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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魔法本质

望着兴高采烈,雀跃庆祝胜利的士兵,明的心里却很难高兴得起来。

毕竟,在这场战斗里自己只充当了一个啦啦队长的角色,说得好听点,担当了鼓舞士气的重大责任,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而且还要让伙伴们分心照顾。

非人军团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鼓掌喝彩的兔子女郎领队,而是需要一个能给他们勇气,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的老大。

这想法令到明有些沮丧,他看了看身旁的红花,她烟眉轻蹙,眼中显然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烦恼。其实非人军团中有很多魔法师身份的士兵也是一样,要不是明挑选士兵的时候采用的是严格的身体和意志考验,使得剩下来的都是身体特别强壮的魔法师,刚才的奶牛一役,就可以使得那些那些以前靠魔法吃饭的家伙成为死灵军团的新成员了。不过经此一役,应该可以让他们意识到有些时候魔法是靠不住的,拥有一个良好素质的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因此很多士兵在这一役后都开始向身边的武者请教武技上的知识,这也是明想要看到的。

其实这些问题在进入被诅咒的大地前明就仔细的思考过。

在建立近卫军的问题上,明认为,既然要建近卫军,那就要建一支绝对强大的近卫军,而强大靠的绝不是数量,而是高质量的要求。因此,他选择了进入被诅咒的大地,他要一支死军,一支经过亡灵锤炼的拥有强壮体魄的不畏死的强大团队(以后此阶段统一用“非人团队”这个称呼,三百多个人就用军团称呼实在不太合适,只能说是非人军团的雏形)。

对于他自己来说,进入被诅咒的大地则是一种压力,一种激励,让自己深刻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不能使用异能和魔法是多么的无能。巨大的压力常常会压垮一个人,但对明来说压力越大,他的思维越清晰,脑袋越灵活,就像上次他和红花在安琪城外遇险一样。

而这一次,明也悟到了一些东西,他是从色狼和红花的魔法使用区别中领悟到的。

红花的冰之女王可以说是冰系中很高级的神圣力量了,但是在这块被诅咒的大地里一样施展不出来。而色狼的土系能力却能轻易的施展出来,这和当年魔兽们的情况非常相似,那时自己还不知道有魔法这回事,而魔兽们在被诅咒的大地却一样可以轻松的控制“魔法元素”,丝毫不受被诅咒大地禁魔的限制。那时明并没有细查为什么会如此,但是这次明却是仔细观察了色狼使用土系能力时的情景。

当色狼使用土系能力的时候,明展开与色狼的心灵感应,发现色狼的体内有一种特殊的波动,这种波动使得明感觉色狼和附在他身上的土元素融为了一体。换句话来说,就是色狼以一种特殊的方法使得自己的身体和大地里波动的土元素达到了一种和谐的共振,这种共振使得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聚集这些土元素,而通过调解共振的和谐程度,来控制和使用这些土元素。

这想法让明十分兴奋,他终于窥探到了魔武天书中的魔法的本质是怎样的了。“得之即得之”,西施的这句注解他也终于深刻体会到了,这是一种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会得到的东西,是难以言传和形象描述的。

不过,了解了色狼控制土魔法元素的原理(也许现在应该叫做自然元素),并不代表着明就能控制土元素;感觉得到土元素的波动不等于就能够和它达到共振。色狼的那种共振能力和其他魔兽一样,是天生具有的,明一直怀疑色狼就是一只远古魔兽,只是就算在色狼自己的脑海中也没有它小时候的记忆,所以这疑问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除了魔兽外,明还知道有一支特殊的人族也拥有这种神奇的能力,那就是蓝氏一族。明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己族人的特殊能力到底有多重要,那种只有像西施那样的宗师级才能拥有的对魔法的本质的领悟控制,蓝氏一族的某些幸运儿却在小成年时代(详解见第一卷)就拥有了,虽然只是单系自然元素的控制能力,但是在资质上来说却比其他人要高了很多,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百多年前蓝氏一族要逃亡的原因,一般来说天妒英才,总会降一些大的天灾人祸给这种人的。想到这里,明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嘲的苦笑一下。

此外,在了解了这点之后,被诅咒大地不能使用魔法的原因也呼之欲出。这块大地应该是在当年雅塔大战时承受了大多的杀戮,因此被天国诸神下了可怕的诅咒,却被阴间的死神乘机而入,使得在这里死去的生物大多都变成了亡灵。而胡塔大陆上的魔法则是籍由大陆的古代圣者和众神定下的神圣契约来启动的(魔法咒语),在这被诅咒的大地里,神圣的力量根本透不进来,因此任何魔法在这里也就都理所当然的难以奏效了。

同理,红花的情况也是一样,虽然它是拥有堕天使血缘的神圣召唤师,但是在这神圣力量全部被封禁的被诅咒大地里,冰之女王是不可能出得来的。想到这里,明后悔当初进入被诅咒的大地之前没有给红花选一件好的武器,虽然自己因为隐伤的缘故,身体体质大降,但是红花的身体状况却非常好,而且她还有速度优势,就算没有了冰之女王的守护,也同样会是一支可怕的战斗力。想到武器,明突然记起那群奶牛的锋利牛角,那东西如果可以打磨锻造一下,肯定会成为非常好用的武器,待会就让团员收集起来吧。

虽然得知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但是明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就是明还是不能控制自然元素。

对魔法本质的控制一定可以在后天形成的,魔武天书上的记载坚定了明的信念。明刚才已经对大地的土元素试了一下,虽然能感觉到有某种程度的波动,但是却模糊不清,可能是自己使用得太少,感受不深吧。既然这样,那就从自己最熟悉的风元素开始吧。

心念至此,明先是指挥团员们人手收集两根牛角后就就地休息,全部人分为六队轮流值夜,受伤士兵用疗伤药敷上包扎好,可以整晚休息,不排入值班的行列。非人团队的团员们刚刚大战了一场,因此要尽力保证今晚所剩不多的休息时间,没有了帐篷也只好天当被,地做席了,总比不休息好。

安排妥当之后,明自己找了寂静处,闭目盘膝坐下,开始静静的感受风的波动。

一开始,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风还是风,自己还是自己,但慢慢地,明在自己的肌肤上开始感觉到了风元素的舞蹈,是的,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舞蹈。风是大自然最无处不在的元素,也是和自己每时每刻都贴近的元素,即使最厚重的盔甲也挡不住风元素对人肌肤的轻柔***,而生命的每一下呼吸都和风元素息息相关。

一霎那间,明仿佛又回到了云塔镇里那个夺天地造化之精妙的园林中,身体的感觉变得敏感起来。就是在那一次,明第一“感觉”到了风元素,但是那时只有模糊的感觉,况且当时并不知道有魔法的本质这回事,领悟的结果只是能够更好的操纵魔法而已。而这一次,明清晰的感觉到了风元素跳动的旋律,那是一种奇异的波动,就像一个个无忧无虑的小天使,在围着自己欢笑嬉戏。再细细感觉下去的时候,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振动了一下。接着,当感觉到的风元素的波动越来越清晰,甚至明可以在心中描绘出它的波动形状时,明身体的振动也越来越剧烈。但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上的振动,实际上明的身体却从来也没有动过。当这种振动达到明能承受的极限时,明不禁站了起来,顺着心中风的旋律舞动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轻盈,潇洒,每一个动作都是浑然天成,不着痕迹。这时的明仍然闭着眼睛,他全部的心身都沉浸在这美妙的风之舞曲中。

第二天一早,当明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端坐在地上,而身边围满了非人团队的团员,望向他的目光中有关切,有惊疑,有赞叹,种种复杂的神情不一而足。一旁的红花看到明醒过来,不顾众人的目光,扑进了他的怀里,又惊又喜对明说:“明,你吓死我了,昨晚你说要独自静坐想些东西,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就守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半泰勒后从你的方向慢慢有微风吹来,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自然起的风,可是后来,你身边的风变得越来越强烈,不时有小的旋风卷起,而其他人所在的地方却一点风都没有。那时我怕你出事,想去唤醒你。但却看到你站了起来,眼睛仍然闭着,身体却舞动了起来。你起舞的动作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动作明明清晰可见,但在脑海里回想时又偏偏把握不到具体的形象。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你的身边就刮起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龙卷风刮起了大量的尘土,将你包围在中间,让我再看不到你的身影。这让我非常担心,但是却无法靠近那道旋风。接着你身周的龙卷风越来越强盛,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把其他人都惊醒过来,最后,最后居然……”红花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脸上还带着惊愕不敢相信的神情。明心想,最后怎样,难道我还能乘着这股风进到天国里。

但这时红花示意众人散开,让明看到了四周的的情景,明一眼望去,也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到昨晚战斗所在的土丘几乎消失了,不仅土丘消失了,而且他们现在待在一个巨大的圆柱型围墙里,围墙由被诅咒大地特有的红色土壤铸成,更为神奇的是围墙中随处可见墨黑的奶牛骷髅骨架。明瞪大了眼睛,惊奇的向红花问道:“这,这个该不会是我昨晚的龙卷风的造成的吧?”

听到明也变得有些结巴,红花露出小女孩憨态可掬的样子笑起来,娇美处看得明眼中一亮,接着听见红花说:“不用怀疑了,这就是你昨晚的龙卷风造成的。昨晚你的巨型龙卷风刮了一夜,整个土丘的土都被它吹上天空了,让我担心得心都快蹦出来了。”说着,红花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仿佛余惊未消,不知道是不是失去力量后红花原来倔强的性格也变得有些柔弱,让明看得忍不住又搂紧了她一点。顿了顿,红花继续说,“在临近天亮的时候,龙卷风终于停了下来,奇怪的是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天空中被吹起的土壤和骨骼不是一下子落了下来,而是慢慢的成螺旋状的落下来,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托着它们一样,落下时这些土壤和骨骼还一层层的紧密叠加在了一起,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还是在四面打了四个大洞才能进来的。”

明这才注意道墨骨土墙上还有四个五人宽的大洞,但大洞丝毫没有让墨骨土墙松垮,可见这墙壁是多么坚固。心念至此,明不禁为自己昨夜的壮举而感叹不已,昨天夜里对风元素的领悟使得他即使在这“禁魔”的大地上也能使用“魔法”元素,但昨夜的巨型龙卷风却是难以再现的情景,那是一种天地人融合的至极,只能偶而得之,不能蓄意而为,也许自己真的成了超级宗师之后能再蓄意使出那样的魔法,但绝不是现在。想到这里,明觉得兴奋但又有点可惜,因为这么奇妙的时刻,没有史官记载下来真是太可惜了。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昨夜的壮举已经成为被诅咒的大地上高级亡灵谈之色变的奇景,当时远在百里之外的亡灵都能见到这一奇景,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如一条愤怒的神龙冲天而起,似乎要将天地都贯穿。当时没有亡灵相信这会仅仅是一个人制造出来,而且是在禁魔的大地上制造出来的。但许多年后当斗牛战役中幸存逃生归隐的几只奶牛将这“神龙旋风”事件的真相揭露出来后,明的身上又多了一个伟大的称号——风之龙王。

作者后记:明终于理解到了什么是魔法的本质。被诅咒大地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明将以全新的心态来迎接即将来临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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