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上官长老才将整个疗程做完。
看着牛甜甜渐渐转红的脸色,罗禹和瑞海澄心里也变得更加安定,对上官长老及悬月楼三位弟子千恩万谢后,上官长老三人说马上要回宗门复命,也不敢多停留,只是嘱咐罗禹等人要牛甜甜休息几日后再赶路。
在上官长老临走之前,将罗禹带到另一处僻静地,然后问道:“罗禹,你家是否在虔城市的橙南市?”
罗禹对上官长老突然问起他是哪里人,感到十分的奇怪,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上官长老为何要单独询问。不过,罗禹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点头做了肯定的回答。
“嗯,据我用灵识观察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和你其他两位同事有着明显的区别,并且我这把飞剑和你之间有一种莫明的亲近之感,想来你和我悬月楼也算是有缘了。”上官一边说道,一边将黄绝剑拿了出来,一道强烈的正黄光芒直逼人眼,让罗禹有些不敢看。
“我和这把飞剑有亲近之感?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罗禹感觉十分的诧异,问道。
“你现在并非修行中人,自然不会有那般强烈的感觉。但我想以你这般资质,迟早都会踏入修行者的行列。此次相遇也算我们有缘,如若哪天你真想修行,便持此物来我悬月楼找我。”上官长老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块圆月形玉佩,上面赫然印着“悬月令”三个古字,泛着幽幽的白光。
罗禹接过玉佩,拿在手心,有一丝清凉之感渐渐由手心传入体内,让人感觉十分的舒畅。罗禹问道:“上官长老,你为何如此确定我必将踏上修行之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做着一份很普通的工作。要不是今夜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神奇的经历。”
“上天让你遇见什么人,遇到什么事,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很多都是命中注定。就如今夜你所经历的一切,便让你的人生与众不同了。随缘,你我还是会再相见的。对了,此令不可为外人示目,贴身保管即可。”
上官长老缓缓说完,一脸的和气,无论是在打斗还平日里的交谈中,都是那样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罗禹站在那里,手握着悬月令,呆呆地一时还未回过神来,而此时上官长老和他三位弟子已飘然远去了。
当罗禹回过神来,重新回到牛甜甜的房间,看到瑞海澄在一旁照顾牛甜甜时,罗禹才感到一丝真实之感,而之前上官长老与他的谈话还是在他脑海里浮现,仿佛有一层虚幻不停地翻动一般。
手握看玉佩,罗禹突然意识到上官长老说可以凭悬月令去找他,但他并没有说悬月楼具体是在哪里呐?还有上官长老为何要问他是哪里人呢?罗禹摇了摇头,突然笑了笑,这些事情还不一定是真的呢,然后将玉佩贴身放好,和瑞海澄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两人将北海这边的事情向纪科长如实汇报了一番,虽然他们尽量做到不激动,但是他们如实描绘的景象都让纪科长震惊不已,不得不中断他们俩的汇报,让苗所一起过来听汇报。
当罗禹两人将事情经过一一汇报完毕之后,苗所长和纪科长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命令他们休息五天之后,再出发回南都律所,并且此次所经历的事情万万不可外泄。
牛甜甜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才醒过来的,由于牛甜甜伤口的特殊性,罗禹和瑞海澄不敢送去普通的医院,害怕事情扩大化,影响不好。而两人自身所受的伤,也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去药店里买了些药应付,并未去医院治疗,都想等回到南都律所之后再做深度治疗。
罗禹和瑞海澄两人除了照顾牛甜甜之外,也帮汤粉店主做做生意,一直住在人家家里怪不好意思的,当然钱罗禹他们不少给,但主要是还影响人家的生意。
经过几天的熟悉,罗禹知道了店主要寒食,而女主人而叫素颜,让罗禹感到无比震惊的是,两人从头到尾都不曾问过他们到底是干什么,也没有因为上官长老几人的出现而露出惊讶的神色,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不知是两人真的视而不见,还是他们真正见过大世面。罗禹怀着这般疑虑问过瑞海澄,但瑞海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决定先安然地呆着,不过很多事情还是小心点好。
牛甜甜能下床走动是在第四天,在服用鬼王血清之后身体明显越来越好,整个人的气色也变得好了不少。瑞海澄几乎是一天24小时都守在牛甜甜的床边,不知是不是和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件事情有关,对牛甜甜的关心有些超乎异常。
罗禹则没事的时候经常给寒食夫妇打下手,晚上歇班的时候则和他们俩聊聊天,听他们俩讲有关家乡的事情还有他们俩的感情经历。
原来寒食和素颜两人也都是虔城市人,家乡在橙南市的北面相临,他们也算是老乡了。两人在外打工时认识的,然后才回家结婚。出门在外打工已多年,来到这北海开汤粉店都已经有三年时间了,家里有个儿子已经上小学了。还想等这边钱攒得差不多之后,就回家承包一片山林,在家里种果树,再承包一片鱼塘,在家里养鱼,再建立一养猪场,以后就不外出打工,这般辛苦还时常见不着孩子。
罗禹一边和他们俩聊天说笑,一边内心感叹着,自己的父母何尝不是有这种想法呢。希望自己早点找到归宿,能安身在家工作,娶妻生子,安居乐业,能时时在父母的身边陪伴着。
看看普通人家的夫妻谁不是这般过日子呢?罗禹真感觉那在北方的七八年时间是浪费了,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会去北方。也或许正是北方的那段经历让罗禹才有了今天的感触吧,那灵魂所受到的损伤或许会留下永久的痕迹。
当天晚上,罗禹陷入深睡时分,灵魂深处开始震荡不安起来。
那块灵魂损伤之处,被无名老人用自身功力护住的地方,渐渐开始沸腾起来。有不少灵魂的碎片开始如下雨一般落下,被紫色所环绕着。那团紫气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那些灵魂碎片,原本残缺的灵魂缺口开始变得越来越大,灵魂碎片和着那团紫色像在沸水中一般,不断地融合不断地分离,然后变得密不可分。
左手无名指处戴着的那不知名的戒子与灵魂变化似乎有着某种联系,竟然散发着某种特殊的光泽,在戒子和残缺灵魂之间渐渐建立起一个肉眼看不见通道。而那块被贴身放置的玉佩,在罗禹的胸前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此白光很像窗那一轮明月所散发出来的光泽。玉佩自身所具备的温良气息,一点一点的进入到罗禹的全身上下,但唯独进入不了罗禹的灵魂,还有与戒子建立起来的那片通道。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灵魂深处那片残缺所在,融化的灵魂残片越来越多,而那块缺口也由原来的大小,变得越来越大。没错,此处灵魂全部被吞噬完毕,融开的灵魂空洞越大,渐渐从灵魂深处折射出一丝异样的光芒,好像某种生命体得到了解脱的感觉一般。
许久之后,那团紫气停止了吞噬,也停止了沸腾。戒子和灵魂之间的联系也慢慢稳定了下来,玉佩所散发出来的光泽也开始慢慢暗淡下去。
此时太阳出来了,已经天亮了。
罗禹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转身爬了起来,今天是他们三人回南都的时候了。起床之后,洗漱一番,在寒食素颜夫妇的小店里用过早餐,拜别两人则匆匆往南都赶去。
与前几天的天气相比,今天的天气则是格外晴朗。在将要离别北海时,罗禹不禁有些感叹这些天的经历,真是难以想象的刺激。
要离开北海了,罗禹才突然意识到阳乐乐是否有危险,跟瑞海澄和牛甜甜说过之后,他们决定给阳乐乐打个电话。电话是由罗禹打过去的,听到阳乐乐平安的消息,他们感到轻松了不少。
但罗禹再次听到阳乐乐的声音时,却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几天前那个给牛甜甜送鬼王血清的声音和她的很像,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突然在罗禹的脑海中闪过,随后他自己都否定了这种想法。
想那阳乐乐也就是一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鬼王血清那种东西,更不可能是那上官长老口中所说的圣堂弟子吧。罗禹摇了摇头,将脑海当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挥之而去。
三人坐上从北海到南都的专车,一路很是顺畅,比之前他和牛甜甜来时所用时间整整少了一个小时。三个人坐在车上都沉默不语,仿佛这些天经历的一切让他们无法言语。罗禹看着车窗外蔚蓝的天空,心想世事真是多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