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妮澳看到了蔡老夫人眼里的一丝怜悯和疼爱,听起来她的话也是没错,但凡有点大局观的人都会答应的。可是蔡妮澳知道:没了蔡府的庇佑,自己和母亲还不是任其他人宰割。说白了,蔡府为了躲过这一劫,打算抛弃蔡妮澳母子这两个祸害。看他们那副巴不得自己赶紧走的心急样,看来自己寄生的这幅身体,不是个好鸟啊。
蔡妮澳在现代的时候学过一点心理学,看着蔡老夫人因为自己的犹豫而慢慢变得锋利的眼神,蔡妮澳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估计刚刚还对自己心疼的要死的祖母,转身就会对自己下毒手。反正要离开,趁他们还有点年旧情,带点惭愧,自己可以为以后的生活捞点东西。
可是话还没出口,蔡夫人欧阳曼就骂道:“怎么!这是要赶我们母子出去吗?!澳儿是惹了祸,可是要不是因为她当年救了老爷一命(后面讲述),何来如今的蔡府!如果不是我的父亲留给我那么多的财宝做嫁妆,蔡府哪能运转的开?!如今一遇到麻烦就想甩开我们母子,好狠的心啊。我这就到院子外大喊,让大家知道堂堂三品大官蔡将军是如何的无情!”
咯噔一声,蔡妮澳知道不妙了。赶紧拉住母亲,说道:“母亲,您别冲动,万事有我。”
看着对面的蔡老夫人眼里的愧疚和心疼因为欧阳曼的话而快速消失殆尽,蔡妮澳心道:机会稍纵即逝啊。老娘啊,你个坑货。
赶紧说道:“祖母,母亲口不择言,表达的不太准确。我们是想说:身为蔡家的一员,为蔡家的繁荣昌盛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那是应该的。母亲只是舍不得这个家,所以才会这样激动。”
看到蔡老夫人嘴角勾了勾,蔡妮澳赶紧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神情忧伤的说道:“祖母,澳儿以往太任性了,是我不对,才给您和父亲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如今,如今”看着蔡妮澳那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蔡老夫人忽然觉得这孩子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取。心里忽然也有些不舍,接着在众目睽睽这下,神奇般的、破天荒的爱怜的摸着蔡妮澳的小脸蛋说道:“好孩子,祖母也舍不得你。”
蔡妮澳看她动作,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可是人家‘舍不得’都说出口了,想争取留在蔡府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蔡妮澳哭得更伤心了,通红的小脸蛋上流下两行眼泪。这一幕正好被从外面赶过来的蔡将军看到了,要说蔡将军对欧阳曼母子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
有时候看着蔡妮澳被打得全身是伤,心里就会难过。记得小时候蔡妮澳每天在自己出门前跟在后面高兴的喊道:“爹爹,我今天学了新的舞蹈/(画了一幅画/下了棋),老师说我表现的很好,我想立马跳/拿给您看,可是您没时间,晚上回来我再给您看好不好?”。等到自己忙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就看到蔡妮澳顶着可爱的小脸蛋,欢欣鼓舞的伸出小手要自己抱。小嘴总是不停的说着自己今天都看到什么了,还说要给自己表演。
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澳儿不乖了,每天总是闯祸。等自己让人把她抓到大厅家法严惩的时候,她竟然还笑。似乎很高兴,这让自己很是失望。所以,后来就不再关心她了。直到她7岁那年,错手打残了8品官的儿子,自己也被弹劾,这才回过头看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和以前的可爱乖巧不一样,长大了点的她一身的桀骜不驯,看向自己的眼光也不再是高兴,而是反对。
如今,看着已经12岁的澳儿,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乖巧懂事,为此,蔡将军心里不由得生出了愧疚。
而蔡夫人看到自己的丈夫来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走过去抱着他哭了起来。蔡将军已经好久没有让蔡夫人服侍过了,如今久违的抱着自己瘦弱的妻子,竟也生出爱怜。
蔡妮澳一看时机成熟,就说道:“祖母,父亲,为了蔡家,我和母亲可以离开。只是我们离开韩家也不一定会放手,所以”说着蔡妮澳跪在地上说道:“求您将我这个不肖子孙除名吧,只要我不是蔡家的子孙,韩家才不会拿您俩怎么样。”
欧阳曼一听,怎么肯!这样母女俩不就什么多没有了吗!所以,她赶紧去拉自己的女儿,蔡将军两母子也被吓到了,因为想不到是这孩子主动提出来。说着母子对视一眼,蔡老夫人心疼的来拉蔡妮澳,可是蔡妮澳却倔强的不起来,哭着说道:“祖母,您别犹豫了,如果不将我除名,韩家肯定会想方设法对付您和父亲的。”
欧阳曼被蔡妮澳拉着做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看欧阳曼还想劝自己,蔡妮澳偷偷握紧了自己的母亲。欧阳曼感觉到了,知道离开蔡府已是无法挽回了,如今只能为母女俩以后多争点福利了。说着,便也哭起来。
这场闹剧直到管家报韩柳来了才暂停,离开前,蔡老夫人对蔡将军说道:“儿呀,你好生安排她们母女吧。”说着,看了蔡妮澳最后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客厅。
蔡将军领他们母女到了书房,并命管家拿来账薄。等管家出去了,蔡将军才让她们俩坐下来,看着欧阳曼说道:“这些年,你也为蔡府做了很多,离开蔡府,你们母子也没个靠山,所以,我和母亲商量了下,打算将你的嫁妆给澳儿。另外,蔡家在启国还有一栋房子和田产。”
欧阳曼惊奇的说道:“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蔡容瑾听这话有点尴尬,随后缓了缓脸色说道:“这还是先祖留下了的,本来是留给蔡家以备不时之需,可是150年前,当年启国和祥瑞国大战,蔡家先祖将启国的振国将军活捉,最后皇上下旨将那人斩首示众,所以,从那以后,启国的人只要是看到蔡家的人都会不惜一切杀死。我们留着也没用,你们母子被逐出蔡家,自然也不是蔡家的人,但你们还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