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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天空的格外的漂亮，湛蓝的神采像是美丽的女士的眼眸。傍晚的天气也让人舒爽，那颗该死的太阳终于滚回了老家，仅余一点余晖让人们能在最后欣赏一下自然的美妙。
终于，夜来临了。
梁晓和黄而并排坐在操场边的阶梯看台上，一人一只香烟，沉沉的夜色中只剩下两天火星一闪一灭，远远望去仿佛一只嗜血的狂狼。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黄而弹掉烟灰，黑夜掩盖了他紧皱的眉头却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萧索。
“把这个木偶一直当下去？”黄而把吸到尽头的烟蒂弹到黑暗之中。
“木偶？”梁晓呵呵的笑了，“是啊，这一段时间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一般的木偶啊。所有的行为似乎都是被人操纵的。不过话说回来，黄而，蔡培的居所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黑暗中久久没有回音，两点红色的光芒灭了又被燃起。
“有人托我告诉你的。”黄而的声音发涩，像是还未熟就采摘下来的苹果。
“你也是操纵木偶的一根线啊。”梁晓洒脱的笑了笑，被黄而点醒后的他又恢复了清冷的性格，“你说我还可以信任你吗？”
又经历很久的沉默响起了黄而有些恼怒的声音，“随你吧。”
“呵呵。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很多事情一看明白就失去了较真的心情。我相信你的日子和心情恐怕比我难过的多。”
“我和李云飞没来往。”黄而突然说道。
“嗯？”
“我说那次不是我通知的李云飞。”
“我知道不是你。”梁晓把吸到一半的烟掐灭丢在脚边，“过去的事情不需要想那么多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对我造成威胁。更何况每个人不都是为了生活吗？作为平民我们活的都不容易，他能为了自己的生活毁掉我的，但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毁掉他们的。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些会变得冷血而且残酷呢。”黄而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怎么会呢。我是个很善良的人。”梁晓打了个哈哈，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到学校外面走走？”
“请我去喝酒？”
“行啊。”
两人的衣服扣子松松散散，就这样半敞着怀游荡在学校的路上。一些刚刚吃过晚饭的平民学生抱着厚厚一沓书籍匆匆的从梁晓身边走过。
“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吧。”梁晓指着他们问黄而。
“差不太多，”黄而耸耸肩，“只不过你比他们自信，也比他们懂得生活。”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单纯的可爱。”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老成，梁晓轻轻的笑笑，“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天知道这才过去一两个月。”
“人的成长可不是按照年龄来计算的。而是阅历。收买、追杀、刺杀、力量的引诱……短短的时间内你经历了几乎所有人的一辈子都不能经历的一切，怎么可能不加速的成熟？”黄而的语调显得他很老于世故。
“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梁晓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我刚才说到哪了。”回过头黄而问道。
“走狗。”梁晓没好气的提醒，刚升起的一点悲怆的感觉就被那一声口哨吹没了。
“学校里永远不缺走狗，谁让那些贵族学校非要留些名额给平民呢？你知道，走狗虽然互相看不起对方但也是抱团的。曾经就有几个和我非常亲密的走狗同胞，有男有女。”
他沉吟了一下，“后来就剩下我了。”他仿佛是故意的，又或者实在没有勇气提及令人伤心的过去，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回忆。
“哦。”梁晓强忍住心中想提问的念头，把嘴边的话改为了单音节无意义的应和。
“全死了，除了我。”他说，“淹死的，打死的，甚至被活活**致死的都有。我活下来了，因为我最无耻，最懂得什么样的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我是一条最听话最愚蠢的狗。只有愚蠢的狗才能活的长久。”
“我不是狗。生或者死我并不看重。或许我曾经迷惑过，但一旦解脱出来，我就明白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游戏。玩的开心就好，努力的让自己开心，这最重要。”说这番话时梁晓气定神闲，仿佛说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人生得意须尽欢。”黄而的声音也激昂了起来，“走。喝酒！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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