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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歪才先生VS顽劣儿童(二)

何谓歪才?“不正”才“歪”。因胡一壶行事超乎常理,常整出一些出人意料之事,却收到意想不到之效果。思维活跃,思想前维,意视超前。让人觉着怪还有点歪。

歪才胡一壶无甚嗜好,只是嗜酒如命,每日抱着个酒葫芦,无课之时喝上两口,躺在太阳下半睡半酣的晒着太阳,偶尔来几句呓语,还时不时用背蹭着半靠的树墩来解后背之痒。有点无欲无求之味道。

年青之时的梦一去不返,支离破碎的家也不复存在。只能半醉半酣看世界,远离尘世之嚣,躲一方净土与儿童为伍,因儿童是最真最实之物,纯真、可爱,不用耍心计,可以在他们面前坦露心扉无所顾忌。

这天胡一壶又在太阳下卖醉,一张老脸喝的红扑扑的,歪着脑袋沉沉入睡。小郎珏摄手摄脚走到了胡一壶跟前,歪着头打量着他,只见那口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滴了下来。小郎珏随手拔起旁边的一株狗尾巴草,用那毛茸茸的草尖撩拨着胡一壶的鼻子,胡一壶的鼻翼因受外物刺激而奇痒无比,把惺忪的睡眼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朦胧中看到小郎珏正在美美的拨弄着。

“阿嚏—”一声惊雷似的喷嚏响起,紧接着小郎珏感觉一股酒气恶臭扑面而来,小郎珏一惊手中的狗尾巴草掉在了地上,脸上被胡一壶喷满了口水和酒水,小郎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呆呆地望着胡一壶。

“呵呵,小鬼,味道如何呀?”胡一壶笑呵呵的望着坐在地上发呆的小郎珏。

“先生,你,你有口臭,是不是很久没刷牙了?”小郎珏用手擦了一把脸,甩着口水说道。

“我有口臭?”胡一壶拿手掌凑到嘴边哈了哈:“没有呀,只有酒香。我郑重告诉你,我每天都有刷牙。”

“那就是你肺火旺盛所致。”小郎珏接口说道。

“你懂医?”胡一壶有点小意外,“我只会一点点,是我三额娘教的。”小郎珏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来,小鬼,过来坐我这儿,我们聊聊天。”胡一壶拍了拍身边的石块说道。“我不叫小鬼,我叫郎珏,阿玛叫我珏儿。”小郎珏显然不喜欢胡一壶如此叫他。

“那好吧,我也叫你珏儿。”胡一壶用手抚了抚郎珏的小脑袋说道,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儿子,那时应该也有这么大吧,被妻子带走了。

“嗯,”小郎珏回答着,“先生,酒真的那么好喝吗?可我阿玛和额娘都不让我喝。”小郎珏看着胡一壶手中的酒葫芦问道。

“要不要喝一点尝尝?要想知道好不好只有自己尝了才知道。有些人说好,有些人说不好。敢不敢喝?”胡一壶挑衅地看着小郎珏。

小郎珏抓过胡一壶手中的酒葫芦,对着嘴灌了一口。“咳,咳,咳……”小郎珏酒刚入口就喷了出来紧接着就咳嗽起来。小郎珏感觉口中好象着火了一样,火烧火燎的。

“呵呵呵,”胡一壶看着小郎珏呵呵笑了起来,“现在知道好不好喝了吧。要不再来点?”胡一壶说着又把酒葫芦递了过来,小郎珏赶忙用手把酒葫芦推了过去,说什么也不喝了。

……

今天胡一壶上的是《诗经》。只听先生讲道:“这部书内容主要收集了从西周到春秋时期的诗歌,其主要表现手法是:赋、比、兴和风、雅、颂合称‘六义’……”胡一壶在认真的讲解着。

“先生,何谓‘兴’。”只听田思祺问道。

“所谓‘兴’呢就是先言它物以起所咏之物叫兴……”胡一壶解释道。“思祺这个问题提的好,有谁还有什么要问的?”

“先生,请问对子和诗文有何区别?”一学生问道。

“对子的对仗虽与诗有相同之处,但它要求比诗更严,对子有宽对和狭对之分,宽对只要求上下联内容有联系即可成联,而狭对则要严格按《笠翁对韵》的标准来撰写。内容复杂,形式多样,对仗、平仄亦要求严格……”胡一壶娓娓而谈。

“孩子们,现在放学,下午呢,我带你们去踏青……”胡一壶说道。

“噢—”,孩子们听到要去踏青别提多高兴了。

……

初春,芳草始生,杨柳泛绿,至郊外野游谓之踏青,踏青又叫做探春,寻春。人们三三两两亲近于大自然,呼吸于天地间,感受着万物复苏的气息。

胡一壶带着全学堂的所有学生向城外进发。胡一壶的理念是:在学堂坐三日不如到郊外游一时。为了提高学生的见识能写出好的诗文,并非是随意提出踏青的。

一路上孩子如出笼小鸟,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渐行渐远,当行至一小河边,有多人在河边嬉戏,小孩子的打闹,大孩子的奔跑,天上还飞着风筝。居然还有三五成群的丽人在水边漫步。歪才胡一壶,看着此情此景不由随口吟道:

三月三日天地新,城外水边见丽人。

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

………

当行至一处泉水边处看到一个女子在洗衣服,胡一壶又张口道:

“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那洗衣的女子,脸一红骂道:

“一丛哀草出唇间,须发连鬓耳杏然,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因洗衣女子看到一个头发胡须乱蓬蓬的老头出言有调戏自己之意,随即对了一句。

“哈哈哈……”胡一壶的弟子听后大笑起来,把胡一壶弄得老脸一红,连声作揖道歉。

小郎珏听到刚才先生出的对子,感觉此对有点意思,不由一皱眉头,看到远处的岩边森林,一抹笑意露在脸上:

“山石岩上此木柴林木森。”

“妙哉!妙哉!这句对仗工整,严谨。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胡一壶看着郎珏赞不绝口。

胡一壶有心想考一考郎珏又随口说道:

“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敢下?”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郎珏随口对道,笑吟吟的望着先生。

胡一壶耐着内心的激动,苍天呀,大地呀,神灵呀,你终于开眼了,想我老胡终于找到一得意门生了。胡一壶决定要好好培养此子把自己的全身之学传授与他。

半天的郊游很快就结束了,最后胡一壶吩咐,回去每人写一篇感言,格式不拘。孩子们一片狂倒,这老头,难怪今天让我们出来踏青,原来别有用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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