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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团

“神的转生?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神是不灭的,重生一般都被称为重临或转世,转生一词用的有些不敬。”哈森看着脚下的地板上极其精致的雕刻,巨大石块上面是各种惟妙惟肖的献祭的图案,精细的做工和品质,让每个考古学者都不愿把脚放在上面践踏,哈森不愿开灯,除了灯光会损坏脆弱古迹,还有就是不愿看到已经被湿气泡软的壁画在自己脚下变成粉未。

“我不知道!我以前对宗教和历史都不感兴趣。”赖斯特把脖子上的挂饰收了出来:“这个十字架是他们送我的,我看这个东西挺值钱才收下的。”

“这些图案甚至比我在黑巫会见到的刑法还残忍,什么样的神会喜欢他的信徒们这样折磨自己?”赖斯特看完主床结构,围着其它石床转了转,又重新走回石阵中心,看着被撬开的床头下的石龛,那里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石屉里的东西已经被取到了道奇神父的办公室。想起那块黑不拉乎几,油乎乎的肉块,赖斯特就是一阵反胃。

“不知道!这座神庙太诡异了!供奉的神也不是我们所已知的,道奇神父似乎对此有所了解,但他却从来没有提过。”哈森指着四周的雕像说道:“当初他找上我便是为了让我替他解释这些石柱上的文字。我也以为只是一个新言明的发现而已,但随着研究的深入我开始发现,原来这些古文上记载着极奇怪的内容,似乎讲的是神带来了两件物品,交由他们保管便消失了。约定三千年后重临,介时所有她的信徒便能在天堂中得到永生。但我们在献祭台暗格里只发现了一样东西,我相信另外一样东西应该是在挖掘过程中遗失了,不排除被不识货的工人给偷走的可能。”

“奉献。。。。。。是为神所喜悦的!”赖斯特指着石柱上的一块方型字板,字板上面是一个坐于上位的模糊人形一手上举一手前伸向匍匐在她脚下的人民的图案:“真有意思!竟然有神这么赤裸裸的向人索要吗?这还哪是神呀,纷明是劫匪嘛!”

“说话小心点!亵du神灵会遭报应的。”哈森拍了他脑袋一下打趣道。

“她不是我的神!”赖斯特伸手在裤裆里搔了搔后,凑到鼻子前又闻了闻,看得边上素有洁癖的哈森教授差点吐了。

“听着!赖斯特,我想让你帮我弄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你做出要求。”哈森说到这里后退了半步低头深吸口气,抬起头注视着赖斯特玩世不恭的表情,正式的说道:“赖斯特·莫林,我正式的请求你协助我。”

看着哈林庄重的样子,赖斯特脸上出现了自成年后便再未爬这上块“干躁高地”的正经。

“我承诺你!”赖斯特正式伸出手向哈森承诺道。但哈森看着伸过来的手指上没擦净的“黑点”,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但自己已经把事情抬到这么正式的高度,如果不握这手又显得自己不真诚,握了自己非吐出来不可。

正当哈森陷入弄巧成拙、进退维谷的状况时,突然脚下一阵剧震,巨大的金字塔也随之颤抖起来。四周原本就极脆弱的遗迹在剧烈的摇动中纷纷崩裂,在木条维持下竖立的石柱全部倒塌,巨大的碎石从黑暗的洞顶坠落下来,将两人身旁的石床砸的粉碎。

“他妈的怎么回事?”赖斯特收回的脏手让哈森教授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竟舒展的吐了口气。

“这里要崩塌了!我们快离开这里!”随着震幅的加剧从洞顶落下的石块越来越大,哈森痛心的握着拳头盯着眼前即将被摧毁的历史不愿离去,赖斯特从旁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拼命的向外拽,眼睛同样看着眼前的情境同样不无遗憾的说道。

“这可是见证人类历史的无价之宝。”哈森教授虽然知道自己束手无策,但仍不愿抛下面前的古迹离去。

“这话你和石头说去。”赖斯特拽着他惊险无比的躲过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一边拔拉着溅到眉毛上的石渣。惊魂未定的他打消了为身边的文明损失而默哀的心情,从背后抱起哈森教授扛在肩上便冲出了危险的洞穴中央区域。

沿着金属框加固过的走走廊哈森和赖斯特冲回实验大厅,看到的是一片狼籍和满屋子惊慌失措的人们。墙上的大屏幕显示屏全部掉落下来摔的粉碎,砸坏了不少各种顶级的设备。散落的纸张在短路的电线溅起的火花帮助下,引燃了蕴藏在它扁薄躯体内的“热情”。整个实验室被烟雾和灭火器糟改的一蹋糊涂,许多科研人员满脸心痛却眼带希望的在灰迹中翻找着自己的“心血”。

“怎么回事?”哈森从赖斯特的肩挣脱后,整理好衣服向围在同样衣衫不整的道奇神父旁的其它主管。

“我们也不知道。震动是从十三层传来的!”坐在刚被连接调试过好的主机旁的操作员目不转眼的不断切换监视器视角在屏幕上找寻着,听到哈森的问话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十三层?”哈森和其它科研人员对视一眼面色难看的说道:“囚室?那里有可燃物体?”

“没错!根据仪器的记录,囚室似乎突然发生巨大的暴炸。”莉莉的乱发更加邋遢,发丝间夹杂了不少灰土看上去像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样。

“爆炸前的监视器记录呢?倒带给我们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赖斯特发现大家都注视着面前屏幕上的切换的视角却一无所获,忍不住插嘴道。

“没错!看看爆炸以前的!”其它人这时才从希望了解现状的急切中醒转过来。

“等一下!”操作员熟练的击打着键盘,屏幕上的画面不停倒转着,最后停留在爆炸前的一秒钟时间线上。锁定的画面是从远处斜上方俯视整个囚室的视角,下面便是那刚醒来的试验品“流浪”,他趴在监室的外栏上向爆炸方向观望着。远处诺大的囚室方场中央位置已被巨大的冲击波炸的灰石飞散,冲天的烟尘中夹杂着大量肉体的碎片。

“那个位置有什么?”道奇神父戴上眼镜凑近显示器看了片刻后问道。

“什么也没有!”莉莉手里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图纸对照显示器上的画面后摇头道:“那里是211-214号囚室的位置。”

“看这个!”赖斯特指着屏幕中央的爆炸点:“这里没有燃烧的痕迹,似乎冲击波不是由猛烈的氧化反应形成的。”

“不是化学燃烧引起的爆炸。”莉莉对看向自己的道奇神父解释赖斯特话中的术语后反问道:“那是什么?物理爆炸?”看到神父再次迷惑的看向自己无奈的再次解释道:“压力爆炸。”但道奇神父仍是睁着老眼看着她,莉莉只好无奈的翻翻眼再次补充道:“例如把气球吹爆!有冲击波但没有燃烧。”听到这里道奇神父才点头表示明白。

“除了坐便池的下水道和水龙头的上水管,我想不出那里还有什么可以产生压力的空间容器。”其它科研人员开始各舒己见的发表看法,控制台旁顿时乱作一团。只有道奇神父仍一脸镇定的坐在人群中,双手交握支着下巴看着显示器中的画面思考着。

“咳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阵轻微的咳嗽后传入所有人耳中。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转头向后看去。说话的是个在一群壮汉簇拥下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大家都见过他。他便是昨天出现在网络会议中的年轻商人。

“噢!格力·古德先生,神圣事业的最大赞助者。你好!”道奇神父听到年轻人的声音也从出沉思中醒过来,调转轮椅转过身面对叫格力·古德的年轻人张开双臂面带微笑的说道:“欢迎!欢迎!抱歉让你看到这种情况,我们有点小意外发生。”

“你好!神父!”格力走近道奇神父单膝跪下亲吻了他的手背后,轻轻拥抱了坐在那里的老人,神情虔诚而带有一些激动。而道奇神父看到格力行如此隆重的礼节,并没有感到受宠惹惊,而是很心安的接受了。

“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道奇神父对格力进行了赐福,这种神圣的仪式在如此环境下进行,让边上的人颇为不习惯。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神父。”格力站起身环视周围的灾情平静的问道。似乎一点也不为仍在掉渣的屋顶担心。

“一点小爆炸。”道奇神父挥手驱散人圈,让出计算机显示器上图案:“爆炸发生在地下的监管室内。不过你放心,地监管室和这里相距700米,每层唯一的通道都有厚达半米的金属门相隔。。。。。。”

“是什么原因呢?”年轻人很有礼貌的感谢让出道的实验室工作人员,歪着头看了看后又很有礼貌的向道奇神父询问。

“现在仍不清楚!我们仍有工作人员困在下面,正准备派人下去营救,但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下去的风险很大。”道奇神父说到这里有点犹豫:“你知道那里监管的都是比较难以控制的“囚犯”,而且爆炸对所有通道和安全设施的损坏程度没法确认,所以。。。。。。”

“我明白!”格力从西装口袋内抽出一块手帕盖着嘴唇咳了两声后,擦了擦嘴角把手帕递给后面的保镖,脸色略显潮红的点头道:“幸好这次我来做了些准备,所以我可以为您提供专业的人员,他们都经过各种磨难的锤炼。如果您需要!”

“万分感谢!”道奇神父握住格力的手笑了,然后转身对一个站在门口身着迷彩服的大汉说道:“巴瑞尔,让应急队准备。三分钟后开始搜索任务。”

“是!神父!”巴瑞尔说完便要出去,但格力却拦住他补充道:“等一下!艾尔森、塔克、罗兰德。你们和他一起下去。”

“是!古德先生。”三名穿西装的壮汉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军用背心从随从手里接过携带的大提箱,跟在巴瑞尔的身后出去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

“对命令的绝对服从!”赖斯特凑到莉莉的身后,在她的金发边低语道:“这些家伙都是职业军人,硬派狠角色。莉莉·布朗,你怎么会和这群人混到一起的?”

“离我远点!赖斯特。别逼我踢你的屁股。”莉莉·布朗用肘部后击,重重的打在赖斯特“丰满”的腹部,但效果并不明显,赖斯特满是口气的臭嘴仍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看这个!”正当莉莉想进一步对赖斯特采取行动时,**作员的大叫打断了。所有人都被他的叫声惊到了,纷纷转回身看向他面对的屏幕,连远处在收拾残局的人员也跑了过来。

所有人都被屏幕上的画面惊呆了,无数各式各样的畸形怪物在烟尘中忽隐忽现、互相撕杀着。大量的血肉像天水散花样在监视器前飞舞着,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大家一定以为这是出好莱坞魔幻剧。

烟尘没有消散的迹像,不时仍有爆炸声传来。相比视线只有不到五米远的监视器,监听装置的表现便出色多了。即使是从操作员的耳机中传出的余音,仍让靠近他身边的人毛骨悚然。

“我。。。。。。我。。。。。。我把声音接。。。接到扔声器上!”操作员“不忍”独享这份“乐趣”,海浪般的怒吼和惨叫声在他手指轻按下从四面八方涌出。后果便是七成在场的科研人员都被骨头被咬断咀嚼的声音刺激到吐。

“这些东西以前曾是人类?”赖斯特身旁的一名女性研究员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扔下这话便冲进了厕所。

“不过现在不是了!~”赖斯特听着这些声音竟然不自觉的把手伸进了口袋摸到了那块咬了一口的三明治,不过刚拿出口袋便被莉莉·布朗看到了。她的眼神似乎在批判他在这种时候还有食欲简直是禽兽不如的行为,只好讪讪的把三明治又塞回了口袋并指着屏幕说道:“有没有让你想起《生化危机》僵尸和《失落的世界》恐龙?”

“神父!您仍要派人下去吗?”哈森教授看到屏幕上的恐怖情境,不禁有些颤抖。他来这里主要是负责考古和文字翻译,对生化实验只是知道并不熟悉。即使看到的也是单独的实验案例且很少,完全没有想到宏观囚室竟然是这样一幅情景。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了昨天那些宗教人士对道奇神父的指责,心中的天秤也开始倾向那名神职人员的说法-生化实验了!

“格力,我的孩子。你来做决定吧!”在这种情况下,道奇神父竟然把决定权让给商人格力,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法令所有人都感到诧异。

格力最初看到那些血腥的画面,听到那些恶心的声音也感到阵阵呕意和心惊。但过了片刻后便平静了下来,赖斯特看到他的脸上又泛起了潮红,咳嗽两声后便做出了决定。

“去吧!艾尔森。”格力·古德嘴里吐出两个单词,上下嘴皮轻松的一张一合,便显示出有钱人和打工仔的区别。

“是的!古德先生。”艾尔森冰冷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出,似乎对将要面对的危险毫不在乎。操作员手忙脚乱的一阵调试后,屏幕上切换出两个晃动的图像,看上去像是从艾尔森的队员身上装的摄像机传来的。

随着通向地下城第二层的金属门缓缓打开,全副武装的应急队开始向下推进。从摄像机拍到的过道墙壁可以看出,所谓的十三层地下城并不是道奇神父他们创建的,而是被挖掘出来的金字塔古城的地下部分。道奇神父的研究所只是修建在了最顶端而已,其它各层也只是加装了些照明和安全措施。不少研究人员仍在各层进行考古研究,不少人已经葬身于先前的地震中,少数幸存者被应急队从废墟中营救了出去。

一切在危险中艰难的展开。原本的电梯通道已经完全被堵死,应急队只能走当初的挖掘道,所以推进的极慢,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深入到第九层。这时从扬声器慢慢降低的叫声可以听出,“热闹”的十三层已经开始消停下来了。

随着被营救出来的幸存者的增多,大家似乎都开始认为格力和道奇神父派应急队下去的决定是正确时。突然赖斯特发现簇拥着控制台的人群中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他满身是血。刚开始他只是以为这个人是营救上来的幸存者,可是他越看这个人越觉的眼熟。最后他禁不住拉了拉身边的莉莉·布朗指着那个陌生人说道:“那个家伙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怎么觉的他很眼熟呀?”

“别动手动脚的,赖斯特。别以为那天我心情好陪你喝了两杯,就认为老娘很开放。”莉莉甩开赖斯特的油手骂道。但仍禁不住向他所指的人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就把她吓傻了。

“他。。。。。。他。。。。。他是。。。。。。”莉莉指着那个黑发的亚裔年青人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吐出几个断断续续毫无内容的单词,听得赖斯特莫名其妙。最后她自己也急了,把手伸到嘴里使劲咬了一口,借着疼痛拼命的喊出一句振聋发聩的完整句子。

“他是712号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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