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后山,山腰之处,林木茂盛、杂草丛生、嶙峋怪石遍地。若细细打量,方可发现此地另藏玄机。
实是此地确是另有洞天。前次王业消失半年,便是与白秦于此地布下阵法,迷惑误闯至此地之人,此地实乃王凡修炼之所。
那阵法唤作“八卦迷踪阵”,以草木林石为基,内藏千变万化,可攻可守。“八卦阵”为“攻”,“迷踪阵”为“守”,攻守相合,鬼怪莫进!
阵法之后,是十丈方圆的平坦空地。此刻,一道幼小身影正于空地不断出拳、弹腿。若从远处相望,便觉练拳之人似一头幼虎,不断变换形态。那练拳之人不正是王凡吗?
空地前方尚有一半丈高大石,大石上方又盘坐一名半百发丝老者,此老者不是王业又是何人?
此时,王业面露微笑,心底惊喜:“‘白虎拳’传与凡儿两月,凡儿便将此拳法练至小成,资质实是逆天!”
“哎!凡儿行事倒是颇为认真,只不过玩性不去,难以勤奋练拳。罢了!凡儿方才两岁半,或许,是我奢望过多!”王业又是摇头苦笑道。
王业自是不知王凡此刻武道境界已是迈入“韵之境”,挥拳之间,已与白虎有三分形似。前世“剑魔”武道境界离“道之境”只余半步之遥,若今世王凡欲将境界重归“神之境”,勤奋、际遇,二者缺一不可!
“哼……哈……”数刻钟后,王凡收势而立,小脸微红,气喘吁吁,前额已是渗出数滴汗水。
“啪!啪!”一阵掌声传出,王业慢步行来,笑道:“呵呵!凡儿资质非凡,练拳两月便有这般火候,爷爷自愧不如啊!”
“嘻嘻!”王凡后摸脑勺,低头轻笑。
“不过,凡儿可莫要懈怠、骄傲!古今之大能者,莫不有坚韧不拔之志!心坚如铁,刻苦勤奋!方有那般大成就!”王业将王凡拉至近前,说道:“爷爷曾告知于你,资质不凡,并不代表日后成就非凡。玄界万载,有资质低下者修炼有成不知凡几!”
“凡儿,你虽资质不凡,起点高于常人,但距绝世大能尚有一段距离啊!”王业目视近前王凡,叹道。
或是心智之故,亦或是前世心性,那王凡听罢,神色凝重,小手紧攥,昂首说道:“爷爷!凡儿日后定会成为先祖一般绝世大能,守护你们,不为外人欺负!”
“哈哈!好!”王业面色欣喜,又道:“凡儿有此信心便好!爷爷便将‘白虎拳’精髓尽数传授于你!若凡儿能将‘白虎拳’练至爷爷满意境地,爷爷可是会为凡儿准备一份惊喜!”
王凡闻言,双目立时放出精光,神色兴奋。
当下,王业跃至空地正中之处,深吸口气,便起手挥拳,又朗声说道:“‘白虎拳’,为王家老祖日夜于山林之中观摩白虎,耗时三年所悟。此拳法分为,手法、腿法、身法,外加音波攻击之法。习武,讲究的是,‘晓其本质,演化其形,附其形意’。习练‘白虎拳’,需运用丹田之气,以意为神,以气摧力,于形、气、劲、意四面统一,方可练至大成。”
言毕,方才出拳尚且霸道异常,大开大合,拳风所至之处,便是阵阵气爆声;此刻,气势斗转,步法轻灵,出手显硬,化手显柔。
“‘白虎拳’,精髓要义旨在四字,即灵、变、劲、势。‘灵’,即为身法灵活;‘变’,又为拳法多变,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劲’,即是拳、指、腿苍劲有力;‘势’,为‘白虎拳’精要,是虎踞之势,是霸道之势,需对敌之前,气势压人,未战先机!”王业又道。
言罢,王业收势而立,口舒长气,面色红润,不消片刻,呼吸便已恢复均匀,看向身后王凡。
只见王凡双目瞪圆,神色呆滞。虽说此前已是见自己爷爷数次演练“白虎拳”,但仍旧为方才无敌气势震撼。
少顷,王凡心神恢复,看向自己爷爷,激动道:“爷爷!凡儿何时方能将‘白虎拳’练至那般境地?”
“凡儿倒是无需急躁。须知修炼一事,最忌心浮气躁!凡儿日后勤加练习,自会至爷爷那般境地!”王业笑道,须臾,又道:“爷爷传授凡儿‘白虎拳’,旨在教予凡儿气力运行。我王家‘白虎拳’,需以意为神,以气摧力。”
“凡儿可还记得爷爷方才所言?将为凡儿准备一份惊喜!”王业问道。
“不曾忘记!凡儿不知爷爷为孙儿准备何种惊喜?”王凡兴奋道。
王业笑道:“凡儿可愿学习飞行之术?”
王凡听罢,登时大叫道:“爷爷!凡儿自是愿意随爷爷学习飞行之术!爷爷!现下教予凡儿如何?”
自两月前,王凡见自己爷爷携带自己飞至半山腰之处,便对飞行甚是向往。或许是天性使然,人类于飞行异常渴望。此刻听闻自己爷爷愿传授飞行之术,如何不令自己兴奋?
“哈哈!凡儿莫急!”王业稳住正兴奋异常的王凡,笑道:“修为至先天境之人,体内已是衍生真气,轻轻跃起,便是数丈之外,飞檐走壁自不在话下!待辟开丹田气海,修为迈入气旋境,真气便可外放,浮空飞行可说是最为平常不过!”
“凡儿先天气海已成,后经‘通筋炼骨’药浴,经脉坚韧,寻常气旋境之人可不是凡儿对手!即便爷爷不传授凡儿飞行之术,凡儿自己日后亦会寻出飞行法门!”王业道。
“爷爷愿意传授凡儿飞行之术。不过,凡儿可愿答应爷爷一事?”王业凝眉看向王凡,问道。
“凡儿答应爷爷!凡儿只愿随爷爷学习飞行之术!”王凡急道。王业至此刻已是说了诸多言语,但不曾多言飞行之术,实则为吊王凡胃口罢了!
“好!”王业面呈欣喜,笑道:“爷爷所要求之事,便是凡儿将‘白虎拳’练至大成!待得大成之日,爷爷便教予凡儿飞行之术!”
“爷爷!何为大成?”王凡双眉微蹙,当下问道。
“大成?”王业闻言,凝眉思索,实是王业自己亦是不甚清楚何为大成。片刻,王业又道:“大成便是凡儿挥拳之时可发出气爆声!”
王凡听罢,立时面显为难,失望说道:“气爆声?那岂不是至爷爷一般境地?爷爷修炼至今,方才至此等境地。即便凡儿资质如何不凡,亦是难以于短暂时日修炼至那般境地吧!”
“凡儿倒是敢想!爷爷习练‘白虎拳’至今,已有五十余载,境界早已超出大成!若凡儿可短时将‘白虎拳’演练至爷爷一般境地,凡儿资质已非‘逆天’二字,爷爷老脸亦是不知将放置何处喽?”王业摇头道。
“凡儿已是将‘白虎拳’习练至小成境地,虎虎生风!爷爷猜测,若凡儿静心习练‘白虎拳’,至多三月,便可至‘大成’!”王业道。
“真的?爷爷所言当真?”王凡面色欣喜,问道。
“哈哈!爷爷自是不会欺骗凡儿!”王凡笑道,随即看向王凡,玩味问道:“莫非……莫非凡儿无信心?”
王凡似是见不得他人小觑自己,再者又异常渴望飞行,当下豪迈说道:“凡儿自是有信心!”
“好!”王业朗声笑道。
随后,一老一少两道身影于此山腰空地一同习练“白虎拳”。
……
红日升空,清风徐徐,转瞬又是近两月逝去。
这日清晨,王家后山半山腰之处,王凡不住出拳、弹腿、闪跳。时而刚猛,时而化柔。或化拳为爪,或化爪为拳,灵巧闪躲,皆一气呵成。此刻拳法,较之两月前,已是精进数分。
王业盘坐于大石之上,目视上身浸湿仍旧不住挥拳的王凡,神色欣慰。自那日与自己孙儿约定之后,王凡练拳愈加勤奋。虽平素玩性不减,但练拳之时皆全心全意。望着近三岁的孙儿不断出拳,王业心底感慨颇多。
若是别家三岁孩童,或许此刻行动仍旧不便,亦或许文字尚且不识得。即便自己于三岁之龄,亦只不过读书练字罢了!当初自己可是六岁习武,便是自己次子王将,亦是于六岁方才传授其“白虎拳”。
王业面呈喜色,双目一直注视正练拳的孙儿,心底愈加欣喜!
“啪!”一道细微声响传出。
声响虽甚是细微,但已是将空地宁静打破。王业神色一阵恍惚,随即面色异常惊骇,又片刻转为喜色。
“啪!……啪!……啪!”断断续续,又是三道声响传出。
不消片刻,只见王凡面色红润,全力出拳,拳风所至之处,便是一道气爆声传出,且愈加响亮。
又是片刻而去,王凡收拳而立,神色泰然。而此时,王凡武道境界悄然迈入“韵之境”大成之境!
“好!”王业跃下大石,笑道:“不消两月功夫,凡儿便已将‘白虎拳’练至大成境地。相较爷爷所料时日,倒是早上数日功夫!这段时日,凡儿进速惊人!练拳刻苦,爷爷亦是看在眼中。”
“爷爷!那……”王凡拉住王业衣角,问道。
“哈哈!凡儿已是将‘白虎拳’练至大成境地,体内气力已可收发自如!爷爷自会遵守约定,传授凡儿飞行之术!”王业又是笑道。
“好……耶……”
……
有道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修炼还需早起时。少年玩性自难驯,利诱威施为妙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