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门口捧腹大笑,欲盖弥彰,欲盖弥彰!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什么声响都没,想着他也怪可怜,本来嗑药的分量似乎就比我重,还让我那么销魂的折磨那么久,最后搞得狼狈而逃躲厕所里打手枪,我还这么笑他,实在不人道。
于是,我再次敲了敲门,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说,“连云澈,你要是难受别憋着,尽管叫出来,我能理解的。”
话音刚落,里头传来第二波抽水马桶冲水声。
我淡定的走开,靠着被一干屋内所有可移动物体一并堆在房间大门口堵门给压在最底下大床的边,然后……捂着肚子翻了两个滚,笑得差点岔气。
连云澈一直没出洗手间大门。
直到……
“轰!轰!轰轰……”我笑得快要断气,窗外传来一阵又一阵像雷公发怒一样的打炮与爆炸声,一波接一波,就想当年红军与日本鬼子交战发起总攻一样。
我当即恢复正经从地上爬起来,同时连云澈和我几乎在同一时刻冲到窗前,打开窗户。
“轰……”
我看见,庄园火光冲天,一炮接一炮在不同地点炸响,无数声人的惨叫声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也点燃了我心中压抑几日的激动。
“他来了!连云澈,看到了吗,他来救我们了,来救我们了!”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拉着连云澈兴奋地蹦跳中,真恨不得自己此时能张出一对翅膀飞到他身边前。
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
连云澈微笑着随我一道拉手在屋内绕着圈圈,温柔似水的眼波极快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就像是被点亮了的星星一样突然绽放金光,拽着我飞奔到大门前的床前,说,“林越,守门!在他来之前,一定要守住这道门!”
我立即点头附和,眼睛里满满的全是闪闪发光的希望与欣喜,“云澈,我懂的,我懂的!我不能被他们拿去当人质!我懂的,我懂的!”
连云澈笑得越发柔和,眼睛都眯成月牙状,一扫忧郁,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焕发,我从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
后来,他告诉我,他很开心,那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叫他云澈,而不是连云澈或是云澈学长。
接下来,我和连云澈的唯一任务就是守住门窗,一定不能让田筱若拿我当人质威胁萧昱。
或许是田筱若对候耀爵的部署太自信,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丝要撞门的意思,让我心里大为松了一口气。
可考虑到萧昱在外头竟然用上了炮或者是炸弹一类的东西直接轰,说明他显得也是很有自信能够将我救出,不然如果考虑到可能会因此而激怒田筱若拿我做人质就不会这么鲁莽,所以田筱若到最后如果无妨抵挡,肯定还是会拿我当挡箭牌,这门她迟早是会来撞的,因此不敢松懈一分,我守门,连云澈则持枪守在窗旁以免有人趁夜爬窗偷袭。
最初的兴奋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流逝,紧接而来的是无尽担心。
候耀爵敢拔虎须,准备肯定十分充分,不知道萧昱能不能应付的过来,会不会伤到……
在赫斯基这边对外围暗哨大肆高调的发起攻击时,萧昱等三人立刻趁着此时所有人注意力全被吸引而从对方腹背悄悄潜入,声东击西,一路无声干掉守在后头的哨子无数,三人配合一如当年,默契的天衣无缝,只偶尔手滑一枪没将对方打死,后头跟着的兄弟立刻补上一枪,上演点惊险刺激当小插曲。
“快说,里头发生什么事,人质在哪个屋?不然老子立刻阉了你!让你下辈子投胎等太监!”曲阳将一受伤哥们拎到暗处悄声盘问,萧昱与顾行楚两翼警戒。
那人起初还不愿说,直到曲阳将枪抵到他两腿之间,估计真是被下辈子会投胎成太监给吓到,立刻老实交代,“我说,我说,别,别……老帮主和少帮主都被那女的给做了,现在大小姐当家,那女的就给关在阁楼!”
曲阳一个哆嗦,眼睛也没眨的在那人心窝窝上嘣了一枪,顺了他意留全尸,与顾行楚颇有默契的朝萧昱使了眼色。
哥们,嫂子行啊!单刀赴会,竟然一人干了俩!
萧昱心中自是有些骄傲,但心中有不少疑问,毕竟他老婆几斤几两他最清楚,突然大开杀戒,着实有些让他不适应。
而且,其中一个,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他亲身父亲的事实。
顾行楚见萧昱沉默不语,心中有数,正想开导,突然发现刚才曲阳下手的那家伙竟然没死透,正拿枪对着曲阳,眼看就要扣动扳机,眼疾手快的立刻在他额头又添了枚子弹,弹头直接从曲阳手边划过,吓得曲阳冒两滴冷汗,转身狠狠又往那人身上扎了一刀才算了事,回头笑呵呵对救命恩人谢恩,“小顾,谢了!兄弟欠你一命。”
“以后直接打眉心或喉咙。”萧昱皱了皱眉。
有些人心脏长在右边,打胸口可能造成浪费子弹以及被偷袭。
“我在你身上浪费了三颗子弹。”顾行楚说。
曲阳红脸,挠头,“几年没上阵,枪法有些生疏,再练练就好,再练练就好,呵……”
“行楚,你救人,我和曲阳吸引注意,向下汇合。”情况有变,萧昱觉得既然如此,小丫头应该还是被关在阁楼,那么他一出现,屋内七成火力肯定会被吸引,曲阳得手会更容易,他带着林越自上向下攻也会容易些。倘若按原计划,他救人,田筱若见只有顾行楚和曲阳却没见他,肯定会知道他萧昱肯定是救人去了,反而会集中火力往阁楼,将他堵在阁楼,瓮中捉鳖,这样会比较棘手。
此外,他心中庆幸,刚才行动时没有联系田筱若多了一个心眼,不然若是拿她当内线,则必死无疑。
此时,一楼大厅已经落成一锅粥。
“大小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外围的防守再轰几炮就没了,里头的如果他们也扔几个炸弹,我们根本就逃不走!现在唯一办法就是把拿那丫头当人质,威胁对方撤退!”
“哼,要是爵少在,肯定不会闹到现在被动挨打地步!”
“老爷子的意思只是和萧少爷见个面,谁让安排这么多暗哨的!打死活该!”
“大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要不我立刻把那丫头给提下来在她身上绑几个炸弹?”
田筱若将手中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冷艳面庞美丽一如往昔,只是与从前相比少去几分柔弱,多了三分不容质疑的坚毅,眼神魅惑的在厅中扫视一圈,将那些昔日里都巴结不巴结的脸蛋都瞟了一眼,不着痕迹扫过墙上的摆钟一眼,才不急不缓的自口中吐出烟雾,远远瞧着犹如一个在风雨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风尘女子一样妩媚诱人,近瞧却无端的会因她那略有些颓废的表情中读出厌恶与不满,不自觉的觉着危险而向低头向后靠几步。
“急什么,还没打进来就吓得连自己爹叫什么都忘了,不去想想怎么毙了对方,却在这儿相互责怪,尽想着拿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挡箭,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洪帮精英。哼……怕死的,都给老娘扒掉裤子举着双手尽管上外头投降去,少在这儿恶心老娘!”
大雨滂沱,哗哗哗浇的人心情烦躁。
豪华装修的大厅里灯火辉煌,水晶吊灯下田筱若冷着一张脸,眉间英气越发逼人,不屑瞥了一眼对面那些虽不敢吭声心却不服的“爵派手下”,“哥哥如今性命垂危,洪帮正值生死关头,你们一个个不想着怎么齐心协力应对外敌,倒在这儿摆谱的给我摆谱,生事的生事,孙子的孙子,一个个都等着看我田筱若的笑话!”
“大小姐,我们……”有些个不服气或是谄媚的立刻开口想要解释。
“再多说一字老娘立刻拔了你舌头!”田筱若柳眉倒竖,当即从沙发前的白玉茶几上捡起一把手枪对着天花板连射三枪,“啪啪啪”的响声带着死亡的音符立刻让大厅内所有人闭嘴噤声,识趣的不在这时去招惹这位姑奶奶。
震耳欲聋的枪响,震的大厅正中的水晶吊灯左右晃动,发出“嘎吱嘎吱”声,越发显得厅中安静的紧张。
见没人再敢嚼舌头,田筱若才随手将枪丢掷茶几,描绘着黑色眼线的烟熏妆杏眼不着痕迹的再瞟了一眼对面的摆钟。
快要一个小时,云澈……应该已经办完了。
“你,去把那丫头押下来。你,多派几个人守我哥。你,操家伙带人守门,不管用什么方式,必须守住。还有你,立刻派些枪法好的上楼找制高点,一旦发现目标立刻击毙。其他人,都给我呆这儿,哪都不许去,好好想想现在洪帮到底谁当家!”田筱若沉着冷静,临危不乱,将所有人分工完毕,才拿起干布做回沙发轻轻擦拭着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