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说,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萧昱,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认为?明知道我和连云澈从来就没有什么,以前的所谓男女朋友也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却一厢情愿的把我和他联想到一起去!我要是和他有什么,我干嘛还非得为了跟你过日子而搭上我妈的命,活生生害死我妈!我要是和他有什么,我是神经了才和你这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结婚生小孩?萧昱,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难道非得我天天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整天和你腻在一起谈情说爱生小孩才叫我只和你有什么,和他没什么!你怎么可以因为我头脑简单反应迟钝就这么欺负我,给我按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孩子都替你生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你在外头和别的女人怎么亲热我就是看见了也只当你是逢场作戏或是让人设计选择相信你,你却因为我一句话就对我发这么大的火,莫名其妙怀疑我和连云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禁锢监督我与朋友的交往,没有朋友亲人,举目无亲,整天把我关在这只笼子里,除非你心情好时就像遛狗一样带我出去遛遛!萧昱,你根本就是变态,变态的占有欲!”
“林越!”听到后头,萧昱的脸铁青与愤怒的通红交替变换,脸部紧绷,气的一双眼红的发紫。尤其是变态两字,简直把他给气疯的咬牙切齿。
“你不用喊这么响,我听得到!站在你的立场,介意我和连云澈接触我也能理解,但请你也尊重我的人生自由,我有自由和谁交朋友,和谁怎么接触!好了,不说了,孩子还在这里,不想和你吵,出去走走,冷静散散心,晚饭回来吃!别派人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因为情绪激动有些牵扯到孩子,腹部隐隐作痛,知道不能再争吵下去,但现在实在没办法和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再一起呆着,心里更是闷得慌堵得慌,不管他同不同意,径直憋着一股火气冲出屋摔上房门下楼去。
“回来!林越,你给我回来!”萧昱追到楼梯口,大腹便便的某人早已没了踪影,懊恼的狠狠在楼梯朱色栏杆上砸了一拳,低咒一声,朝正好进门送些公司文件被搞得有些某明其妙的赫斯基大喝,“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护紧了!”
“是,先生。”赫斯基搁下手上文件,恭敬点头,从容出去调集几个得力人手寻去。
看着赫斯基等人身影渐渐消失,萧昱烦恼的仰头深吐一口气,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想起一声声“变态”的控诉,脑门依旧如被火给烤着,心里头像是那死丫头拿刀剁着一样的疼烦,自牙缝里迸出几个字,“这该死的丫头!”
这边萧昱气的脑门充血,而大腹便便的某人在一通发泄后则是也郁闷的憋着股气身形灵活的拐进了菱湖边上的公园。
“鸭霸男,鸭霸男,我是神经了才让他这么没天理的压榨这么多年!”小嘴儿依旧愤愤不平的低声短促恼怒的嘀咕着,随手扶着腰蹲下捡起一根枯枝条,将身前的一大片月季花海当成是某个讨厌的鸭霸男,我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不管天地的抽着那一片像极萧昱脸让我极度不爽的花,像个疯婆子一样的泄愤。
看着那花瓣那叶子那枝条被我抽的花飞叶舞,想象着萧昱被我抽的屁股开花像我求饶讨好,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与爽快,更是食髓知味的狂抽。
“打打打,打你个鸭霸萧,叫你鸭霸,叫你嚣张,叫你吼我!打打打!”
“喂,你在干什么!停,快停,不许破坏公物,快停下!”突然一声苍老的标准美式口语在我身后响起,我本能的转头一看,眼珠里立时瞪得大大,手脚发抖,再回头看看自己刚才的杰作——那一地的残花败柳,一阵害怕,做贼心虚的拔腿就跑。
“汪汪汪……汪汪汪……”美国老太太看不过去我破坏公物,竟然放了一条凶悍的比特来咬我。
呜呜,我是喜欢狗狗没错,可只限于像球球或是king这样个性比较温顺的狗,不包括这种凶状和藏獒有的一拼的狗啊。
“别追我,别追我,萧昱,萧昱,萧昱……”我被吓的哇哇大叫,想爬树顾虑到孩子又不敢,跑也不敢跑的太快,周边别提萧昱,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眼泪给那条穷追不舍疯狂恐吓的比特逼的扒拉扒拉狂流。
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反悔自己刚才如果没有和萧昱发脾气就什么事都没有,也没有时间去想如果当时我没有拔腿跑这狗也不会跟的这么凶,只是边哭边挺着肚子快步朝前走着,周边连一根能稍作抵挡的竹竿之类东西都没有,地上光秃秃只有水泥路以及树底下的一些枯树枝,急的只能拼了命在尽量不伤害孩子前提下朝菱湖中心跑去,大声嚷着“救命救命”,希望那边平时人较多的地方能有什么人帮我一把,挡住后头这条疯狗。
可天杀的,不知道我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菱湖那里竟然只有几个妇女带着小孩子休闲游玩,还有一个银发皱颜被老伴带出晒太阳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见我这方情景,尤其是发现我后头跟着的那条恶狗,这些和我差不多的弱势群体个个也被吓得惊慌失措,尖叫连连,有个年轻少妇更是抱着孩子差点摔跤,幸好边上的一名老妇搀了一把。
原本想要直冲人群密集处的我见是这样虽然心里怕的要命,但也只能强自稍稍冷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管住那双想要朝他们奔去的脚,咬咬牙朝另一处摆放了许多盆栽花卉的平台逃去,将狗给引了开去。
那么多老人孩子,就是我逃过去也得不到什么帮助,甚至还可能给他们带来灾祸。与其这样,还不如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死是活就看天命。
那些盆栽花卉里头种的是各种颜色的牵牛花,袖珍迷你,每一盆大概也就半斤重左右,我砸着也还算不吃力,希望能拿他们抵挡一阵。
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孩子肯定承受不了这长途奔袭,希望那些人能帮我报个警吧。
如果不行,我也只能和它拼了。
可是,萧昱,萧昱这混蛋滚哪去了!
我心里盘算着,惊惧着,咒骂着,机械的向前跑啊跑,耳边全是那条恶狗凶狠的咆哮声,就像是催命鬼一样的叫的我从头冷到脚。
肚子已经隐隐犯痛,我知道不能再跑了,再跑孩子就要出事了。
可如果不跑,被狗咬了需要打狂犬疫苗,出事的还是孩子。
这两难急的我更是哭得凄惨,前头的盆栽花卉还有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我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坚持到。
这个孩子,从有了开始,这是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他可能会像第一个可怜孩子一样悲惨离我而去,血淋淋的在血泊中哭喊着“妈妈,妈妈,不要丢下宝宝,不要丢下宝宝……”
“宝宝,再……再坚持一下,妈妈……妈妈求你了,求你了!救命,救命,救命……”眼泪不受控制的如绝提洪水奔腾而下,心焦的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痛的我欲死。
这是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待了八个月大的孩子,是无时无刻不在与我做着无声交流已经无比亲昵无比相依眷恋的孩子,是我和萧昱艰难爱情走到如今的珍贵结晶,是他想了那么久才盼到的孩子……
“啊!”
为了抄近路奔向那救命稻草一样的盆栽花卉,我管不了太多,跑上那写着“爱护公物请勿踩踏”的草地,脚底突然踩到一个管状物体,右脚打滑,整个身体陡然飘空,我尖叫一声,心冷到北极,眼泪凝固。
完了。
这一跤摔下去,一切都完了。
而那些我寄希望的牵牛花就在不远的前方,姹紫嫣红的灿烂扬着笑脸,喜气的朝我微笑。
正在接公司电话的萧昱站在书房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菱湖所在的那片公园,苍翠油绿的树密密麻麻,像是根根丝线缠的他心有些喘不过气。
他知道,小丫头肯定是去菱湖散心,不会去市中心。
但是,难道真的不找她?
她一个人怀着八个多月大的身孕,粗枝大叶的,会不会不小心绊到什么……
担心,挺担心。
电话那头公司高管在尽职尽责的讲述着公务,他压根就没听进一句,眉头纠结,眼神焦灼的盯着那方公园,有一刻,实在受不了这该死的心焦,他准备合上电话就要拿上西装外套冲出去找人,可不期然的刚才小丫头发飙的一幕在脑海浮现。
她说她不自由,他把她管的太紧,看的太牢,就连外出也只有在他心情好时带她像是遛狗一样的出去遛遛。
虽然话说的有些过分,事实并没有她所指控的那么严重,但那其中的意思却是有些中的,中了萧昱心中那方不安心虚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