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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各逞心机

在洛阳停留三日后,白起、穆英再次起程赶往许都,只是和之前不同,不但穆英的义兄,黄家大公子黄山一路陪同,而且侍女、下人、护卫加起来足有一、二百人之多。在洛阳开城门之后,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的起程。

放下手中的书本,黄山打了个呵欠。此次专门给他和穆英准备了两辆极其豪华的大车,车中辅着厚厚的毛皮垫子,一脚踏上去甚至会深深的陷在里头,所以除了有点摇晃之外,坐在车中的人一点也不会觉得颠簸。只是不知是不是太舒服了,这走了近半日之后,黄山已是忍不住呵欠连天。

伸了个懒腰,黄山忽然动起了心思,跑到穆英的车上,想看看他这个小义弟正在做什么。他那个师父也在同一辆车上,到时三个人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想必不会那么容易瞌睡。

只是到了这边车上,打开车门一看,却让黄山一愣。

只见宽敞的车中,几个原本打发过来侍候穆英的侍女跪坐一旁,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穆英却摆了个半蹲不蹲的奇怪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同时脸上一幅咬牙切齿的痛苦状;穆英的那个师父则倚着矮几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史记》看得正欢,几上另外还放着一本书,却是一本《东观汉记》,见他进来,只是略略抬眼瞄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平民百姓:《东观汉记》,由班固、刘珍、伏无忌和蔡邕等几代人写就,自东汉光武帝刘秀到灵帝刘宏之间的纪传体史书,可说是后汉书的前身。)

黄山自找个地方坐下,上下打量穆英几眼,问道:“义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穆英哼了一声,自牙缝里吱出来一句:“蹲马步~~练功~~”

“练功?”黄山不由得失笑,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有当场失态,笑道:“那义弟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夫?嘿,不会是…咳!不会是出恭的功夫吧?”

话是在取笑穆英,但黄山的目光却不停的乜向坐在一旁的白起。只是白起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注意力仍在手中的书上。

这样一来黄山不免有些没趣,穆英忍不住在一旁哼了一声,道:“义兄何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黄山虽然比穆英年长不少,但毕竟仍是少年心性,加上自问也练过几手功夫,实不信这好像出恭般的架势难得到自己。当下撩起袍角,也学着穆英的姿势站起了马步。

不料这一站之下,方知滋味不好受。没一会功夫,就觉得两条腿上好像灌了铅一般,又酸、又麻、又痛、又重,直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心中一直念着:[我就不信,我一个快二十的人,会及不上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孩!]让他强自撑了下来。

殊不知,白起所传授的站桩之法,不同一般。以马步站在那里的同时,更要配合着特殊的呼吸、吐纳法门,练下盘的同时,同兼着内家修炼,可以视做一种站桩式的内功修行。这是当年由白起所创,曾在秦军之中盛行一时的练习方式。若非如此,穆英资质再好,毕竟是个未及十岁的小孩,拜白起为师才没几天,这站马桩怎么可能胜得过黄山。

只是黄山却同样是个不服输的人,明明已经痛得满头冷汗,双腿更抖得好像范了羊癫风,仍自在那咬牙苦撑。

直到此时,白起才抬头看了看黄山,然后陡地出手在黄山腿侧轻轻拍了一记。虽然白起这一拍不曾用得多少力,但黄山此时实已到了极限。给白起这拍上一下,纵然没有多少力道,也再支撑不下去,一屁股坐倒,呼呼喘着粗气,震得整修车子都颤了一颤。

见他坐倒,穆英收势坐下,一边按摩着腿,一边道:“怎样?这功夫不好练吧,义兄。”

精神一泄,黄山此时只剩喘的份了,哪还有力气回答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喘息了好一会后,黄山才算缓过劲来,试去面上汗水,坐正了身子,感叹道:“这果然是妙法,先生果然是高人。却不知先生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白起此时终于正眼看了看黄山,放下手中的书本,淡淡地道:“白起,内史郿县人。”

黄山明显的微微一呆,随既干笑一声,赞道:“好名字,好名字……”忽又想起什么,疑道:“郿县我知道,这内史又是什么地方?”

秦代咸阳是天下之都,以咸阳为中心专门划出一郡之地,称为内史。此时郿县所在,应属司州右扶风郡。白起此时对这些还都一无所知,顺口便答出五百年前的老地名。

黄山的一句疑问,白起就明白问题出在哪。但一则他懒得为这种事解释,二则他也不知现在郿县属于那一个郡。于是又低头看起那本《史记》。

原本还等着白起说话的穆、黄二人眼见白起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书上,略等了一等也没见又回神的迹像,二人多少都觉得有些尴尬。

告辞回到自己的车上,一关车门,黄山脸上有些讪讪然的神情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皱眉:“白起……还内史……”思索一会,忽地失笑:“真是的,我都在想些什么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而另一边,黄山一出去,白起瞄了一眼车门,轻轻哼了一声:“折腾这么半天,就为这么一句话。有必要么?”

“咦?师父,你在说什么?”隐约听到白起在说什么,忍不住好奇问道。

“没什么。对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马步可以放开的?”

“啊?不是吧!”

在穆英的哀叹声中,队伍继续向许都行去。一路穿州过府,多日之后,终于抵达许都。因为是商人出身,所以穆家和黄家虽然都是大富之家,但却称不上大贵,所以这出城十里之外郊迎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当然,几个引导的下人什么的,还是有的。

穆家的本家是在淮南,但锦云商会负责整修北方事务的会所却在许都,而且黄家的本家也在许都,这也是当日穆英要白起送他到许都来的原因。

黄家的大宅位于许都城南,城南也是许都城中的富人聚居区,黄家的身份虽然不是很高,但凭着巨大的财富和深厚的人脉,黄家大宅的豪华程度,在这许都城中可以排到前五以内。

而在黄家大宅大门门口处,白起、穆英见到了黄家家主,黄山的祖父,黄云。

黄云看上去年约六十多岁,须发如银,一张老脸满是皱纹,但面色却尚称红润,身子也挺的笔直丝毫不见佝偻,显见年纪虽大,但身体却是极好。黄云是当年和穆英的祖父穆锦一起创立锦云商会的伙伴,锦云商会的名字便是来自穆锦的“锦”字和黄云的“云”字。所以黄云在锦云商会中的影响力之大,比之穆英之父穆仁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常年都在北方,所以锦云商会总体来说还在穆家掌控之中。只是长久以来,以黄云为首的河北支部隐然间已有与淮南总部分庭抗礼之力。

大概真的以为白起只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侠客吧,所以除了初见之时说了几句客套话外,黄云便没怎么再理会白起。自顾拉着穆英的手,前往后院私宅小厅之下接风、压惊。

虽说如此,白起仍受到相当隆重的招待,在侧院的客厅之中,不但有丰盛的酒席,更有几个娇俏的侍女在一旁侍候,另有几个黄府门客一起坐陪,不时行个酒令,说几个笑话,连白起也给逗的不是露出微笑。

这场酒从未时(约为下午一点到下午三点左右)左右一直喝到晚上月亮高高升起,在几名门客的连环劝酒下,白起直醉得有如一滩烂泥。最后还是被三个丫鬟架着才能躺回到客房的床上。几个丫鬟把白起丢在床上后,一边闲聊一边慢慢走了出去,只是当客房的房门关上后,原本脸朝下死猪般睡在床上的白起突然睁开眼睛向四周扫了一眼。虽然脸上潮红依旧,但看其眼神又哪有半分醉意?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周,白起露出一丝笑意,再次闭上眼睛。

就在这月光下,黄家大宅后院……由于穆、黄两家从当年穆锦、黄云起,连续三代男丁都是结拜兄弟,所以黄云并没有把穆英当做外人看,而是让他直接在内宅直接拨了一个独立的幽静小院做为他的居处。而侍候他的人,也换成了刚刚从淮南那边赶来的几个穆府之人。

一进房中关上门,穆英一头扑在一个做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的怀中放声大哭。那中年男子眼中含泪,轻轻拍着穆英的背,喃喃的低声道:“少爷,这几天苦了你了、苦了你了……”

这中年男子名穆忠,从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的时候,便跟在穆仁身边做随从,可以说是看着穆英出生、长大。穆仁接掌穆家后,才能略嫌平庸的穆仁能把诺大的穆家和锦云商会打理的井井有条,穆忠在其间实是居功不小。

直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穆英才渐渐止住哭声,道:“忠伯,爹爹他死的好惨啊!我一定要给他报仇!”

“那是自然!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主人白白死了!”穆忠恨声道:“是了少爷,当日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跟我说说。”

点了点头,穆英尽可能详细的把当日的情景跟穆忠说了。

穆忠默默听他说完,才道:“这么说,当时动手的人全都死光了?”

“没错。”穆英轻轻点头。

“只是能发动这么多人设计、伏击主人,必非寻常人所能办到,这个幕后之人才是关键!对此,少爷你怎么看?”

穆英轻轻哼了一声,道:“当时知道爹爹具体行程的,总共也就那几个人,这幕后之人就算不是他们当中的某人,也必定和他们有所关联,所以怎么找出这个人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找出这个人后,应该怎么对付他才是关键!”

穆忠又惊又喜的看着穆英,能够看出这些问题和说出刚刚那番话并不出奇,但出自穆英这个不到十岁的孩童之口,却不免让人惊奇了。其实这些东西以穆忠的经验和老练又怎会不知?出口询问,只为让穆英凡事多思多想,让他以此多些历练,虽然在通常来看这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看有些太早。且不论感情上怎样不愿承认,既穆仁之死已成事实,那他自认就有这个义务和责任把穆英培养成材。此时见穆英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又让他怎能不惊喜异常。

有见于此,穆忠又问:“那少主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做?”

穆英:“我们可以……”

穆忠:“不止如此,在此同时,还应该……”

而几乎在同时,黄府大宅一处密室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那个小鬼会还活着!”一个声音狠狠的怒道,可以听得出来,此时他非常、非常的生气!非常、非常的不满!

“还请主人息怒,只是此事,着实透诡异。按理说,那老的都死了,那小的又有本事……而且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出手的人也全都死了。不但如此,还怪我们透露的消息不准,害他们平白多损失了许多人手,要我们赔偿损失呢。”另一个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可以听得出来,这人现在一定很害怕。

“赔他娘的大头鬼!”那人显然给气坏了,张口就是一句粗到不能再粗的粗口:“他们事情还没办成呢就想要钱!一个个全都是混蛋!哼!别说另外加钱,剩下的一半钱我也不会付给他们!”

另一个人显然给吓了一跳,慌然道:“主人!这可使不得啊!那血衣楼是当世有数的杀手组织,主人有事,尽可和其慢慢商量,但如果……只怕随时大祸临头啊!”

虽然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却已经再明显不过,那人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指不定哪天就有一大堆的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门来。

那人一时间也沉默了下去,显然他也明白其间的道理,刚才也不过是一时气急之下说说气话罢了。

沉默了一会,那人又道:“还好……还好那小鬼不但没逃远,反而自己送上门来!如今正是时候,这次绝不能再出纰漏!”

“是!”

“还有,下手时记得要干净,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然,到时就连我,也会有不小麻烦!”

“是!小的明白!”

仍是黄府大宅中的某处,阴暗的灯光下,衬托出两条人影。

“老家伙忍不住了。”

“是。只是他未免小看了穆家,既然没能一次清干净,只怕他没第二次机会了。不止如此,到时一个弄不好,只怕连他自己也要搭上去。”

“嘿,这样不是正好么?正好让我们来个渔翁得利。”

说着,两个人一起发出一阵会心的压抑低笑。

笑了一会,第一个人又道:“只是那个人你怎么看?”

另一个人的声音明显变得严肃起来:“目前还很难说,不过如果真如穆小鬼所说的话,那他的实力只怕不逊于当年的吕布!”

“吕布吗?确实有些麻烦。关键是他会不会妨碍到我们的大计?”

“这……问题是现在不知大尊大人能否及时赶到,若大尊大人能到,就算他真的堪比吕布,又有何惧?”

“是没错,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无法肯定大尊什么时候能到。而且现在也难说那人是敌是友。”

“这样的话,那就略微试探他一下好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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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今天晚上虽然没什么风,但天空中乌云密布,别说月亮,星星也看不到几颗。乌云之下的夜中,虽说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放眼望去却也只见一片模糊。

夜近子时(约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左右),几个黑影悄悄摸进了白起所在的客房。床上白起睡的正香,低低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中也显响亮许多。

其中一个黑影做了个手势,向白起比了比。另一个高大的黑影点点头,走到白起的床前,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刃,寒光一闪,紧跟着“咔嚓!”一声脆响,不要说人,连同白起身下的床也一起被斩成两载!

站直了身子,一人上前点着桌上的油灯,淡淡的光芒立时充斥着这个房间。

这些人总共有六个人,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另外五人虽然做着家丁打扮,但满脸横肉怎么看都感觉像山贼多过像下人的粗壮大汉。只不过,虽做着下人的打扮,六个人脸上都蒙着厚厚的黑布。

看着白起卧在血泊中的尸身,六个人不禁面面相觑。

几人纷纷扯下蒙面的黑布,刚刚那个一刀斩杀白起的大汉低声问那个管事打扮的人:“主子原本只说让我们来试试这小子的本事,没想到这小子如此不济事。现在我们怎办?”

那管事打扮的人也一样感到茫然失措,说实话,他原本完全没想到居然这样容易就把人给杀了,不要说他,只怕派他们来的人也一样想不到。

愣了一会,那管事打扮的人一咬牙,道:“主人想来也对这小子的本事心中怀疑,所以来让我们过来试探,现在把直接一刀他砍了,主人未必便会怪罪。”

听他这样说,其他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管事打扮的人又道:“虽说如此,但此事也不能太过放松,把这房里好好的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带回去,也好有个万一时,好和主人交差。”

“呃,这什么算有用的东西?”其中一个大汉问道。

那管事打扮的人一瞪眼,道:“我又如何知晓!”吓的那大汉一缩脖子,那管事心知此时已和这五个傻大个成了绑在一起的蚂蚱,万一有什么问题,自己怕也跑不掉,所以还是仔细想了想后,道:“找找看,反是可能是这小子的东西,全都带回去!哪怕是缠脚布也不放过!” (这时普通人根本穿不起袜子,一般只能赤脚,稍好一些的会以布缠脚)

答应一声,包括那管事打扮的人在内,六人立时开始了翻箱倒柜。

过了不一会,六人忽然听到一阵古怪的“咯、咯”低响。六人脸色微微一变,同时抬起头相互对望一眼。

“你们、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五个打手中的一个轻声问道。

“哪、哪有什么声音,大概是你听错了吧?你们说对不对呀?”不等那管事打扮的人说话,另一个人立时接口道。

“是呀、是呀,一定是你听错了。哈、哈、哈……”其他四人连忙一起打着哈哈附合着,却忘了,如果真的是问话那人听错,为何他们六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停手?而且说话的同时,六人中居然没一个敢回头望一下白起的尸身。

那管事打扮的人趁机忙道:“别管这些了,趁还有时间快点仔细找找!”

“是!”

众人连忙再次低头寻找,只是……

“嘿…嘿…嘿…嘿………”

刚刚转过头去,忽然听得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令得几人不由得同时僵住。

六个人缓缓的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惊恐万分的发现,不知何时,白起的人头由原来的平放变成立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两只眼闪烁着碧绿光芒的睛睁正睁的大大的望着他们。

不知是不是惊吓过了头,那几个人一时间反而呆在那里,毫无反应。过了半晌之后……

“哇!啊…啊…啊……!!!!”

“鬼呀!!!!”

“妈妈……!!!”

随着一阵荒乱无章的恐怖尖叫,那个管事连同五个打手全都大呼小叫、哭爹叫娘的冲了出去。到底是男人胆子比较大,居然没有一个吓晕的。

“嗟,还真是没趣啊。”

一阵奇异的波动,完好无损的白起现出身形站在床边,而床上原本被斩做两段的白起却变做一个由被子和枕头搭成的简单人形。

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白起制造的幻像,当那个管家带着人向这间客房靠近时白起便以察觉,索性便以幻术将几人捉弄一番。这等幻术,在鬼劫尸功决中便有记载,只是可惜,由于秘籍残缺不全的关系,白起的这几手幻术功夫用来捉弄几个普通人还行,想用来对付修真高手却是没可能了。

不管怎样,这深更半夜里,这几个人这一番闹腾登时把整个黄府上下都惊动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还这般吵闹的?”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外袍,黄云从卧房内走出来,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管家凑了过来,道:“老爷,也没什么事,只是客房那边好像……闹、闹鬼。”

“闹鬼?!”黄云的眉毛皱得几乎连成一体。

虽说早在春秋时代,孔子就曾有:“不语怪力乱神。”之语,但在这个连国家军队出征都要先占卜一番吉凶的时代,完全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几乎可说是不存在。也正是因此,听得闹鬼二字,不要说是四周的下人,就连黄云的脸色也不禁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胡说!咱家多长时间没死过人了?哪来的什么冤鬼?再说,就算闹鬼也闹不到客房里去。”想了想,黄云随手一划,道:“算了、算了,既然这样,那你们…所有人,都和我一起去看看,看看到底闹得什么鬼!”

此语一出,除那个跟随黄云多年的老管家外,其他人中不免面色如土者有之、体如筛糠者亦有之。只是主子话已出口,除非他们不想在这里干了,不然就算真是刀山油锅也要陪着走上一遭。

换好衣服,黄云在十几个下人的簇拥下来到客房处。

远远的就看见客房区的院落外围了一群人,黄山正在那里对几个人盘问什么,只是不用听,只看那几人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就知道,别说旁边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此时大概也弄不清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见黄云来到,黄山连忙上前见礼:“祖父。”

“嗯。”黄云点了点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皱眉道:“到底出什么事了?闹成这个样子。”

黄山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道:“这几个人显然给吓得不轻,颠三倒四也说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个劲的说……呃,说见到鬼了。”

瞄了一眼抛在地下的刀,还有那个管事,黄云虽然不敢说管得府中所有下人,但至少敢肯定这人不是负责客房这边的。

只是此时也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皱着眉问道:“见鬼?那是哪房……见鬼了?”

黄山伸手一指道:“据他们所说,应该是那间……呃?”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却听“吱呀”一声轻响,那间客房的房门突然打开,然后白起打着呵欠走了出来:“到底出什么事了?这般吵闹,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咦?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黄云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走上两步,道:“这位是……白先生吧?”因为对白起并不十分重视,所以也只从穆英的话里知道白起的姓氏,叫什么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所以便直接称白先生。

说着黄云指了指此时以一脸惊恐神情望着白起的几个人,又把所谓“闹鬼事件”略做解释,然后问道:“白先生可知此间发生何事?”

白起摇头道:“不知道,刚才我还睡得好好的,便听得门外吵得不要开交,所以开门出来看看。至于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

黄云又问了几句,但白起一概摇头只推说不知。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里这么多人的?”一个童稚的声音突然传来,却是连穆英也给吵醒,连同穆忠赶了过来。

穆仁之死,让穆忠现在极其敏感,无论做什么也要跟在穆英身边。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白起向穆英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

一旁黄山苦笑着把事情低声跟穆英解释一番。

轻轻“哦”了一声,穆英看了那几个显得无比尴尬的几个人,淡淡地道:“想来是这几位突然魇症了吧,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顿了顿,又道:“既然没什么事,我看大家还是都散了吧。黄爷爷觉得如何?”

闹鬼一事不知是真是假,万一传扬出去总不是什么好事。略一沉吟,黄云便同意穆商的说话,立时下令让孙子黄山和老管家一起招呼所有人都赶快回去。

待众人纷纷离去,白起亦回到房内,关上房门,轻声喃喃自语:“忍不住要动手了吗?只不过是哪一边的呢?不过哪边都无所谓啦,快一点吧,华丽的盛宴,我快要等不及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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