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极乐天,佛祖真圣境,祥光五色,瑞蔼千重。悬浮于云端的灵鹫高峰之上,灵宫宝阙佛塔珍楼,座座金碧辉煌。忽然法鼓五声,云板一响,祥和之气顿时一片肃然,只见一道金光坠落灵山,穿云破雾斜飞而下,噗地击破好似水面一样的异界空间隔离层,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B省南部一个小村的村组织院子里,夜色下坐着一男二女在乘凉。
闷热了一天,忽然来了一点凉风,好像在极热的屋子里从门缝挤进来一点凉气。黄美娟在院里惊喜地喊有风了,一个英俊青年跑出宿舍抬头望天,望见西方夜空中电光闪动,心想要下雨了。
“流星!我靠!”青年望着天,意外发现一颗流星划破夜空,那道细长的金光由远而近异常明亮,在漆黑的夜幕上大概闪现了三秒,然后坠落了,好像落在距村组织大院不远的地方。他忽然产生了跑出去寻找陨石的冲动。
这时乘凉的胖子朝望天青年连喊几声,青年厌烦地说:“吼什么,我发现一个流星”
“胡扯!这天阴着没半个星宿,哪有流星?”
“你怎么不信老太太当年也是美女?”青年的脑子里还回想着那道流星金光,走到院中灯光下说,“刚才那流星奇怪得很!哎老史,有什么工作向我汇报?”
“嘿,真拿豆包当干粮了你!”史胖子招手,“来赵斐,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事儿神经兮兮的。”
“听好了,过了四月八,一天比一天热,要不是咱俩好,我还不跟你说。”
“咯咯”旁边两个女同事笑得象母鸡下了蛋。
“啧,很有趣吗?”赵斐皱眉啧嘴,心说你丫的搞笑水平太差劲了。
“我说的没错吧?”胖子得意地对黄美娟说,“皱眉啧啧嘴,这是赵斐的老毛病。”
史胖子给一把手开车,说话硬气,而赵斐大专毕业没落实分配,在这桃花村组织只是临时工,他挺讨厌这以取笑人为乐的胖子,心说这家伙嘴臭,怪不的姓“史”。
看来死胖子是拿自己逗女孩子乐呵,赵斐心里有气。忽然发现胖子小眼贼亮,顺着那眼光看下去,正看到黄美娟领口。
黄美娟大概是发现了在行动,起身叫上旁边的女孩走了。
女人走了,丢下两个男的开始互开玩笑打击对方。正说笑着,一辆黑色桑塔娜驶进了后院,都知道是肖村长的专车。
史胖子眼睛一亮,象是一个发现了兔子的猎狗。他打手机叫了来同事张晓勇,二人拉上赵斐回到宿舍,神秘地说今晚就是为等肖村长回来,因为肖村长喝了酒经常骚扰女同志,他们断定今夜将有一场激情戏,问赵斐有没有胆量观看。
“有何不敢?”赵斐拔开对方的胖猪手:“哎,肖村长又不是你老二,你叫他演他就演?”
史胖子说不信打赌。赵斐早听说肖村长好色,他们这么肯定看来十有八九,于是抱拳笑道:“看来一切尽在大哥预料之中,那咱佳片共赏析喽。”
张晓勇推赵斐一把,嘲笑:“也是个哈!”
赵斐跟胖子摸黑来到后院菜地,潜伏于村长办公室后窗下。张晓勇以送文件为名进去参见村长大人,递上文件殷勤问候,拿起水杯转身到饮水机接水,右手暗中往杯里放了点什么。
这位村长不仅好色,而且酗酒,喝酒之后更好色。听说话腔调就知道半醉了,哪儿还有心思看文件。张晓勇说今天有县组织开会的通知,肖浩泰责怪:“有通知你不拿过来?干什么吃的?”
“哦,美娟记录的,我让她送来。”张晓勇说完出门,肖浩泰喝着水,不一会儿黄美娟就来了。
她放下电话记录夹站在桌前,等村长批字。肖浩泰批了字递过夹子,没松手,望着美娟戴项链的白脖子,忽然感觉欲火腾起,一把抓住了她白嫩的手。
“小娟,不要走了,今晚就在我这儿吧!”屋里男人嗓音发着颤。
女的说:“肖村长,你别这样,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小娟啊,是我爱你在先的!我没能离婚对不住你,可是、我也是尽力对你好啊”
屋里人说了一会儿,大皮鞋与高跟鞋交互踏响。无奈玻璃窗关闭、窗帘遮着看不到。墙外的赵斐听声音猜想是抱住了,发出啧嘴的轻响。
赵斐心说这家伙果然是条,看来美娟危险了。他握紧拳头想跳进去英雄救美,可是史胖子按住他肩膀。又听里面二人的对话,象是早有一腿。
“嗯行了,让我走吧,小雅她们会怀疑的”
“不要理她们小娟求你了,再陪我一回办公室主任我会让你当上的”
听屋里匆匆的脚步声、关门声,大概把羔羊弄进了卧室。
张晓勇已绕到屋后,悄悄把赵斐向右拉。屋里灯亮着,塑钢窗事先移开一寸宽,史胖子用小棍把里面的窗帘拔开一点,足以看清楚室内一切。
“我靠!美娟真大真白!,肖浩泰还会传说中的鱼翔浅底式!”赵斐头一回见识真人交战,不禁浑身发热呼吸急促。而他头上的史胖子看得更是投入,张着死鱼嘴,口水流出二尺长,恰恰滴落到赵斐脖子里。赵斐忽觉脖后一凉,本能地头一抬,“咚”,碰上了窗户。
“谁?”黄美娟睁大眼睛盯着窗帘边的缝隙,惊慌地叫,“窗外有人!”
窗外三人慌忙逃蹿。回到宿舍,张晓勇埋怨赵斐出声行藏,史胖子骂赵斐狗肉上不了台面。
“谁上不了台面?哈拉子都流我一脖子,反怨我?”赵斐反驳。
三人吵了几句,相对嘻笑。赵斐好奇地问他俩怎么算定有这出戏,史胖子对张晓勇点头感叹:“那印度神丹真是厉害,让一对狗男女免费过瘾了。”
赵斐略一想,握住张晓勇的手说:“你放了药?同志,有胆量!”
“哼,谁让他前天骂我?就因为忘给他倒烟灰缸就骂半天”张晓勇有种报复的快意,然后挠着头琢磨,“咱这样,好象没闹了肖浩泰,反而便宜了他。”
第二天,党政办公室徐主任把赵斐三人叫了过去,说肖村长办公室昨晚丢失一条香烟,而昨天值班没别的男同志。
三人一致否认偷东西,然后徐主任说:“昨夜的事儿我听说了一点,你们心里清楚,可肖村长总要找个出气筒。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啊,你们去商量商量,至少一个人,一人担下来。下午给我回话。记住,昨晚的事不要乱讲,小心上半年奖金拿不到。”
回到宿舍,三人互相埋怨一通,最后商定抽扑克,谁点子小谁顶杠。
赵斐把整副牌扣在桌上,利落地一字码开。史胖子抽到一张黑桃J,张晓勇抽到红桃十,二人都看着赵斐的手。
只见赵斐从容出手抽起一张甩下,赫然是黑桃K其实这副扑克是赵斐的,以前做过小记号。
张晓勇傻了眼,坐到床上苦着脸说道:“史大哥,小赵,我不能去呀!我爸正给我跑工作调动。肖浩泰要是从中使一点坏,我就回不了县城了。”
史胖子说你上面跑好了关系,肖浩泰拦不住的。赵斐轻蔑地瞥一眼胖子,然后同情地望向张晓勇:“算了,让我去吧。”
他深知调动工作的难处。他师专毕业,为分配工作当个老师,从来羞于送礼的老爸托人送礼花了两万也没办成。有人指点力度不够,他爸准备再送,但赵斐拦住了花钱是小,关键是不忍心看着耿直的父亲硬向当领导的点头哈腰。
“好兄弟!”张晓勇跳起来紧握赵斐双手,感激地说,“大恩不言谢,今晚我请客!”
史胖子称赞赵斐够义气!赵斐苦笑,心想我替你们顶罪就好啊?都什么人呢!
都说肖浩泰好色贪财脾气暴躁,在机关会场上拍桌子瞪眼那是招牌动作。赵斐对自己说,不要怕,大不了不干这临时工。
史胖子和张晓勇望着赵斐走向村长办公室,那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多看一眼是一眼。
二人等了半个小时,看到赵斐安然无恙地回到前院。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把赵斐迎进宿舍端上水,一齐问:“小赵没供出我吧?”
“滚,我是那样的人吗?”赵斐接过水杯搁桌子上。
二人放了心。史胖子轻拍赵斐肩膀,惭愧地说:“兄弟,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头对身体不好!我们让你受委屈了。”
“噗”赵斐刚喝一口水喷了出来,大笑:“哈哈,得了老史,没事儿。”
肖浩泰是没把赵斐怎么着,不过把他撵到计生站工作。下午,二人帮赵斐收拾行李搬到了大街对面的计生站。
晚饭是张晓勇在饭店请的。菜没吃几口,赵斐便喝醉了。
其实他挨了骂,肖浩泰让他卷铺盖滚蛋。他说行,回去免费广告,保证昨晚的丑事宣传得全县家喻户晓,尤其让你老婆知道。肖浩泰几乎气死,最后命令他马上搬计生站去。
赵斐凭什么敢顶?凭的就是咱临时工不差钱。想到自己大专毕业没工作,赵斐郁闷,就喝得深了。他醉了,从晚七点睡到夜十点钟,被尿憋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因为尿急也没顾上开灯就晃出了门。这院灯也坏了满院子黑,虽然隔壁房间透着点儿灯光,但是窗帘挡着,光也不亮。他就在宿舍门口柳树下匆忙解开腰带,心说喝啤酒就是排水量大。正尿的畅快,隔壁宿舍门“吱扭”开了,一盆水泼来。
“我靠,泼我一腿!”赵斐带着醉意大声嚷。
“啊,对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说,“我没看见你,哎呀!你怎么”“砰”,女孩儿发现赵斐在提裤子赶紧关门。
迷糊中的赵斐被响亮的关门声惊醒了,系好皮带揉揉眼睛,想起来了,史胖子说过隔壁住着一个美女,新来的叫什么薇来着,只去组织大院报过一次到,那天赵斐恰好请假。
“我囧,跟美女这样见面,也算是别具一格!”赵斐后悔也没办法。他低头抹了一把裤子上的水,忽然发现眼前金光闪烁。仔细察看,闪光的东西就在柳树半腰。他摘下钥匙链上的小夜灯照明,发现树杆上爬着一只知了猴儿,个头儿挺大。
这种刚钻出土的昆虫能吃,虽然他出生在县城,但有两年在乡下外公家过暑假,外公给他炒过两回,很香很嫩的。后来了解到蝉猴营养价值特高,上了大饭店的餐桌。
今天酒喝多了吃的饭少,赵斐放了废水正饿着呢,也不管这蝉猴为什么闪光,伸手捉下。他想多找几只,可是院内树木找遍了也没见第二只。
肚子咕噜叫了,他回屋拿了一根火腿和方便面,跑到街对面的机关大院,进伙房把蝉猴剥壳洗净,跟火腿一起炒了。又煮了方便面一并吞下,味道不错嘛!吃得额头冒汗,抹着油光的嘴巴返回计生站。
回到屋里,赵斐忽然头晕目眩,然后身体燥热起来,他发现两臂血管条条暴涨,接着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满血管里急速逆流。难受的站立不稳倒在床上,耳中似乎响起血液流动的哗哗声,接着是骨骼被扭曲的咯咯脆响赵斐恶心欲呕、浑身疼痛,想喊又喊不出声,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