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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归省

翌日,一番辞别后,张好古、方穆华准备动身回乡。原本不用这样着急,不过,张好古觉得如果停留几日必然要参加魏王的寿筵,心下实在不愿,所以提前准备动身。如此,京城的亲魏官员忙了个不停:昨天晚上的宴会本就开到很晚,今儿个还都赶早向张好古送行。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不少,送行居然从早晨就开始,到了傍晚才成行。魏王府的老大哥李豪也带来王爷的一枚金牌,告知张好古:“如有任何差事,尽管拿着令牌差遣各路官员。”

待到两人走出城门不到几里,便看到青衣正在静候。对于青衣的出现,张好古毫不奇怪,毕竟未婚夫要离开京城了,而青衣为了给王爷贺寿,不得不在京城多待几日。看到两人依依惜别的神情,张好古神色恍惚,思念起元好问的曲子: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fei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悠然间,张好古觉得,在这个时代,如果有青衣这样的女子关心自己,爱护自己,该是多么美的一件事情啊。可惜,朋友妻,不能戏哦。

夜晚即将到来,可那甜蜜蜜的两位却没有丝毫分开的自觉。张好古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一声,看没人理睬,使劲再次咳嗽了一声。方穆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大红。而青衣却落落大方的看了一眼张好古,由于两人昨天已经比较熟悉,所以青衣跟着方穆华也称呼张好古大哥。

“张大哥,你的嗓子可是坏了么?可要当心’噢。”

听得张好古想要反驳,却觉得跟女子认真太过于无聊,可不反驳,却也有点尴尬。两难之下,张好古索性开辟第二战场:“青衣妹子啊,大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青楼传人美貌动人,才艺双全,可否给大哥也介绍一个啊?”不待青衣回答,张好古补充了一句,“至少得跟妹子相若噢”

即便以青衣的落落大方,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青衣也不好冲张好古发作,只能狠狠的瞪了方穆华一眼,倒让方穆华有点摸不着头脑,搞不清何时得罪了这美丽女子。

两人一路相伴,走到了一个岔路口。自从青衣返京,方穆华一路之上少了许多精神。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嘴角还会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让张好古惊诧不已,爱情的魔力看来古今相同阿。可面前就是岔路口,如果张好古回山东,那可就要就此与方穆华分手了。张好古有点不知所措。前面的路程,与方慕华一道,自己到没有思考什么。可如果去山东,自己难道真的回临清?毕竟张好古已经不是以前的狗少了。如果回去,反倒陌生啊。

方慕华早已知道张好古的为难之处,只不过这几日一直在回顾与青衣的点点滴滴。待到了岔路口,遂力邀张好古去浙东看看。张好古思来想去,却是没有可去的地方:游侠天下?可张好古怕别人把自己这个大侠打的满地找牙。游山玩水?对这个时代还不太熟悉。张好古也便同意了方慕华的邀请。毕竟,武林世家,对张好古来说,还是蛮有诱惑力的。

距离浙东还有两天路,这一路上两兄弟开始切磋武功。虽然对于张好古来说,武功是一个新鲜的玩意,特别是内功,穴道的名称稀奇古怪,内力走向更是麻烦。不过,张好古有强大的精神力驱使内力,进展倒是很快。浩然正气居然在短短的日子里,练到了第四层。这让方慕华大为惊讶。虽然浩然正气若是对本身一腔正气、底子好的人来说是武林正道中最快的提升内力的方法,但是,方家整个家族历史上,运气最好的也得用了一年以上才能到第四层。可张好古的速度快的也太离谱了。反正,张好古身上怪事层出不穷,这都已经让方慕华比较习惯了。

相对而言,天羽奇剑,张好古练的就不怎的。毕竟,他以前是搞电脑工作的,对于刀剑可能真得不太习惯。很多动作,总是思想感觉不难,手脚的协调能力却跟不上。比如那个怒曲金虹,张好古丝毫找不到感觉。好几次差点把剑弯断。不过,自从修炼了浩然正气后,张好古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状态,那就是自己体内的浩然正气发生了变异。浩然正气非常重要的部分来自儒家所谓的一身正气。而浩然正气的养性功夫就是来自文天祥的正气歌这短短的小文: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礡,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

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并且含有佛家大悲咒的宗旨,也就是说浩然正气应该是比较平和的功法。可在张好古的使用中发觉,自己的浩然正气功夫居然使用出的力道隐含吸力,虽然没有发现有什么用处,却也是比较有趣。张好古不仅很是得意,看开擅场吸血鬼之歌的自己,学起内力果然与众不同。

一踏入浙江,原来还印象比较少,现在却几乎处处都有“方记”。原来这些都是方家的产业。毕竟,慈航净斋是一个修真门派,门下弟子所需用度,都得由方家支付,所以,方家的产业遍布全国,是四大家族中最商业化的一个。在这个时期,方家已经开始在全国设立方家连锁店,每个店中店员都经过方家严格的培训。可以说,方家商业化的程度之高,即使放在现代也是完全有资格成为一个垄断性机构的。张好古面对此情此景,不由想到:如果全国都放任这种资本化的蔓延,结果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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