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一路所向披靡,前线的黄巾军士兵纷纷涌过来,却连能挡住许褚一锤的人都没有。在这种战场上,根本用不着什么技能,只需要机械地挥动着钟碎,一锤一锤的砸下去,每一锤都会有收获。
葛坡子本以为带了这么多人来挑战许褚,绝对是万无一失,就算攻不下谯县,也可以困住许褚,让许褚大大的丢一回面子。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现在葛坡子也没有表达失望情绪的时间了,眼看着许褚越来越近,葛坡子撒腿就往后跑。人贵有自知之明,葛坡子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能打得过许褚。
葛坡子一逃跑,带动着周围的那些头头们都完全没心思抵抗了,也纷纷跟着往后跑,只是苦了作为“证据”的军师,原本为了增强说服力,故意绑得结结实实,跟半个木乃伊似的,结果现在想跑都跑不动,只一个劲儿的喝骂两个抬着自己的人快跑。
尚小和由于在城墙上拗造型浪费了时间,结果成了最后一批冲进敌阵的。放眼看见的黄巾军士兵要么是跪在地上投降的,要么是趴在地上装死的,或者真死的,偶尔蹦出几个顽固分子,舞动着棍棒来攻击尚小和,也都被尚小和几下撂倒。
不过尚小和都是打倒为止,不去伤人命。并不是尚小和有多心善,只是这种战斗没有那么残酷。眼前的这些黄巾军士兵,基本上都是刚刚放下了锄头的农民而已,甚至大多都是身不由己被裹挟进了黄巾军,犯不上搞得血流成河。
被如狼似虎的许家军一顿砍杀之后,黄巾军已经彻底放弃了战斗,鬼哭狼嚎的四散逃跑,只恨不得多生几条腿。
许褚依然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线,甚至把大多数黄巾军的逃兵都甩在了身后。对于许褚来说,这些逃兵完全不值得关注,在许褚眼里只有葛坡子,一心要逮住葛坡子。赵云跟在后面不远处,不远不近,距离刚好保证许褚不会被包围。
尚小和悲哀的发现,自己全程都没遇到几个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追跑,即使这样居然还赶不上那两位一路杀人开道的猛人。
正当这场追歼战闹哄哄到高潮时,后方却突然传来一阵鼓声——进攻的鼓声。
有鼓声就代表有军队来了,面对着不知是敌是友的军队,许褚、赵云和尚小和同时停下,迅速汇聚到一起。
赵云疑道:“莫非敌人设了伏兵,想要前后夹击?”
许褚果断道:“不可能!就葛坡子那个泼皮也会设埋伏?大哥你太瞧得起他了。他的脑子还没有偶的好用呢!”
赵云道:“不管是不是伏兵,现在首要的就是把士兵集合起来,准备迎敌。”
许褚随手抓过一个传令兵,命令道:“去,立刻去传令,让所有人都停止追击,准备结阵迎敌!”
传令兵闻言,立刻鸣金收兵,各处追得正欢的许家军开始急匆匆往回赶,只不过一时却不能全部赶回来。
终于看见对方了。
是黄巾军,而且人数相当不少。
没时间等待士兵们全部集合了,许褚带着百多人先行迎了上去,双方连互报家门都省了,直接就杀到了一起。
一经交手就发现,这伙黄巾军明显比葛坡子所带的黄巾军要厉害一点儿,不过也只是厉害一点儿而已,还谈不上劲敌。只不过此时葛坡子发现有援军,也不继续逃跑了,反而趁机纠集逃兵,反过来追杀许家军。
尽管许褚依然没有把这两只黄巾军放在眼里,但是无奈现在的阵型实在不适合战斗,为了防止被包围,许褚只好先带领许家军撤回谯县城。进了城之后还能听见后面的葛坡子的黄巾军耀武扬威的骂声,直把许褚弄得异常憋屈。
回到议事厅,许褚还兀自愤愤不平,道:“偶就知道,肯定不是葛坡子的兵,两伙黄巾军的实力明显不一样嘛。就凭葛坡子那个脑袋里水比脑子多的家伙,哪会搞什么埋伏啊!”
赵云也点头赞同道:“确实不是一伙的,就是不知道后来的黄巾军是什么来历。”
宝儿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城墙上都看见了,有旗子上面写着‘管亥’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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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坡子的营地。
葛坡子正跟管亥把酒畅饮。
这是葛坡子为了报答管亥的救援之恩,特地设宴招待管亥。
虽然同属黄巾军,但是却是从来没见过,不过两个人都是粗人,几杯酒下肚,双方已经面红耳赤称兄道弟了。
葛坡子先敬了管亥三杯之后,道:“今天可真是多亏了管大哥。要不是管大哥来的及时,小弟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甩掉许胖子呢。”
管亥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是黄巾军,看见葛老弟有难,我还能不救吗?葛老弟用不着客气,说起来还是葛老弟的运气好,幸好我今天刚好路过谯县,否则的话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啊。”
葛坡子哈哈大笑道:“大哥说的没错,我的运气自然是很好的,因为我可是经过高人作法改过运的。”
管亥好奇道:“葛老弟不会是说笑吧?运气这玩意儿也能改?”
葛坡子一拍胸脯得意道:“那当然,那可是真正的高人,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对了,管大哥这次来谯县干什么?”
管亥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多找一些黄巾军的道友,大家结成同盟,一起干票大的。现在大家都各干各的,只能小打小闹,实在是不过瘾。”
葛坡子立刻道:“这话可是说到老弟我的心坎里了。我早就受够了人手不足,干什么都没底气。既然管大哥也有这个想法,不如就加入我的队伍,咱们兄弟俩一起去干一场!”
管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明明是我来劝你投靠我的,怎么变成了被劝的了?愣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葛老弟弄错了吧?你的队伍刚刚被打散,就算把逃跑的士兵都集合起来,恐怕也没什么士气了吧。我看还是葛老弟加入我的队伍,老哥我去替葛老弟报仇。”
葛坡子自信满满道:“这点小事就不劳管大哥费心了。”说完,叫过一个传令兵,道:”去,回葛坡把留守的一万人全都叫来,老子要铲平谯县城!”
传令兵应声而去,葛坡子回头得意洋洋的对管亥道:”管大哥,怎么样?小弟还有点儿家底吧?加入小弟的队伍绝对不会委屈了管大哥的。”
管亥涨红了脸憋了半晌,道:“看来老弟还真是有些门道的,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了,大家还是各干各的吧。不过虽然成不了一家人,但是看见老弟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大哥我怎么也不能不管,总得帮一把是吧。”
葛坡子道:“大哥果然仗义!那就有劳大哥了!”
结盟的话题揭过之后,两个人又喝了几杯,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管亥就匆匆告辞了。
看到管亥的背影出了帐篷之后,管亥连连呸了几声,恨恨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当老子是傻子吗?居然想吞了我的队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等到拿下谯县城,再来收拾你!”
却不知管亥回到自己的营地之后,也是连摔了几个杯子,骂道:“不过就是个泼皮无赖,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打起我的队伍的主意了!要不是主公让我多招揽人马,结交同道,老子现在就把你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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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刚亮,许褚就整顿兵马,准备出城杀敌。昨天狼狈的撤回来,对许褚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以至于许褚一晚上都没睡着觉,今天早早就开始张罗出兵。
尚小和睡眼惺忪的站在旁边看着许褚整军,心里却对许褚相当无语,这位二哥心里恐怕从来就没想过“守城”两个字吧?整天就琢磨着怎么跟敌人硬拼才能拼得过瘾……
此时,尚小和不禁有点儿羡慕宝儿了,小丫头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呢。话说宝儿最近似乎越来越懒了,以前都是早早吵着尚小和起床,现在倒好,尚小和叫都叫不起来。随着跟众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宝儿的小魔女本性也暴露了出来,这让尚小和开始怀念刚认识时的那个乖巧可人的宝儿了。
整顿好队伍后,许褚扛着钟碎站在队伍最前面,豪气冲天的喊道:“兄弟们,跟着我出城,打垮黄巾贼!”
许褚也不会喊什么大义凛然的口号,不过这身先士卒的气势比什么口号都有用,城门打开,鼓声雷动,所有人都呐喊着冲出去。尚小和也瞬间被感染了,睡意全无,拎着手里的大刀就冲出去。昨天上了一次战场才感觉到,虽然自己平时练枪练得挺顺手,可是到了战场上,却比不上一把大刀好用,这玩意儿才是战场大杀器啊。
当然,用枪用到赵云那个级别,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