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此前昏厥过去的紫凝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哥,你去哪了?都没看到你。”看到邵辉回来放下手中的杯子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邵辉。
虽然紫凝什么也没说,但邵辉知道她真的被昨夜那血腥的场面吓到了。
“丫头,有哥在呢!”邵辉轻抚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道。
安抚完紫凝,邵辉看似平静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不断冲入卫生间的一干兄弟。
直到吐的连淡黄色的胃酸都吐过之后,众人才渐渐平静下来,但是还是觉得胃里面阵阵翻腾,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邵辉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到一间久未开启的房间里搜寻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坛神秘的东西。找了些小碗,邵辉给他们每人都倒了点。
闻着那芬芳的味道,每人都是大为不解。一边还在不断地干呕,一边迟疑的喝了一小口碗里的东西。
顿时一团烈火就在胸腔中被彻底引燃,那先前泛起的恶心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酒是我爸放这里的,据说好像是好多年前的佳酿,我也不懂,我就喝过两口挺烈的,正好拿来给你们祛除恶心的感觉。”邵辉一边轻笑着给他们倒酒,一边却想起了昔日的自己。
邵辉仍旧清楚的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参加地下擂台的比赛,最开始只是抱着好玩的态度进入其中而已。却不曾想被对手步步逼迫,就算那人受了重伤也不放过自己,被逼急了邵辉招式不停的轰击在那人身上,最后他是如何气绝身亡的邵辉也不知道。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了邵辉手上,虽然没有鲜血四溅,但那种心理的负担还是令的邵辉呕吐连连。
那一次回家,邵辉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扶着墙壁呕吐。回到家中却发现停水,想压下自己那种呕吐的感觉却做不到,四处翻箱倒柜发现了这坛酒,当时也没多想闻着挺香的便喝了一大口,谁知之后便好像有一团烈火在胸中燃烧,那种感觉好似有东西要将胸腔撕裂。不过等那感觉平息之后原先那恶心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今日邵辉在他们身上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热血年少,什么事都敢做,做完后便开始恐惧。若克服不了这种恐惧,那么今后唯有陨落一途。
“今夜的事你们怕么?后悔么?”邵辉一边为他们再添一些酒一边看似无心的问到。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尽是不同的脸色,有疑问、有迟疑、有坚决、有……
“辉哥,今夜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我们这些人虽然都有打过架,重伤别人也不是什么稀少的事情,但杀人真的是第一次,更别提毁尸灭迹了。我怕么?要说不怕是假的,但要说悔,今夜我们不悔,只因为我有兄弟在。”或许是受不了那烈酒,白飞的脸开始泛红,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
或许是大家想的都一样吧,白飞这番看似慷慨激昂的话得到了众兄弟的一致赞同。
“我也没有想过会把你们害成这样。”
邵辉满腹惆怅,干脆举起坛子深深饮了一口。
“杀了人,一把火烧了尸体,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原本我以为大家废了叶晨就完了,却没想到最后竟杀了他。”说到此处邵辉复杂的看了紫凝一眼。
再喝一口酒,邵辉继续将他想说的说完“今夜做的事让我们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除非大家甘愿面对灰色的水泥度过剩余的几十年。大家都不想,那么我们就只能一路走下去了。要说怕,我也怕,但我亦无悔,因为我有你们。”说道激动的地方邵辉又举起坛子灌了好几口。
“我们只能一直走下去了,这条路没有回头的可能,更加没有岔路和回头路,只有愈走愈黑。”邵辉终是将酒坛放下,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好似痞子。
“辉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吧!”白飞不相信邵辉今夜说了这么多废话不想说什么,干脆直接发问。
“好,你问的好。”邵辉的动作绵软迟缓看着好像是喝醉了。
“我们只能顺着这条歪路一直走下去了,那么怎么走,你们有打算么?”
这话倒是问倒了众人,大家都没考虑过要一直走下去,虽然一直嚷嚷着要出来混,但是至今为止着实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邵辉也不说话,改坐为躺闭起眼睛作短暂的休息,将问题留给他们去认真思考一番。
邵辉并非不想说,他心中也有了以后的打算,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说,如果现在就说了那么他们没有思考,那么以后他们难免会迷茫,与其这样不如现在让他们自己去思考纵使有出入再纠正便好了,总好过他们日后迷茫。
“我先说好了。”沉思许久,一向思维活跃的斯特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我们还都是学生,贸贸然便进入社会那是不行的,我们不妨先从学校开始。学校其实也是一个复杂的小型社会,种种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同时学生大多血气方刚就好像我们一样,日后我们出去也可以带上他们,但需要注意的是要挑选可造之材,那些刺头驯服不了的再厉害也不要。暂时就这些了,其它的我还没有想到。”斯特一股脑的将自己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听到斯特的话,邵辉暗暗点头,他所想的已经和自己想的大致上已经相同了。
“我还有一点补充,大家都分散在各个学校;其中我和赵斌、李陵是一个学校的,智仁两兄弟是一个学校的,斯特自己一个学校,白飞已经不读了。那么只能各自控制住自己的学校了,其中斯特人手最单薄,由白飞协助。”在一旁假寐的邵辉突然跳了起来为众人补充斯特话中所不曾提及的。
“最后说一句,此路无悔,我们不想陨灭就只有不断前进,这过程中大家不该仁慈的便绝不要仁慈,因为一个不慎就将是大家一起万劫不复。”邵辉异常严肃的说道。
众人深知这些话的重要性,一个个都认真地记下。
“辉哥,我有点提议。”一向幺蛾子最多的白飞又不知有了什么主意。
“你说。”邵辉也不介意,毕竟白飞虽然小主意多,但他永远也不会误大事的。
“我们已经定了名字叫七狼帮了,但我们却没有任何的绰号,不如我们都取一个带有狼字的绰号,以此来符合我们七狼帮这个名字。”白飞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想法得到了邵辉的极大认可;当初自己只是脑袋一热想起狼这种动物家,加上自己等人一共有七人,便定名七狼帮了。现在想想倒是忽略了要符合这个名字。
“老七说的很好,我就叫灰狼好了,谐音我的辉,倒也算有意义。”邵辉一声轻笑,好似随便的将自己的绰号定了下来。
“我叫苍狼好了,没什么纪念的,只不过自己觉得好听罢了。”斯特也与邵辉一般极其轻松地就将自己的绰号定下了,与平日处事都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大相径庭。
到了李陵时却陷入了沉寂,他本来没什么归属感的;但今夜发生的事将他彻底绑上了这条不归路,而邵辉的所作所为也令他对着一种兄弟有了彻底的认可。
此刻叫他绰号,他不愿随意,他想取个有纪念意义的,但自己又想不出。
“叫青狼好了,纪念我昨夜逝去的青涩。”沉思良久李陵终于敲定了自己的绰号。
到了赵斌他就更简洁了,直接取名红狼,只因为他自己飞刀上的布带是红的。林氏兄弟分别取名血狼、火狼,以此纪念昨夜的血染长夜以及那把火。
“到我了,到我了,我决定叫……”终于到了白飞,他一脸的兴奋。
“就你,整个就一个小白……,小白狼。”紫凝直接高声打断了他的话,本来还想调笑他是小白脸的,最后还是生生将那个脸字咽了回去,直接说是小白狼。
“肖白,小白,挺不错的,就小白狼吧!”紫凝话音刚落便有人应和了起来。
经过众人的一阵起哄,白飞最终定名为小白狼,其实他有过否认,但话往往没说完便被一众兄弟截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要叫紫狼。”紫凝一脸的兴奋也要为自己取个带狼字的绰号。
邵辉只是一笑置之,任由紫凝胡闹,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帮名也不会就此变为八狼帮。
“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睡个好觉,做噩梦的话酒多喝点。”确认没什么事情之后邵辉就让大家回去休息了,毕竟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众兄弟恐怕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这便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望着一众兄弟离去的背影,邵辉的手握的紧紧的。
黑道步步生死,我害你们从此再无回头路,那么我就定要带你们一直走下去,除非我先死,否则定不让你们有一人陨落。此路无悔,也不会悔,也不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