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池是就地取材,用粘性极强的黄土和着糯米汁水夯打而成的,这种粘性黄土夯打结实了之后加上糯米的粘性,真和水泥一样坚固,又比水泥多了几分韧性,这每一段的城墙造价都是普通砖土的数倍之高,显示着张善麟财倾天下的实力,现在这座张善麟苦心经营的城墙,正在这保卫战中,发挥出了淋漓尽致的效果。
如果是砖石所的城墙,在这样的王传志设计的大型投石机投下的巨石轰砸下,早就已经碎裂坍塌。
城头扬州军也在主将俞褚的率领下,顽强地抵挡城下的青州军的进攻,一排排利箭发出一阵勾魂般的弦张声后,便像蝗虫一般从城头袭向城下的敌军。丝毫不亚于扬州军抛射规模的巨大石弹,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中慢慢旋转着,轰地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一个个三尺深坑一蓬泥浪,疾速向前翻滚出数十丈距离,巨石辗过,一路血肉……
双方在这城城下已经僵持了半个月的时间。同时徐忠已经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外围州县全部攻下,十万兵马合围一处,徐忠亲自领兵,全力攻城,在付出极大代价之下,这扬州城池依然岿然不动,半个月来,双方损失都极其惨重,相比之下,徐忠的损失犹甚。
这半月来,他几乎用尽了一切可以用的方法,用细作散步谣言,用功名利禄引诱俞褚,但是这俞褚就如同一粒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不管徐忠许下何等诺言,就是要与城共存亡,时不时的还不痛不痒不阴不阳的说上让徐忠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的风凉话。
“双姓家奴,你有何脸面站着跟俞某人说话?你主白羽此时已经战败身亡,你若降我扬州,还可保你一命。”
“大人,徐忠他不能再降了”,城头上一名将领一脸正色地道,“若是他在降,岂不是成了三姓家奴吕奉先了?”
城楼上的将士们一齐哄堂大笑,尽其鄙夷之能事,让老成如徐忠这般也不由得暴跳如雷,看来俞褚不仅打仗厉害,嘴皮子的功夫,也丝毫不亚于街边的泼妇。徐忠开始有些理解自己妻舅当日的处境。
俞褚其实此时也是有苦难言,尽管他们占据了地利,且守城士兵都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忠诚上面没有丝毫的问题,战士作战也不乏勇敢,府库中也有充足的粮米,但是比起此番倾巢而来的的扬州大军来,却仍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兵微将寡。
攻城的青州十倍于守军,而且他们此时已经基本打通了扬州府和青州的粮道,在青州丰无咎的支持下,全州不惜一切代价支援前线,青州兵马有着用之不竭的武器装备堆积如山的粮米供应,后续粮秣仍在源源不断地运来,而扬州城中则是消耗则是日甚一日,特别是在箭矢方面,虽然俞褚依然宣称军库中有十万支箭,但是此时俞褚心中明白,经过这半月徐忠不遗余力的攻城,箭矢都已经消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