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在这样一个有纷争,有阴谋并且群雄四起的时代,要想一翻风顺的发展和壮大,那是很困难的。张均圣自从投靠元震之后,可以说各方面进行的都相当顺利。首先是他自身力量增强了好几倍,其次是得到了整个荆朝最大的情报组织---未雨楼,最后是身为帝师的他,只要能保住元震的江山,同时又不让他独霸天下,那么他便可永远享受这份尊崇。
就目前来看,不管从哪方面,张均圣无疑是胜利者,大赢家,但是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很懒散地躺在一条长椅上,张均圣闭着眼,始终没有说话,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说是让司徒放陪他聊聊,可是躺了三天,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司徒放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虽然名义上他不再是未雨楼的楼主,但毕竟有很多事,还是非得他亲自处理不可。
“大哥是不是在担心讨伐东、西两候的事。”司徒放试探着问道。
张均圣点点头,依然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在仙人冢出世之前,他们是不可能主动前来挑衅的,因为万一发生冲突,到时候仙人冢出世,就意味着他们没有了争夺的实力。这其中要么有着很大的阴谋,要么就是有着不为我们所知的秘密。而且我也奇怪,一向心高气傲的赵百川,这次竟然会在元震的压力之下妥协于你,要知道他的实力放在那里,全天下都不可能有一个人会去主动招惹他,包括我们未雨楼。”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要说他们是想在这时候与元震较劲,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谁都知道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突然发难,那效果才是最好的。干元龙和邵奇亮却要反其道而行,我想这未必不是他们在转意我们的注意力。你想想看,这天下间有没有这么一个让他们两个都同时臣服于的人?”
司徒放觉得张均圣所说也甚是有理,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也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有针对性的猜测和探讨那却是很有必要的。
司徒放道:“听师兄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他就是南候中子青。只不过此人素来都十分低调,不喜结交,不恋权力,也不近女色,博爱众生。因为他修真很早,又是智慧过人,东、西两候在修真之时,曾多次向他讨教修真的问题。虽无师徒之称,但亦有师徒之礼。而且两人素来也都把他当作了自己的老师。当年在他修入合体初期的之时,修真界都传言大陆唯一能得道成仙的只有他一人而已,不过他却选择了修散仙,曾经干元龙专门去问过他,为何要兵解修散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一生虽是博爱众生,但毕竟杀戮过多,虽从不曾亲自动手杀人,但如不是我出计策,他们都绝不会死’。
张均圣沉吟道:“那元震知道这件事吗?我说得是讨教修真这件事。”
司徒放道:“当时两人并未成名,我想不知道的可能性为大,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那是因为在他们成名后,我曾大力打探过他们的前身。”
张均圣道:“如此说来,这件事应该是个秘密啰。”
司徒放点了点头。
“你立即将这件事告诉元震,哦,对了,你不要露面,最好是暗中假扮一敌人身份,那样反而会引起元震的怀疑,我想元震一定会有所警惕的。我要闭关一阵子,要是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你就自己决定吧!”
司徒放还想再和张均圣讨论几句,要他小心玉面圣君这个人,可是张均圣已经闭上了眼。他走出顶层,本想立即按照张均圣说得去办,不想元震的传信官来了。
传信官是一女修真者,虽然修为并不高,但是与元震的多年相处,让她自然而然地拥有了位高权重者的气势。司徒放淡泊权力,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是毕竟是天子的人,他还是打算恭敬地问声好,不想传信官却焦急地道:“太傅大人何在?陛下有急事要找他商量。”
“大人,真是不巧,我师兄刚刚闭关修炼,闭关前,他嘱咐我,要是无特殊之事,让我自行处理。”
传信官显得很无耐,没办法,张均圣毕竟是太傅,他虽是元震的亲信,但对太傅的师弟无礼,就等同对太傅无礼了。她焦急地顿足道:“麻烦前辈通知一声,就说陛下的二位皇子在御花园遭西伯候的人绑架,陛下要请他去商量救助之事。”
司徒放闻言吃惊不小,没想到干元龙竟如此大胆,看来他是早有预谋了,不然防守严密的永乾宫,怎能让外人在不惊动禁卫之下就把人给绑了。
“大人稍安勿躁,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该冷静下来细想救助之策。请大人带我去见天子,若是事情果真是我无法处理的,再请师兄出面,不知这样可否。”
传信官无可耐何地点头道:“如此,前辈快快随我前去见陛下。”
司徒放坐上皇室的马车,心道:“虽是贵为皇子,但是想来元震也不太会把两个儿子放在心上,只是如果不设法营救,那么他在天下百姓面前如何能抬得起头,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元震如果救不出两个儿子,那么又能极大地打击他的势气,可是说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救么,他必然要投入一大批人,可是目前这关键时刻,他怎能这么做,所以他不得不来请师兄。”
想到这里,传信官已经拉开车帘子,说道:“前辈,永乾宫到了,请随我来。”
传信官走在前面,来到宫门后道:“前辈尽量放慢脚步,跟着我的步伐走,五行大阵已完全被启动了,任何人想走入一百米之内,都必须得放慢脚步,不得运功抵御,否则不但无法入内,还会被大阵困住,进无法进,退也退不出去。”
司徒放环顾四周,心中不禁赞叹天机老人了得,如此玄妙的阵法,恐怕除了仙界的仙人,整天华硕星域也只有他天机老人能布设得了。不知元震是如何请动天机老人的。
走过一大块石地,来到一小桥旁,司徒放才觉那阵法不再起作用了,他大概估测了一下,似乎还不止一百米。又走了一会儿,已经来到了永乾宫的内围,传信官并没有停步,弯来绕去,一直向西走去。
司徒放只觉得自己至少已经走了七、八里路了,可是他的神念向四周看去,发现方园十几里内并无一人。心中觉得有些不妥,便放慢了脚步,道:“两位皇子被梆之前,天子身在何处,还有,你们是如何得知皇子被西伯候所绑的。”
传信官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陛下很少让奴婢跟在他身旁,通常都只是传话给奴婢,吩咐些事情。”
“如此说来,大人并未亲眼所见皇子被绑?”
传信官点点头。
司徒放好像突然被闪电击中一般,愣在原地,但是他又突然身形一晃,伸手拿住了那传信官背后的身柱穴,只要发现不对,便可立时要了她的性命。
“未雨楼主果是不凡,能如此快就发觉出不对,只是你万万想不到,会栽在我的手中吧!”说话间,司徒放只见元震和一白发白眉老人出现在前面不远处。
“我早知你一心想除我为后快,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因为即便我死在这里,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错了,除了你,到时候仙人冢出世我就少了一个不安份的因素,只是到现在为至,我还没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骗得我那老师。”
“何须用骗,我料定那人必是一重情重义之人,只要陛下废了他,留他一条性命,我敢保证他什么都得听你的。”无震旁边的白眉老人道。
司徒放紧盯着那老人,半晌后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想必你就是南候了。闻名不如见面,以前只是在传说中听到您如何了不得,今日得见,才知不但所言非虚,反而还有不足之处,在下真是对南候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以前在下一直认为若论阴谋诡计,当世我若认第二,当无人敢认第一,可是今日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有南候在,我即便是骑上翔天鹰也是赶不的。”
元震呵呵笑道:“我也不是个不惜才的人,既然你认输了,那么投靠我也是无防的,不知楼主意下如何?”
“道不同不相为谋,天子只想称霸天下,而我只想人人和平共处。”
“我从来没有想要一个人来统一这个天下,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所以我封了那么多诸侯,可是谁知他们一个个都野心勃勃,今日竟想要谋反与朕。有时候朕在想,只要朕能听取大家的意思,把权力集中到皇室手中,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元震严肃道。
“天子所说确是有理,只是我知天子雄心勃勃,一定不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沁蓝星。到时候争战一起,死伤将不计其数。”
元震微笑道:“楼主真是误会朕了,朕之所以秘密研制传送阵,那是想让我荆朝百姓通行便利,而不是侵略外星。荆朝国土如此之大,我想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未曾来过神炼城,朕是遗憾不能让百姓生活得开心、快乐啊!楼主若还是不相信朕,到时候若是研制成功,我定会通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司徒放微微有些动容,但他还是坚决道:“一女不能嫁二夫,忠诚之人不能侍两主。我的主人虽已不在,但是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日的我,我一定要替他完成我的梦想。天子不必再说,若觉得在下阻挡了天子的大事,直可一刀杀了在下。”他说着一声叹息,又道:“以我师兄的才智,若是发现我不在了,不用半月,肯可知道是谁下得手,再加上师门中的高手,即便以天子之势,未必就能占好。细想想,天子如此之做,乃是不智之举。”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得谢谢你了。”中子青的手往脸上一抚,司徒放只见他竟然化成了一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当真是没有半分不对之处。
司徒放惊恐失色,中子青不但能化身成他,而且连他的声音都模范的半分不差。“南候如此神痛,在下想不认输都不成了。只是我尚未想明白,你们是如何得知我师兄闭关的事的。”
“原本我是相信并且想重用于他的,只是没想到未雨楼竟也是他的势力,如果放任这样一个强敌让他壮大,你说我元震难道是傻子不成?”
司徒放慢慢地闭上眼睛,心中只是期望张均圣能识破元震和中子青的计谋,要不然自己几百年的心血便就这么没了。他不甘,但是他已无能为力。那名传信官见司徒放背后的手慢慢滑了下去,连心趁机逃向元震那边。
元震向中子青使了个眼色,结果只见天空一张银网迅速罩向了那传信官,毫无声息的,既没有痛苦的呻吟,也没有临死前的挣扎,那传信官便已化成了灰烬。
中子青的嘴中轻轻地念诵着:没有死,哪有生,没有亡,哪有盛......。
摘星楼的秘室内,一个长得极其猥琐地老头说道:“圣君,难道你就真的能咽下这口气,任其那张均圣坐大吗?
“一个人再精明再厉害,都会有他的弱点,只要找到这个弱点,那就再也不必担心了。况且现在你去和他争锋,你觉得有多少胜算呢?即便胜了,你觉得对老神仙的计划有用吗?放长线,钓大鱼,为今之计我们不如让别人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去。”
老头低着头没有再吭声,玉面圣君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做吗?我也希望能一蹴而就完成老神仙吩咐的事情,得到那部修炼功法。”
“圣君,细想之下,我觉得那人说得也未必不可信,老神仙他自己从不出手,只让我们帮他办事,这其中利用的成份会更大,以后我们倒是要多点心思,别让他把我们给卖了。”猥琐老头眼冒寒光,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这个容我好好想想,你也知道老神仙的神通,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我们绝不能动手,目前,我们最重要的还是把住张均圣这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