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睡龙吃饱后,在打着饱嗝之余,它会将剩下的骨头吐出给主家。它也是希望主家能多发财添丁,好等它下次饿时再饱餐一顿呢!但有些既懒又好睡的恶龙却没如此好心,它想吃就吃,吃累了打个盹再吃,吃到绝门绝户就再次沉沉入睡。”
“吐一次骨头,主家便得一次意外之喜!我说的意外横财正是此理。”
赖大师说得极其形象,听在李贤耳中却深感毛骨悚然。李贤喉咙干涩说:“这还算是龙穴吗?与那些凶穴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才叫为潜龙勿扰!”赖大师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想收服这种隐龙宝穴,条件当然是苛刻难办。”
“这么说还是有办法的了?”李贤的寒意未退,眼珠冒有小火焰。
“第一,要有副至亲的降灵祖骨相压,第二···”
“什么是降灵骨?”李贤内心存有幻想,遇到关键不明的问题,他忍不住打断了大师的话。
“就是生前有涉灵能力的先人遗骨,像做过降邪道士或是巫师等至如此类的,有一定道行的人物。龙脉是风水家言,实为天地灵气也,以那类人的骸骨自是能驾驭得了。”
“喔!”李贤深为遗憾应着。
“第二点,就是要主家为积德之家。这隐龙如山中隐士,如想得它出来辅佐,没有德行怎么行。辅助缺德行的主公作恶,最终必累及己身。对于欠德的主家,无论隐龙或隐士者都是不愿出山、出力的,强迫只会引来反噬”
“想获这种隐龙宝穴的鼎助,必须先要有这两个前提条件。条件虽苛刻,但得之必得大助且忠心耿耿,没条件而前来招惹,必招致滔天怒火!”
“对了,这坟的主家究竟是怎么个境况?”赖大师重提先前的提问。
“他家立这坟应有二十来年之久,前十二年内先后有八位家人死亡,多是病亡或意外身死。消停了三年后,他家李田以而立之年娶得一疯婆子。不知大师这几天在村四周转悠时,有没有遇有一疯婆子,娶的正是她。过两年又得一男儿,然后直到如今却是风平浪静,既没有横财亦再没有家人身亡。”
“唉?大师!你说,李田先娶得娘子,两年后又生下男丁,这算不算是这隐龙吐了两次骨头给他家呢?”忽然想到某点,李贤极为好奇地问。
“而且好奇怪,他家瞎眼的老爷子眼看快不行了,但自生下这个孩儿后,那老爷子在这八年中反见逐年康健。现在编织竹篓不知有多快,哪像个将瞎之人?”
“这么说是十年、八年前开始了!”赖大师陷入深思状,喃些不着语意的怪语来:“恐怕是这条隐龙受惊了吧,真是那般有来头的人物来临,它只能蛰伏不敢乱动。看来,我所寻的应在此地没错。可我有那种机运吗?不敢多奢望,做个身前卒也好。在其身边,能让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好。”
“大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大明白的?”
得李贤惊醒,赖大师抚须沉吟小会说:“东翁,你对这隐龙穴有想法吗?”
“还是免了吧!”李贤稍一想说:“万一是条恶龙,只吃人不吐骨那我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大师能让我家富贵源远流长,我便心满意足。”
“难得东翁如此心清神明,拿得起放得下。你放心,我早说过会倾力相助的,今晚便会有个结果。贵家祖坟亦是难得一遇的好穴,虽不能称王拜相,但胜在有几百年的绵长,这实在是太难得了,比起富不过三代的真有天壤之别。”
“全仗大师多多成全。”李贤抱拳再谢,如真有近三百年长的富贵,他也是心满意足。争霸天下,风险如此大的事,在李贤胖胖身躯内还没装有如此大的雄心,舒舒服服过着安乐而长远的日子才实在。那些权贵们还不是过得颤颤巍巍的,哪有在清湾乡当个土财主过得舒心呢!并且自家条件在这,那吃得定这种隐龙宝穴。
“对了,昨晚拜托你的事,准备得怎样了?”赖大师问。
“大师的吩咐,我不敢怠慢,那小小事情早办妥啦。今日吃完午饭,我便叫犬子带你去完成心愿便是。”
“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打道回府吧!我可能要在此打扰个三、五年了,什么事情都可慢慢从长计议。”赖大师满意点着头说。
“欢迎大师长住,我当必力尽地主之谊。”李贤也是满心欢喜,如得一真材实料的风水大师长驻家中,那该有多大的荣幸,自家自然也会受益良多。这一早上来,李贤的心乍惊乍喜的也有些疲了,没曾留意大师先前只打算留个一年半载的,现在却说要留个三五年之长。
同日下午!
“爹,爹!我想带旺财去放放风。”李文推开书房门对着父亲说。
今时对于百兽异动的事,乡中统一的看法是,那不过为百兽在争地盘罢了,只要乡人不主动招惹那些野兽们,会相安无事的。加之各家各户的禽畜没有异变,乡中生活这几天来已恢复如常。方且很快就有乡兵保护,以防某些蹿入乡中的野兽伤人,乡人对今后的日子还是乐观得很。
李文家那从外公家领养的小狗,数月来已渐渐长大,甚是惹人喜爱。小狗虽给外公起了旺财这俗气名字,但实际是机灵得很,和小主人已成一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受八月十五夜百狗叛家的影响,出于对它的爱护,旺财已被关在家中多日。如今风平浪静后,李文便想着带这位狗友出去吹吹风。
“去吧!”李兴的头都没抬便挥手说,他紧盯着桌上的十数个小木人思个没停。
不同于普通乡民,李兴作为决策层人士之一,他得到的信息更全面更准确。现时的陨石谷已全为狼群统据,共有近二百只之多,似乎方圆三千多里的百草岭群峰中的狼群都齐聚于此。据猎手们探回的信息,如今陨石谷中的树枝挂满、地面遍布着肉条,那是群狼从死亡的野兽身上撕来,似是想趁秋风起,将吃不完的肉腊起来作口粮,一副在谷中安营扎寨不愿走的样子。
还好,狼群疑是极为眷恋陨石谷,不愿多离山谷稍远的模样,所以现时对乡中的生活还真没造成影响。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同于普通民众的以为太平,李兴这些全面了解详情的决策人士怀有深深疑虑,他们更愿这些狼群为流窜的兽群,只一时危害乡人便会散去。狼群的这些反常行为,让他们意识到,如今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所以,趁训练尚未开始这段时间,李兴绞尽脑汁在思考怎样快速提高乡兵的战斗力,怎样才能提高乡兵的训练效率。就算是正规军队,全职训练下,新军亦要近半年才会形成战斗力。更何况是分为多组轮训、仍要记挂家中妻儿老少及农活的乡兵,时间不饶人,李兴正为此无比头痛着。
“文儿,等等!”李兴突然想起什么,出言叫住将要离开的儿子。
“如果旺财有什么异常的话,你就不要阻拦它,让它去吧!”他是担心家中这条狗有什么异动,而伤及儿子。
“什么异常?”李文信息有限,加上年纪少,他不知父亲具体所指。
“就是旺财想离开你,不愿回家时,你千万不要勉强它,就随它去吧。说不定那里才是它的生命归宿,就成全它吧!”李兴看着儿子手中所牵的旺财说:“旺财,希望我们不用战场相见,那时我们可是各安天命所战,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旺财欢快的冲着李兴汪汪叫了数声,它虽听不明主人的语意,但也感觉得出主人的善意。旺财多日未放过风了,赶紧应答主人才是。
“李文,快走,快走!听说胖猪家在发糖果花生呢!”李文刚迈出家门,被呼啸而来的两死党,一左一右拉着向村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