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自觉的有些大亮了,再过半个时辰便是早朝时间了,这个时候,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一名小太监连忙走上前去,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道:“陛下正在睡觉,风相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早朝之后,在朝廷上便启奏吧。”
“不行,”风易寒浑身风尘仆仆,甚至有些衣冠不整,显然也是刚刚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声道:“此事十万火急,一分都耽搁不得,若是误了大事,当心尔等的脑袋!”
“可是……”这几名天佑皇帝的亲信太监心疼陛下,但是又被风易寒危言耸听吓住了,一时间难以取舍,居然呆立当场,无言以对,风易寒跺了跺脚,道:“几位公公啊,到底是我大显的江山社稷重要还是陛下睡觉重要,若是公公执意不许,风某人只好硬闯了!”
这个时候,寝宫里传来天佑皇帝的声音,“是风相吗?”
天佑皇帝自少便是在薛义的阴影下长大的,即使睡觉也是心惊胆颤,所以睡眠极浅,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风易寒也不顾形象,推门而入,看在正在跟天佑皇帝按摩的碧落,略略一愣,但是很快目光便收了回来,跪在天佑皇帝脚下,道:“吾皇万岁。”
碧落站了起来,欠身道:“奴婢告退。”
“无妨!”天佑皇帝道,“你继续你的,风相有何事如此匆忙!”
“青州丢了!”风易寒不再隐瞒,开门见山道,“不仅青州丢了,这徐忠居然敢背叛朝廷,降了贼逆白羽,是臣不能知人,看错了徐忠,请陛下责罚!”
说完咚咚咚三个响头扣下。
碧落听到白羽的时候,居然手中轻轻一滑,一根金针险些刺错了穴脉,显然天佑皇帝感觉到了痛楚,但是只微微一皱眉,并没有说话,反而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久才缓缓地道:“白羽诡计多端,朕料定青州迟早是他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有些一时间让朕措手不及,青州丢了不是大事,但是徐忠降贼,却是天大的祸事啊。”
“是老臣之过,请陛下责罚。”风易寒长跪不起,“白羽已经取得了整个青州,风头势力在所有贼逆之中一时无两,已成气候,若是不早日拔出的话,老臣怕当真此人会毁了我朝数百年的根基啊!”
“是啊,当年项羽江东起兵到乌江自刎,所用时间不过八年,今日白羽崛起之快,比之当日西楚项羽有尚有过之,观白羽起兵以来,所用手段皆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此人用兵看似胆大包天,却实则步步为营,精于计算,如此人才,百年难出,不仅仅是风相,就算是朕,也看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