡的,只是唇角,依然弯弯的。
“好,我们现在立马办理出院手续。”他蟀蟀的下床,呆了一天他都受不了,何况心儿还要照顾他。
心眉点头,刚刚她问过医生,他的伤口不严重,身体强壮恢复的好,随时都可以出院,拿来他的衣服,示意他穿上。
冷御顿时呆了,看着她,她笑着,并且,不再是冷冰冰的对他,就像妻子一样,照顾受伤的丈夫,现在要出院了。
“心儿……”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伸出手,套上自己的衣服。
“以后不管如何,都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是对自己最不负责的做法,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我要怎么相信你。”心眉淡淡道,替他扣上扣子。
他抓住忙碌的手,“好,只要心儿在我身边,怎么样都好。”
心眉抽回自己的手,冷御愕然,但是,她将他的脏衣服塞进一个袋子,然后,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轻轻开口,“走吧。”
可怜的他,这本就是他期望的,但是此刻他的脑袋,除了浆糊,还是浆糊,脸上挂着傻笑,回到别墅了,他还在傻笑。
心儿正背对着他,与小天讲电话,冷御靠着门板,听着她讲电话,他的妻,他的儿,他的幸福,终于被他争取到了。
一同坐在床上,揽住她的纤腰,听着她与小天的谈话。
小家伙活泼清亮的声音带着怨气,怨妈咪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他都快忘记妈咪的样子了,很气很气。
“小天乖,妈咪就要回去了,到时候,妈咪天天缠着小天好不好?”心眉安慰,动了动腰身,他抱的太紧了,不舒服。
冷御却误以为她又要逃开,钳制的更紧,不安分的唇落在她的后背,引起一阵阵麻痒。
心眉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的伤口才愈合,她才不会任由他放肆。
冷御轻笑出声。
“不好,小天不要妈咪了,妈咪太坏了,丢下我跟爸比这么久,我不理你了。”小天的嘴翘的半天高。
说到这个,都是他的错,心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他,她早就跟小天在一起了。
冷御闷哼一声,故意靠在她的肩膀上,喘着粗气。
心眉赶紧匆匆挂上电话,手来到他胸口,却猛的瞥见他狡黠的笑容,勾起冷笑,他找死。
一巴掌毫不犹豫的啪在他的伤口上,准确无误,这次的闷哼,可是货真价实的。
“心儿真狠心,好痛。”冷御抓住心眉的手来到胸口,规律的心跳声,一声一声。
心眉抽回自己的手,冷哼:活该!
“我帮你订了机票,后天的机票。”他突然说道,习惯性的,又搂住她纤细软棉的腰身,深深的吸了一口,依恋她特有的气息。
“你的伤?”心眉低语,安心的靠在他的背部。
她不想再挣扎了,他连伤害自己的事情都做的出,她要怎么逃的了?有一副胸膛可以依靠,很容易让人沉溺了,而她这么几年过来,虽然穆严在身边,但是穆严的胸膛从来都不是她的,这点心眉很清楚,但是,她心底依然残存理智,心眉闷闷的低下头,突然,很害怕。
冷御察觉了她的不安,只是更搂住她,手上一抱,来到落地窗边,依地而坐,清冷洁白的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两个人心头共同一震,这样的感觉,好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曾经这样依偎。
“心儿,哪怕你怕,但是,不要抗拒我,我们让时间证明,好吗?”手来到她素白的小手,将它们包在手心,虔诚的,他在上面印下一吻。
“好,我不逃,不逃了。冷御,哪怕你再次撕碎我的心,我也认了,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一个——”软弱,她眼底泛光,呆呆的看着月娘,希望月娘可以给她指引,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心儿只是太善良了,见不得冷御伤害自己。”他突然掏出一把刀,拿到她手里:“如果我做任何对不起宁心眉的事情,心儿,不要再善良,保护自己。”
心眉丢掉刀子,摇头,只是更偎紧他,突然,一张容颜闪过,是宋凌霜的脸。
“冷御,你,你跟宋凌霜……”她差点忘记了她。
心眉气一哽,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他疯了?清澈的目光对上他的戏谑的笑眼:“宋凌霜对我而言,早就是过去式,我同她订婚,只是为了黑钻而已。”
“仅仅是这样?再无别的?”心眉脱口而出,不敢相信。
他肯定,点头。
但是——心眉想起宋凌霜说过的话,他做戏,但是,她是认真的。
“御,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宋凌霜她真的爱你。”心眉有些不忍,十年的感情,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这么执着的。哪怕他们的交往,带着目的。
冷御摇头,他的心儿,还是这么善良,如果让她知道,宋凌霜其实……
“心儿,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冷御无奈一笑,只能如此说:“我没有亏欠她,一丁点也没有,知道吗?”轻柔的安抚,黑眸却停留在某一点,冷冽无情,对于宋凌霜,没有一丝残存的情分。
“为什么这么说?她做了什么吗?”心眉抬头,看到他的冷,如同他的姓氏。
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但是现在,他却可以这么无情,以后他……心眉活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一旦他无情,那种滋味,她已经尝试过了,现在,她还要再次飞蛾扑火吗?
“心儿,我永远都不会这么对你,你真是……”冷御看出了她的心思,失笑,突然问道:“还记得我说过,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吗?”冷冽消失,只有对她的温柔,变化之快让心眉咋舌。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不是那个令他冷的人?
“欺骗,背叛。”她的欺骗,宋凌霜的背叛,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苛刻的让人发指,所以他的爱,是罂粟,沾染上了,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
冷御赞赏一笑;“还是心儿了解我。”
心眉无语,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她还不知道,岂不是白混了。难道,宋凌霜又再次欺骗了他吗?所以他不爱她?抑或是,宋凌霜早已从他心底拔除,所以他可以无情?
“不要让太多的东西塞进你的小脑袋,心儿。从我占有你的那一刻,她就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才是我爱的女人,我现在非常庆幸,那天晚上,占有了你。”轻轻含住她的玉垂,暧昧的低喃,只可惜那晚他没有什么印象,真是太可惜了。
黑眸捕捉到她的疑惑不安,感觉她的小身子突的一僵,轻叹一声,心儿还以为他爱她,是因为愧疚吗?
“你就是你,那晚,只是一个因由,我爱的,就是单纯的宁心眉,你要是给我乱想,别怪我——”大掌不安分的在窈窕的曲线上徘徊,颇有她敢再想绝对会不顾她的身份占有她。
心眉点头,用力的点头。
“回去,记得跟穆严离婚。”冷御霸道的说,身子开始紧绷。
“冷御,受了伤,你的脑袋也受伤了吗?”心眉取笑的斜睨他。
他难得糊涂,但是,喜欢她这种带着冷讽的语气,就像一只小狐狸一样,带着别样的风情。
“心儿就当我傻了吧。”他宠溺的回应。
“穆严在中国。”心眉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如果这样还不懂,她真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了。
他哈哈大笑,自己的脑袋,真的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