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了一天,艾斯和佩索托、血狼等人还是没有归来,我耐着性子又等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派出去的探子纷纷返回了要塞,然而艾斯的消息仍然如石沉大海。时间仓促,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也许我和艾斯现在还没有到见面的时机,也许上天就是不叫我们见面。
下午我们告别了多哈多和南希,离开了班德要塞。
多哈多的原意是把尼尔斯留在班德要塞,他怕我深入虎狼之地,再带着一个不可信任的人更增加了危险性。但我怕把尼尔斯留在这里和多哈多等人发生矛盾,犹豫再三还是把他带在了身边。
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我借以起家的白水城,在那里,我们度过了颇为别扭的一夜,不是希玛骑士不够热情,招待不够周到,而是他对丹丝大献殷勤的态度让我受不了。加之我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我和丹丝的关系,所以到第二天一早,我不顾希玛的苦苦挽留,就带着丹丝他们匆匆逃离了白水城,直奔土丹城,土丹城是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前进的最后一个城市,出了西丹郡,我们就必须小心着可能来自各方的敌对势力。
再次来到土丹城,我们受到了罗伯特侯爵的隆重欢迎,我知道其中有一半是冲着侯爵的独生女儿来的。罗伯特侯爵夫妇见到女儿无恙,而且精神很好,无不喜形于色,对女儿落入匪人的手中的种种忧虑都消失殆尽。罗伯特侯爵本来还想斥责丹丝几句,但只说了半句“你这个丫头.....”就被丹丝的撒娇给打断了,看着丹丝和她妈妈搂抱在一起,侯爵大人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回到城内,罗伯特侯爵在府内大摆宴席,为我接风也是为丹丝压惊。
这次土丹城的各界首脑和政务要员都对我恭敬有加,不少人甚至当着侯爵的面大拍我的马屁,除了多尔这个老狐狸,坐在那里象一个睡着的木偶。这些人都是想在不放弃旧主子的前提下,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政治就是这样,一旦你进入了这个圈子,就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单纯的了,包括吃饭。
席间,哈桑表现出和我的关系很平常的样子,郑重的向我谢救命之恩,并极力邀请我到他的府中做客,以致谢意,一副我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的样子,好象如果我这次不去,以后再也没有报答我的机会了。我假意推辞了一番才答应了下来。这一番表演都是当众完成,看起来这是很正常的,谁也不会疑心哈桑和我有什么勾结。
宴罢,我随着哈桑到了他的财政官府。一路上,我向哈桑讲了收服尼尔斯的经过,问他对这事怎么看。哈桑没有说话,到了官府,见过娜莎夫人,我们直接进了书房,等到左右无人,哈桑道:“将军多次招收象尼尔斯、伍尔夫这样有才无德的人,可是已经决定要大干一番了。”
我沉思半响,缓缓摇头道:“不,我是在做两手准备,一切都等到从摩苏尔回来再说吧。”
哈桑道:“将军有没有想过回不西部来了呢?”
我道:“考虑过,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不大,皇帝恐怕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宰杀功臣吧?但我也做了各种准备。”
哈桑道:“我也这么想,但我们应该把问题的考虑的严重些,许多势力都对将军很感兴趣的。”
我笑道:“是啊,除了皇帝外,法迪加,魔鹰帝国也都希望我能早日到地狱去报个道。”
哈桑道:“最近我听说疾风帝国西部军团的颇有向西部渗透的想法。近来穿云地区也太着眼了,原来的势力范围和平衡被打破,谁都想分一杯羹。”
我皱眉道:“西部军团长夜星寒自出道以来战无不胜,不是个好惹的人。她要亲自出马,西部还真危险了。”
哈桑道:“这些说法现在还只是处于理论上,西部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夜星寒想出兵西部只怕也很难越过高大的科迪拉山系。”
我点头道:“是的,如果没有地理的原因,疾风帝国早就对西部用兵了。”
哈桑道:“将军一路上要小心刺客,你的安全就是你的兄弟和我们这些人的希望所在。”
我笑道:“有劳大人挂心,我会在意的。我走后,这里的一切都依靠你们了。”
哈桑道:“我会为将军准备好一切,只等将军回来,我们就大干一场。”
我道:“从西丹出发到魔苏尔省有几条路可以走?”
哈桑道:“将军稍候片刻,我拿一点东西。”
哈桑从书橱的里层翻出一张地图,在桌子上摊开,对我道:“这是我们印月帝国的地形图,是我亲手绘制的,比起一般的地图,它要更细致,有些秘密通道,公共地图上没有的,我绘制的这个都有,将军此去摩苏尔,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
从西丹出神之断层后,进入东丹,然后再向北,从阿克塞行省向南进入斯罗斯尔郡,下一程就是摩苏尔省了,这一路都是通关大道,行军便利,但有些饶路,将军如果想走走的更快些,可以走到神之断层后直接向东南,沿着阿尔尼尔山走,但是这条路太险了,那些佣兵恐怕也不愿意走。”
我想了想道:“这幅地图能不能送给我,哈桑先生?”
哈桑道:“我拿出来就是送给将军的,将军是要走哪一条呢?以将军的性格,我想你会选择一条险路吧?”
我道:“是的,我们要的就是比别人预料的早那么一点就够了。那些佣兵不愿走,他们大可以走他们的阳关道。”
哈桑恍然道:“将军想分成两路走,这是个好主意,当很多人都在注意那些佣兵的时候,你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摩苏尔省了。”
我笑道:“正是,不过我还是要送他们一段路啊。”
哈桑敬佩的道:“将军行事神出鬼没,真让我五体投地。”
我为之绝倒道:“哈桑先生怎么也拍起马来了,你要是真的崇拜我,就拿着鲜花美酒来,鲜花免了,上酒就可以了。”
哈桑也笑了道:“我说的是真话,但是将军就是有些感情用事。”
我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一听别人夸我,就会想到但是,多少好话都坏在但是手里了。你还是想提丹丝那码子事吧,跟你说,我已经着手了,而且进展极好,你就放心吧。”
哈桑闻言甚喜道:“将军出马,一个顶俩啊。不再感情用事的弓藏是最可怕的人。”
我大笑道:“你别再夸我,再夸我着的晕倒了。”
哈桑道:“好吧,我这带将军去品评一下我珍藏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