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择

我没有见过人类裸露的身体，第一次见到人时，我充满惊讶与赞叹，赞叹人的强悍同时也惊讶他们的脆弱。

低头望着自己全新的身躯，皮肤上辉映的光泽让我着迷，结实的肌肉和被肌肉包裹的骨骼冲刺着自己的视线，这就是人的身体！

我很满意这具身体，充满活力的身躯让自己觉得很有力量，我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人叼着逃命的小人参。

这些天来，我不光知道人的粗暴，我还知道人有一种东西叫做礼仪，当下便冲龙开心一笑道谢。

龙似乎很累，龙首下的关节处在滴着血，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种紫红色的液体，液体凝聚在一起变成一颗颗闪着红光的小丸子。

炎帝没有理会龙戒备的目光，他急冲冲地跑过去将闪着红色的小丸子纳在手中，待之有如至宝！

龙叹了口气，牠有点不舍地看着炎帝手中的小丸子，说：“既然被你拿了，希望你能善用它们，若是可以……便分些给龙升吧？”

却不料，炎帝幽雅一笑：“你们龙族的血对普通人有莫大的功用，对我们魔神一族只是补身体的玩意。你当我要据为己有？”

炎帝说完将数十颗红色丸子递到我手中，并很严肃的交代道：“龙血可以防煞……”他停顿一下凑到我耳朵旁边神秘兮兮道：“你的身体还很脆弱，这龙血丹你一个月吃一粒，对你有莫大的帮助。龙神私藏……呵呵！我可不像牠那么小气。”

我抬头看一眼龙小声嘀咕起来，或许在这一刻，炎帝远远要比龙神可爱多了？

我谢过炎帝小心翼翼地将全部的龙血丹紧紧地捏在手中，这时我好奇地问：“我应该怎么离开这里？还有……布料？遮掩身体的布料要怎么办？”

炎帝“嘿嘿”怪笑起来，他说：“衣裳你随便在他们身上脱件穿上。”说完，炎帝指着有如雕塑一般的赢政诸人。

我随便脱了一位甲士的衣服、甲胄穿上，从光滑的墙壁看到自己时，我简直太满意这身打扮了！

从墙壁的倒影看自己，身穿红色内衣的我披着一副淡黄色的甲胄，高窕强壮的的身躯穿上甲胄显得很陪衬，头上黑色的长发随便披在肩膀上感觉自己有那么点浪荡，但总体来说……我对这个形象简直满意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我在洞内来回奔跑数圈，当我慢慢适应这副身躯时，我站住了。

从地上捡起钢剑，我缓缓地抽出剑鞘，光滑的剑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由于我实在不懂得人类的审美，也无法对自己的样貌做出评论，注意力慢慢集中在手上的钢剑上面去。

“这东西不适合我……”我一甩手，将钢剑射入墙壁，剑发出短暂的“嗡嗡”声停止颤抖。

我转身看向龙与炎帝，却发现他们都压抑地看着我，龙无法看出表情，但很明显……炎帝是一脸的兴奋！

我迷惑问：“怎、怎么了……”

龙无声的叹息着，牠说道：“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前往方外之地，希望你好自为之。龙血丹你就按炎帝的交代的方法服用，记住……不要变得残忍好杀！”

龙的眼神很疲惫，我隐隐约约觉得牠有些话没有明说，但这时我又不好提问，只能默默点点头。

我还没想清楚，耳边传来阵阵龙吟，龙翻腾着巨大的身躯朝洞顶的空隙慢慢飞升。看到这里，我有点不明白龙那么巨大的身体要怎么从那空隙飞出去，龙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大吃一惊！

龙身躯闪耀着强烈的光芒，身体慢慢缩小，等待缩小到一定的程度时，震撼人心的龙吟声更加浩大。

“嗦”的摩擦声让我的耳朵有点难受，变小的龙朝我友善地点点头划开空隙飞向天际……

炎帝的表情很严肃，他指着我突然大声问：“你以后的目标是什么？流芳千古或是遗臭万年？”

我不明白炎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再说……我根本没明白什么叫流芳千古及遗臭万年？

炎帝观察到我的疑惑也不解释，他道：“若是流芳千古，我不能助你太多，这与我本性不符。若是选择遗臭万年，我会教导你强悍武力以及世间险恶。”

我“呵呵呵”傻笑起来，炎帝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没考虑过，不管善还是恶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炎帝见我没有回答，扰扰头有点苦恼的问：“如果有一个人，他欺负了你，你会怎么做？”

哦！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我回想大白虎教的一句话，想也不想就回答：“犯我者，必杀之！”

炎帝脸色一喜，再问：“有一堆金子摆在你面前，但那堆金子不属于你，你会怎么做？”

我再想，大白虎面对食物从来都蛮横霸道，记得有一次大白虎从一头豹子那里要抢食物，大白虎将豹子咬死了，而且还振振有辞的说：“我喜欢这食物，它不给我当然要咬死！”

“如果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就算东西本来不属于我，我也将抢来。”

炎帝狂笑，嘴巴里还低低念叨着些什么，总之他表现得极为高兴。

“是啊！只要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炎帝默默念着，再问：“如果有一天，你最亲密的朋友背叛了你，你会不会将他杀死？”

我脑袋里瞬间闪过大白虎的身影，摇摇头说：“不会的，我最亲密的朋友绝对不会背叛我！”

“我是说如果！”炎帝强调。

我愣住了，在心里不断的思考着。最后……我还是认为大白虎绝对不会背叛我！

“我不知道你说的如果是什么意思，但是，大白虎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炎帝可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摸着下巴眼神往我身上直瞄，良久……他说道：“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儿子都有可能为了某件东西将老子砍了，何况是朋友。算了……本尊不愿意多说。说吧！你想要学习什么武艺？”

我见炎帝不再纠缠，开心一笑，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学些什么？”

炎帝走过来在我身上那里摸摸这里捏捏，就是没有说我应该学些什么，我被摸得有些怪异，连忙往后退两步。

“你什么都能学，也什么都能炼，但是术业有专攻，还是取决专心炼一种武功比较好。”炎帝顿一顿继续说道：“剑者，人言王道。刀者，人言霸道。枪者，人言诡道。斧者，人言力道。你选哪一样？”

炎帝说了这么多，我一句也没听明白，那些什么道什么道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名词。

“什么比较好学而实用？”

“剑易学，却难成，需要广大心胸及对世理解。

刀中可，若无感悟，也将一生无成。

枪难学，学到最高境界无论是冲锋陷阵或者单条格斗皆无往不胜！

斧嘛……你的身体单薄了点，样貌也不适合用斧这件兵器，可以不用解释。”

炎帝不解释我还没什么烦恼，他解释之后我却陷入什么都想学的境地。我的身体很单薄吗？不会吧？自己感觉还满强壮的！嗯！斧也要学！

那干脆……

“我想专攻刀法，不过……”我期许地望着炎帝恳求道：“能不能全部都学？”

我原本以后炎帝会不愿意，却不料他“哈哈”大笑：“贪婪？我喜欢！你打算用几年的时间用来习武？”

这下我苦恼了，按我原来的意思，是想马上学习好，然后动身去寻找大白虎，这下炎帝的意思是说要很多年的时间，这让我开始犹豫起来。

“你是想早点学完，然后去找你朋友吧？”炎帝看出我的犹豫，再道：“知道魔神一族的时间禁忌吗？”

我当然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所谓的时间，就是你我生活的岁月，时间一直在流逝，可我们看不到。”炎帝高傲地昂起头颅：“世间上，不论多么高贵的生物，都将会死亡。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存在万余年吗？”

他这不是废话吗？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为什么会活这么久！

炎帝似乎也没让我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因为魔神一族的一种秘法可以让时间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停止流动……”他指了指墙壁：“而这面墙壁就是施展秘法所需要的特殊空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从那里面蹦跳出来了吧？”

看他讲得那么兴奋的份上，我怎么也得奉承一下，当下便好奇地问起什么叫做时间禁忌，什么情况下才能产生特殊空间，总之……只要炎帝感兴趣，我就问！

我不禁想：“原来自己还真是适合当个人……”